扆然牵着脆弱的段英雪走出屋去,段英雪突然发现,外面竟是一片梅海,好漂亮,回头,这才发现,自己刚刚住的这间房竟是竹子做的,真是别具一格。原来这里就是宫里的那片梅林,竟还有这么个世外桃源。
在外走了走心情好多了,满园的梅香扑鼻,说不出的开心。
段英雪常常会想,淳于琰就这么一走了之,曾经在他麾下的臣子怎么办?淳于勖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大清扫是每个人都会做的事,段英雪想救他们,但是没有办法,她只有迫使自己不去想这件事。
每日淳于勖都会尽量在梅林照顾段英雪,一切都亲自过问。
一日,淳于勖下完早朝,往梅林走来。看见段英雪正在梅林起舞,叫随侍的太监送来一把笛子,随着段英雪的舞姿吹起一段笛子曲。听见曲子一惊,便更有兴致了,跳得更起劲儿了。
跳了好久,曲罢,舞停。
淳于勖走到段英雪身边,“累了吧?”随即伸出龙袍的袖子为段英雪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哎,你干什么,那可是龙袍。”段英雪有些惊愕,龙袍可不能当作一般的物什,至高无上的权力象征,怎么能用来擦汗水呢!
淳于勖倒是一副面不改色的样子。段英雪也没好气儿,“哼!”一把推开他,跑进屋里。
淳于勖进屋,段英雪自己顾自己,做这做那,就是把淳于勖当空气。淳于勖憋太久了,终于忍不住,走过去。
“好英雪,你知道我不会说话,不会表露自己的感情,这一关,你就饶了我吧。”
“噗……”段英雪终于笑了,“没想到,堂堂一朝天子,竟会有……”段英雪故意不说完。呵呵的笑。就像一对恩爱的小夫妻,就像现代人人羡慕的小情侣一样。
淳于勖从后面环抱着段英雪,段英雪轻靠在淳于勖怀中。轻唤“淳于勖——”
“嗯?”
“求你个事儿!”
淳于勖嘴角笑笑:这丫头!“说吧!”
段英雪拉开淳于勖圈在自己小腹上的手,转身一本正经地看着淳于勖。“帮我找一个人!”
说完,便在桌上画了一张画像,没错,那正是她的妈妈。
一天,御书房那边差人来告诉段英雪,皇上有一副礼物要送给段英雪,希望段英雪亲自去取。段英雪一听,满心欢喜,和扆然一块儿往御书房走去。一路上,段英雪一直想象着淳于勖可以给自己的礼物,走到门口却听到宰相段侔延和淳于勖有些细微的争吵声,扆然要说话,段英雪做出“嘘”的姿势,示意扆然别出声,于是二人静静地听着里面的谈话:
“皇上,请以大局为重。他楚国已经日益强大,答应此庄婚事的可是先皇,言而不能无信,要是他楚国哪天以这个理由来打我乂国,要天下黎民如果存活。”段侔延拿出军国大臣的威严,一字一句地教训淳于勖。
“你让朕再想想办法,我们不能逼英雪做她不想做的事。一定有其它的解决办法。”淳于勖心虚了。
“这恐怕不是姑娘想不想去,而是皇上你让不让!”
“对,就是朕不让。朕说一个不,谁敢说是!”淳于勖也急了。
“皇上,请听臣一句。自古红颜多薄命,古人说,红颜祸水啊,你不要让这种事情发生在你的身上。如今楚国紧紧相逼,这桩婚事,势在必行啊!”段侔延步步紧逼,淳于勖似再也想不出什么言语相对。
段英雪再也忍不住了,推门而入,“此事因我而起,就由我来解决吧,我答应嫁到楚国。”此语一出,惊了堂上两人。
“爹,这事儿交给我,你先出去吧。”这是第一次见面以后,段英雪第一次唤段侔延爹。段侔延闻此也识趣退下,扆然也没了影子。
“淳于勖,宰相大人说的很对,你不许心软。你要知道,这个皇位有多来之不易,我已经将淳于琰的心伤透了,他能把这个皇位交给你你就不能让任何人失望。我和天下你注定要负一个,更注定你不能负天下,你明白吗?”
“啊——”淳于勖两首握拳,可以看出,他很痛苦!“你出去,你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淳于勖第一次对段英雪发怒,且用如此难听的言语。
段英雪也气,端起书案上的茶杯,将里面的茶水泼向淳于勖。淳于勖惊呆了,因为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对过他,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样对他!现在终于出现了这么一个人,她就是淳于勖心底唯一爱着的人——段英雪。
“淳于勖,如果你觉得你不看见我就能解决问题的话,那我至死不在你面前出现,如果你觉得,你这样对我凶就能解决问题的话,那你尽管凶!”段英雪深呼吸,平静了一会儿心情。“那封信,是我写给他的,这事儿,让我去平,是早就注定了的,你不必再纠结什么。”
段英雪转身,落泪。
“你不是说,有礼物送给我吗?是什么啊?”段英雪即刻恢复了那天真纯洁的一幕。
淳于勖站起身,牵着段英雪的手,来到了一旁的藏画架子边,取下一只长盒子,打开,原来是一幅画。他将里面的那一幅画拿出,递给段英雪,“打开看看。”
段英雪小心翼翼打开,眼泪轻盈落下。画中,正是那日自己跳舞,淳于勖吹笛的情景,活灵活现,栩栩如生。看到此情此景,真是触动了段英雪的内心深处,这幅景象,就是段英雪所羡慕的百姓夫妻恩恩爱爱的生活。
看到下面有淳于勖的落款,原来,这幅画是淳于勖华东,再也制止不住这种想要迸发的情感。踮起脚尖,伸出双手抱住了淳于勖,他的怀抱很温暖。淳于勖也伸出双臂回抱这段英雪,因为身高差距太明显,段英雪有些支撑不住,淳于勖用他的力量一直将段英雪抱在怀中。这种感觉,温暖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