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太湖,南风和煦,粼粼波光倒映着初生的芦苇。
太湖北岸,所谓的试剑台只是湖面上树起两根石柱,一东一西那样立着。石柱高约二丈,圆面的大小刚好可以站住一人。
孟少良站在东侧的石柱上,他身着青衣,束好的头发在风中纹丝不动,剑,握在他的左手,还未出鞘,一股自信时特有不羁与高傲就已经写在了脸上,他斜眼看了看在岸边观战的的顾叶秋、朱子笑等人,看到昔日败给自己的对手后,孟少良不禁暗暗自喜:“一群手下败将,今天看我如何击败传说中中原第一的剑客吧。”
花白羽站在西侧的柱子上,他依旧一袭白衣,眼神散漫,似乎觉得这是在决斗,而像是在站在高处,眺望周围的风光,他双手自然下垂,长长的衣袖随微风轻摆,“你看起来好像没有睡好。”花白羽看着孟少良,微笑道。
“呵,”孟少良冷笑一声,“你看起来也没睡好。”
“是啊,我这个人容易紧张,要是第二天要决斗,我整晚都睡不好。”花白羽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如果对手是个击败了当今扬剑册排名第一的顾叶秋的人,我整晚都会睡不着。”
“不必担心,顾叶秋的实力应该与你不相上下,”孟少良脸色变得黯淡诡异,冷笑着说:“他能跟我对打五剑,所以,三剑之内你是败不了的。”
“嗯,”花白羽点点头,“真是想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跟你决斗。”
“想不明白的事情有很多。”孟少良把剑横在胸前,右手搭在剑柄上,他的手指很长,但是手上的皮肤很粗糙,手背上的伤疤证明了他练剑时所遭受的磨难,“我的剑名叫‘断风’,剑长二尺五,重三斤,你的呢?”
“光听名字想必是把好剑。”花白羽点点头。“现在还不是我出剑的时候。”
“哼,”孟少良不屑的嗤了下鼻子,“少装神弄鬼,你要知道,不管你今天出不出剑,你都要败给我!”话音刚落,孟少良一飞身跃向了花白羽,他的速度极快,轻功也极高,他的身影仿佛一身掠过的水面却掀不起一丝波纹的风,而这阵充满杀意的风瞬间就逼到了花白羽的面前。
花白羽仍然面不改色,只是向上一跳,竟然踩在了孟少良的剑尖上,孟少良见状又把剑顺势向上一挑,一股强劲的内力把花白羽挑了起来。花白羽依然不紧不慢,凌空翻身,轻轻的落在了孟少良刚才踩在的石柱上。
“这是第一剑。”花白羽苍白的脸上挂着微笑,“还有两剑。”
“混蛋.“孟少良笑了笑,“竟然戏弄我。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到几时。”
孟少良持着剑望着对面的花白羽一动不动,他双目紧闭,仿佛在感受些什么,忽然,一阵风吹来,在湖面掀起层层波浪。
“看剑!”孟少良猛然一跃,速度甚至比上一剑更快,这一剑刺出,剑刃摩擦着空气,发出一阵嘶鸣,仿佛割碎了空中的风。
“好快、好准,”花白羽不禁在心中感慨道,“只是心太急,气息不够稳。”他以极快的速度向右一侧身,躲过了瞄准自己心脏的那把致命的快剑,然后,向湖面一跳,凌空踏着水面,飞身跃上对面的石柱。
“可恶!”孟少良停在石柱上,恶狠狠的看着花白羽,“花白羽!还不亮剑!”
“还差一剑。”花白羽笑了笑,“你不是也没有使出全力么?”
“可恶!”孟少良挺身又是一剑,这一剑的速度、力度均比之前的两剑更快、更急,仿佛是一道闪电,周围所有的一起仿佛都已经静止,唯一运动的只有孟少良自己,对面的花白终于不再那么放松了,他的神情紧张起来,但是他依旧没有动。
“嗖。”一道剑气划破宁静的空气,几缕黑长的发丝从花白羽头上散落下来。
“好快。”花白羽发出一声轻叹,“不愧是乘风快剑。”与此同时,花白羽左手上忽然多了一柄剑,一柄长约三尺的长剑,这柄剑没有两侧的剑刃,只有剑尖十分锋利,剑身造型颀长,阳光下,能隐隐看到剑身上的隐秘的花纹——那是成团的牡丹。
“你终于肯亮剑了。”孟少良用手中的剑指着花白羽,“看来是时候一分高下了。”
“其实我不想跟你分个高下。”花白羽笑着说。
“但是你却当众侮辱了我。”
“如果你将自己的尊严看得这么重要,我劝你还是摆平心态再去同别人比剑。”
“可惜你的提醒太晚了。”
瞬间一青一白两道身影以极快的速度向对方移动,在空中相会刹那,就又各自落在对方刚才站立的石柱上。
“可恶!”孟少良看着自己衣服右胸前细小的破洞,大喝一声,“为什么!为什么你的剑会比我快!”
“我只是能比你沉住气。”花白羽笑着说,“单凭速度,你跟顾叶秋都要比我快,但是快,不代表精准,我的速度的虽然慢,但是我总会想到办法,因为我的剑,名字就叫做‘不思议’。”
“说得好!”一股浑厚的声音从远传来,带着一股雄厚的内力,“海岛剑仙花白羽果然名不虚传,这个废物,这辈子恐怕都赢不了你了。”
这个声音话音刚落,只见两道黑色身影从水中跃出,一左一右得站在孟少良身边,此时的孟少良仿佛被什么东西摄住了心魄,全然麻木不知所以了,突然左侧的黑夜一掌将孟少良击昏,右侧的身影一剑竟然活生生的将孟少良的右臂砍了下来,然后携起孟少良架起轻功飞向了远处。
“这.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你们所有的人都要记住一个地方——天澜宫。”
湖水很静,少有微风吹过。
花白羽从石柱上跳下来,凌空虚踩几步就到了岸边。
“没想到你远比我想象中厉害。”顾叶秋看着花白羽不禁感叹道,“但是真正厉害的,恐怕还是最后,出来的这位。”
“天澜宫,”花白羽神色十分凝重,“想不到他们居然真的会重出江湖。”
“哦,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只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跟我走一趟?”
“跟你?恐怕少不了麻烦。”顾叶秋把双手塞进怀里,“不过,也只有你去的地方,才有更多的乐趣,你想去哪儿?”
“天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