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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5章 尘缘初定

于是乐凝妙牵着他又将他送回了客栈。

再之后,月银羯又送她来到了大慈悲寺。

……

两人相互送了一天,到最后,整个城里都亮起了红色的灯笼,深深的夜幕像是一床被褥一样,将整个天空都笼罩了。

月银羯再次将乐凝妙送到寺庙前,忍不住狠狠地与她拥吻,最后下定决心说道:“天色已晚,你这便进去吧。”

说罢,他转身离开。

“月——!”乐凝妙在他身后大喊了一声。

月银羯回过头,只见乐凝妙的眼睛亮晶晶地,对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记得要给我写信!”

“好!”

“记得要想我!”

“我会的!”

“那我进去了!”

“去吧!”

“可是我舍不得你!”乐凝妙撒娇。

“进去吧。”

“那我真的进去了,”乐凝妙扣了扣大门的铜环,“我真的要走了。”

“快去吧。”

这时候,寺庙的门被打开了,一个小沙门提着灯笼探出了脑袋,好奇地看了看正依依惜别的两人。

这下是真的不得不分开了,乐凝妙遗憾地叹了口气,扑上去又抱了一下月银羯,嘟嘴说道:“这下我可是真的要走了。”

“去吧,妙妙,虽然我也舍不得你,”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眼里的柔情像是蛛网一般缠绵,“妙妙,你若是在练功,可切记不能想我,我怕你走火入魔。”

“我知道了,虽然我每天不能想你很多遍,可是你不可以跟我一样偷懒,你一定要每天想我很多遍啊。”乐凝妙缠着他不依不挠地说道。

“好,我一定每天想你很多遍。”他郑重地承诺道。

乐凝妙仔细地打量着他,仿佛在确定他是不是在撒谎,半晌,她松开了手,走到门边再次回头看了他一眼,大声喊道:“夫君!我还是会想你的!”

月银羯微微一笑,与她遥遥对视。

乐凝妙报之以一笑。

最后,她还是走进了那扇朱红色的大门内,任大门缓缓地被关上,隔去了她的容颜。

月银羯不舍地在门边站了很久,正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不料与不远处静静伫立的白华对视上了。

他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将他和乐凝妙和互动看去了多少。

不过月银羯不打算理他,从他抛弃乐凝妙的那一刻起,他就不配再与他竞争她了。

见月银羯一脸漠然地往回走,白华喊道:“看到我就这么不想说话吗?”

“我是该叫你白华?还是该叫你端木神泽?”他的唇边浮现一个讥诮的笑容,“既然不知道该以何种身份来与你对话,有些话便不如不说。”

“你我既是在西庸国境内,那我便是白华。”

“本教主乃是混江湖的,与白老板不与为谋。”月银羯一脸冷漠地说道。

“是吗?那凝凝呢?”

“白华,她是不会回心转意,”他回过头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一点你我都一清二楚。”

白华袖袍下的手狠狠地攥紧了,可他面上却依旧是一派云淡风轻:“我知道,可是你觉得凝凝真的爱你吗?”

“爱不爱都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置喙。”他的语气顿时便冷硬了起来。

“可惜我这个外人都比你这个内人要了解她。”

“你以为我会听一个失败者的挑拨离间吗?”

“挑拨离间?凝凝第一次进西庸国皇宫后了发生什么,她没告诉你吗?”

月银羯想起当日她一反常态的要吃酸梅,又拉着他缠绵了一日一夜,顿时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似乎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被忽略了。

“你的属下可真是尽忠职守,唯凝凝的话马首是瞻,”他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或许你的属下下辈子都不会将他们干过什么告诉你。而我,可以告诉你。”

“不需要,发生了什么我自会问我的属下便可。”

“那你就去问吧,希望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之后,不要震怒。”他神秘地笑了笑。

这厢,乐凝妙随着提灯笼的小沙门进了寺庙,灯笼昏黄的光芒照亮了面前铺着条石的小路,小路旁的菊花散发着清幽的香味,给这段夜色增添了几分诗意。

因着乐凝妙解救了大慈悲寺,小沙门显得有些感激涕零,语气颤抖、有些紧张地说道:“这次大慈悲寺能转危为安,全靠长公主殿下了。”

“你们佛家不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么?更何况你们寺庙中僧人上千,本宫岂能坐视不理?”

小沙门呵呵笑了两声:“听闻长公主殿下是不信佛的,殿下信无上神教吗?”

“不信,”乐凝妙摇摇头,“本宫不信天,不信地,不信命,不信理,只信本宫自己,所谓求人不如求己,求神拜佛求得也不过是心安,本宫相信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而天理不过是一群卫道士编出来的愚弄世人的条条框框而已。”

小沙门被她的霸气蛰伏,心有戚戚,看向她的目光更是充满了崇拜。

“长公主殿下果然气度非凡。”他由衷地说道。

“小师傅过奖了。”

“长公主殿下,方丈大师交代了,您今晚便可以去镜壁了,镜壁下方有一片湖泊,名曰宁湖,有宁静心神的功效,殿下泡上一夜,明日一早便可开始练功。”

“请代我多谢方丈大师。”乐凝妙双手合十说道。

小沙门羞涩地笑了笑:“不客气,长公主殿下,这边请。”

大约走了小半个时辰,两人越走越偏,枫林越来越密,地上的枫叶没有人扫,积得很厚,踩上去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般松软,若不是两边的石质灯座中燃起的一根根蜡烛,乐凝妙甚至要以为这里罕有人至。

“镜壁乃是我寺高僧闭关参禅的地方,镜壁周围摆了静心阵,想必对长公主的修行有所裨益,”他一边走一边解释道,“昨日方丈大师已经安排下来了,镜壁已经打扫干净了,长公主殿下勿需担心。”

“方丈大师有心了,其实本宫并无太多讲究。”乐凝妙微微一笑说道。

“镜壁下方有四十年未曾有人下过了,自然是要打扫一番的。”

枫林的尽头已经到了,那是一处悬崖绝壁,绝壁上盘桓着几只白色的老虎。

乐凝妙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那个小沙门也有些害怕,但他强作镇定地拿起旁边的一根很粗的枝桠,从头顶的枫树上撑下来一个篮子。

小沙门掀开篮子上盖着的白色的布,只见篮子里躺着几大块肉。

小沙门将手中的肉扔向远处,那几只老虎立刻争先恐后地朝肉扑了过去。

两人走到悬崖边,只见悬崖上挂着一只大篮子,旁边有一个简单的机关,用来升降篮子。

“长公主殿下坐进去吧,小僧来升降篮子。”

“好。”乐凝妙点了点头,踏进了悬在半空中的篮子坐好,垂首一看,只见这悬崖其实并非悬崖,而是一处深深的裂谷,黑魆魆的裂谷下夜雾飘荡,一眼看不到底。

她有些坍塌地抓紧了篮子,而这时候,小沙门已经开始启动机关,让篮子缓缓降落了。

入目所及的全是白色的夜雾,也不知这裂谷到底有多深,不知过了多久,篮子到了底,乐凝妙从篮子中走了出来,一不小心差点摔倒在地上。

她定了定心神,站稳了,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站在坚固的冰面上,而水底是游来游去的几条白色的鱼。

她小心翼翼地在冰面上行走着,只见不远处传来一点微光,她心中大喜,想必微光传来的地方就是她将要居住的地方了。

乐凝妙在夜雾中摸索着朝前走,没走多久便走到了灯光前,入目所及之处,令她大失所望,原来这里并非一个小屋,而是一个凿出的小石室,石室开凿在半空中,下方摆着一个木制的长长梯子。

乐凝妙爬上梯子,进了石室,只见石室内的摆设也简单的令人欲哭无泪,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柜子。

乐凝妙打开柜子一看,只见柜子里摆着一摞蜡烛和火折子,还有一双碗筷,一张渔网。

床是用千年寒冰打造的,巨大的床上散发着一阵阵骇人的凉意,白色的凉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冒起,可见这冰床比秋季的温度更低。

乐凝妙忐忑地坐上了冰床,屁股刚挨上冰面,便腾地站了起来,她感觉这寒冰都快冻得她屁股没有知觉了。

看着冰床上已经结了霜块的几套换洗衣服,乐凝妙除了伤感还是伤感,这《易筋经》还没开始练呢,就要冻死、饿死在这个鬼地方了。

她郁闷地叹了口气,顺着梯子爬了下来,开始寻找所谓的宁湖,只希望这镜壁中的宁湖别像冰床一样寒冷,否则自己可就真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小心翼翼地在冰面上走了一会儿,很快她便感觉到了一阵湿润的热意,乐凝妙心中大喜,加快了脚步,走到了热意的正中央。

冒着热气的正是一个小小的湖泊,湖中的水十分清澈,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硫磺味。

看来这宁湖还是个温泉嘛,乐凝妙脱了衣服,舒服地躺了进去,顺便拽着小狐狸也给它洗了个澡。

宁湖的水温并不高,舒适得令人昏昏欲睡,乐凝妙枕在一块石头上,搂着小狐狸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感觉脸上痒痒的,乐凝妙睁开了眼睛。

一道刺眼的阳光射入了她的眼中,让她不适地眨了眨眼,偏了偏头,不料却抖落了满头的桃花花瓣。

乐凝妙伸手将头上的花瓣弄了下来,只见热气蒸腾的湖面上,飘散着很多花瓣,桃花、杏花、梨花,湖岸的石缝中,也长着许多兰草,兰草在晨光里羞涩地绽放着,散发出怡人的幽香。

乐凝妙从湖中爬了上来,将湿漉漉的蓝草扔在了地上,起身穿上了衣服。

想到那片湿滑的冰面,乐凝妙拿出腰间的刀,砍倒了桃树的一棵粗壮的枝干,勉勉强强地给自己做了一双木屐。

有了木屐之后,就不怕在湿滑的冰面上摔跤了,乐凝妙的心情总算是好了一些。

抱着蓝草走出宁湖的范围,进入了那片寒冷的冰面,只见朝阳升起,明晃晃的阳光射入了深深的裂谷,裂谷的两边竟是两块光滑的玉璧,玉璧上撰写着一些经文,在阳光的照耀下,经文折射出腾腾金光,令整个镜壁显得威严又端庄。

想必那静心阵法,便是隐藏在那些金光闪闪的经文之中的吧,乐凝妙暗想。

左右闲来无事,乐凝妙在这片小小的裂谷中转了转,只见在宁湖的附近,有几处地热温泉,那些温泉的水温一个比一个高,有一处温泉乐凝妙怀疑都能煮东西吃了。

她想起了石室中的那张渔网,瞬间明白那张网的作用了,恐怕就是用来捞鱼煮的吧。

想到此处,似乎觉得肚子也有些饿了,乐凝妙跑到石室中拿出渔网和碗筷,凿开厚厚的冰面,捞了几条鱼,将鱼清理干净后放进碗内,又加了几块碎冰进去,然后用渔网吊着碗,走到了温度最高的地热温泉旁,将渔网挂在旁边的一棵树上,开始煮鱼汤。(ps:温泉水是不能喝的。)

没过多久,鱼汤便煮好了,乐凝妙找到了一块结着盐巴的岩石,从上面刮了一些盐下来,洒进鱼汤中,无比郁闷地开始吃她简陋的早餐。

蓝草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她,她扔了一条鱼到它面前,蓝草咬了咬鱼肉,顿时便显得有些恹恹的。

“有的吃就不错了!”乐凝妙拍了拍它的脑袋,“真是暴殄天物!”

小狐狸翻了个白眼,不悦地几口吞下了鱼。

吃饱喝足后,乐凝妙回到了石室,翻开《易筋经》的第一页,开始钻研起来。

像是料到了修习之人无法抵御寒冰床的寒冷,《易筋经》的第一节讲得便是如何运动抵御寒冷,将自己封闭在小世界中。

乐凝妙按照上面说的,坐到了寒冰床上,开始打坐。

也不知是不是静心阵法的作用,当乐凝妙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已经漆黑一片了。

身旁响起了轻轻地咕咕声,乐凝妙转过头,雪枭跳到她的肩膀上,用脑袋蹭了蹭她的脸,显得很亲昵。

乐凝妙伸手将它捧了下来,从它的翅膀下面找出藏好的竹管,剥开封蜡,拿出一张薄薄的纸。

她急切地跳下床打开柜子,找出火折子和蜡烛,点燃蜡烛后,便迫不及待地展开了信纸。

信上只写了一句话:“一日不见兮,如隔三秋。”

乐凝妙会心一笑,因为没在石室内找到纸笔,便跑到不远处的温泉旁摘下了一枝桃花,跑回了石室。

用信纸卷好桃花,乐凝妙将它绑在了雪枭的腿上,摸了摸它光滑柔软的羽毛。

雪枭展翅飞了出去,很快便消失在了沉沉的夜色里。

第二日来送信的是一只老鹰,老鹰的爪子下面吊着一个篮子,篮子里装了一些纸笔和几块糕点。

乐凝妙就知道月银羯与她心意相通,一看到桃花便什么都明白了。

不会信只回桃花,一是说明了她对他的相思之意,二是说明了她这儿没有纸笔,不能写信。

那之后,两人每日都会互通信笺,传递相思情谊。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长相思,在长安,长相思,摧心肝。”

……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君当作磐石,妾当做蒲草,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

……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间,艰苦的三个月过去了。

在她出关的前一天,她收到的信上写了最这样一句话:忍把千金酬一笑?毕竟相思,不似相逢好。

乐凝妙会心一笑,心知月银羯是念苦了她,便提笔书道: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

此时她不仅将一身废掉的经脉重新接好了,而且还糅合了《光阴》和《岁月》,至此武功大成!

《光阴》乃是武林中至高无上的武功心法,而《岁月》则是无可匹敌的武功秘籍,虽说《岁月》还剩下三卷没有找齐,可仅凭这两卷的威力,乐凝妙就可以放言,江湖上能杀她的人绝对不多了。

出关的那日,乐凝妙提起一口气,从深深的裂谷下方飞了上去,在耀眼的霞光中,如同凌波踏云的仙子一般。

此时,崖上已是白雪皑皑,一片银装素裹,那几只老虎依旧尽职尽责地守候在悬崖上方,看到乐凝妙从下面上来后,只是抬了抬眼皮子,没有走过来。

朝阳下,白雪呈现一种艳丽的粉红色,如同姑娘雪白的脸上染上的胭脂,令人迷醉。

乐凝妙走出这片枫林,在一个小沙门讶异的目光中,缓缓说道:“今日本宫武功大成,想亲自去感谢一下方丈大师,不知方丈大师现在何处?”

“长公主殿下请随小僧来。”那位小沙门双手合十,赶紧说道。

雪后的寺庙呈现一种异样的瑰丽色泽,白雪笼罩着金瓦红墙,色泽艳丽,显得富丽堂皇,寺庙内的梅花和山茶花都已经开了,映着晶莹的雪色,散发出幽幽的香味。

一路路过不少扫雪的僧侣,乐凝妙跟着那个小沙门来到她上次来过的那个院子前。

“长公主殿下进去吧,方丈大师应该还在房中参禅。”

“多谢小师傅。”乐凝妙朝他点了点头,走进了院内,敲了敲那扇禅房的门。

“进来坐吧。”

与上次见他的死气沉沉相比,这一次方丈大师的声音显得沉稳悠然多了。

乐凝妙推开房门,走进了室内,伸手将怀中的《易筋经》掏了出来,恭恭敬敬地放到了方丈大师的面前。

“多谢方丈大师慷慨解囊,否则我这一身武功,怕是恢复无望。”

方丈大师怀念地摸了摸书的封皮,而后双手合十说道:“长公主殿下解救了大慈悲寺近千条人命,老衲将《易筋经》借阅给你,是应该的。”

“方丈大师,我……”

阅历深厚的方丈大师自然明白她想说什么,接口道:“罢了,这大慈悲寺乃是佛门净地,是留不住你的,能留住你的只有那滚滚红尘,你且去吧。”

“那我便就此告辞了。”乐凝妙颔首,离开了禅房。

走出禅房之后,乐凝妙像是一只得了自由的小鸟,奔出了大慈悲寺。

走出寺庙的那一刻,她若有所觉一般地抬起了头,只见寺庙对面不知何时盖了一座茶楼,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正倚靠在茶楼的窗边,与她相视而笑。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阔别三月的爱人,依旧是如此的风华绝代、玉树临风,像是月神一般令人望之炫目。

乐凝妙施展轻功,迫不及待地飞向了窗边,翻身而入,扑到了他的怀里。

月银羯抱着她柔软的身体,心疼地说了一句:“都瘦成这样了。”

“你该不会是每日都站在这茶楼上等我吧?”乐凝妙问道。

“是又如何?”他望着她温柔浅笑。

乐凝妙受不了地吻了上去,这样好的夫君要去哪里找?

一吻上去就干柴烈火了,相思成灾的两人一发不可收拾,用自己的肢体行动诉说着相思之苦。

“妙妙,我想要你。”他富有磁性的声音,低沉地说道,恍若魔魅。

“我也想要你,早就想要了。”乐凝妙喘息着说道。

月银羯抬手关上了窗,抱着她靠在桌上……

一番云雨过后,乐凝妙手脚瘫软,靠在他的怀中一句话也说不出。

月银羯拨弄着她柔软的头发,在鼻尖轻轻一嗅:“妙妙真是香软可口,秀色可餐。”

“比不上你令人食指大动。”

“那要不要再来你一次?”月银羯在她耳边暧昧地吹了一口气。

“不要,我好累,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乐凝妙缩在他怀里闭上眼睛,低声嘟哝道。

月银羯为她整理好衣服,抱着她打开门下了楼,轻声说道:“妙妙,你先睡一会儿,睡醒了就有好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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