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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昨天晚上,我接到了陆臻的电话。”暂别陆家父母,戚子、尼安、乔洋三个来到医院附近的茶馆,乔洋开口说。

“刚才为什么没说?”

“我不想再伤两位老人家的心。”乔洋拼命摇头,“陆臻告诉我,今晚有事,不能去看你的表演,叫我和你打个招呼。我很纳闷她为什么不直接和你说,她却笑着说,怕你不会原谅她。后来,她还问我,她是不是一个好老师,是不是……可我还没有回答,她又说要去做家务,以后再聊。虽然觉得她有点不对劲,但那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没想到却铸成大错。”

戚子的眼泪又刷刷地流了下来,说什么眼泪会流干,根本就是骗人的,只要想起记忆里快乐的样子,她的眼泪就会决堤。“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陆臻那么执著地想要死?”她太不明白了,事事如意的陆臻,自信快乐的陆臻,为什么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就这样离开了大家,让活着的人这样痛苦。

乔洋也很无助:“她心心念念要去看你的表演,所以我们没有一起下班,估计她会早点离开。可是,电话里她又说没去看你的表演,我也不知道,这段时间里,她做了什么。”

乔洋离开后,戚子回到尼安的车上,整整一天,除了哭泣,她不知还能做什么,尼安也非常配合,无论她怎么样,总是静静地陪伴着她。她这才诧异,自己在最无助、最迷茫的时候,竟然本能地打电话给他,唯一想到的就是他。

“对不起……”戚子低声说。

尼安没有说话,放了一盘CD,音乐中的潺潺流水声,让戚子渐渐平静。“想说说她的事吗?感觉会好一点。”

戚子点点头,一边微笑着,一边流淌着眼泪,把和陆臻最快乐的记忆一一倾诉,讲了很久很久,却还有许多没有说,在一起快七年了,除了快乐还是快乐,片刻之间怎能言尽?

看见她欲言又止,随后又落寞发呆的样子,尼安心里也很难过,轻轻地把她拉到怀里,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哭泣,肢体上感受到的温暖再次融汇到心里,又是这种熟悉的感觉。只是这次,两个人的心里盛满了悲伤和无奈,都好痛……

接下去的几个星期,戚子总在深夜里泪湿枕巾,念不完的回忆,止不住的悲恸。参加完大礼的那天,乔洋说出的真相,让陆臻的死在她心里又撕开了无数个伤口。

陆臻的不幸在学校里传开了,对外,陆爸爸陆妈妈没有提到割脉的事,只说服药过多发生了意外。有一天,乔洋无意中听到门卫提到,出事前一天陆臻很晚才从学校离开,一定是工作压力太大、太忙什么的,这才开始怀疑陆臻是在学校里出的事。

之后,他仔细观察了和陆臻有所接触的所有人,果然,发现了一个人的异常。他是乔洋和陆臻共同的一个学生,叫陆丹,个性叛逆,平时总和乔洋对着干,可是,陆臻的事发生以后,他却变得异常沉默。

放学后,乔洋一番装神弄鬼之下,居然从他口里挖出了这样的事实:因为讨厌乔洋,而乔洋和陆臻在学校中又是绯闻情侣,为了不让乔洋好过,那天晚上他****了陆臻。

乔洋愤懑自责,如果不是自己平时过分苛刻,也不至于累了陆臻的性命;戚子痛心疾首,若不是为了观看自己的表演,陆臻又怎会落单遭难?对于那个学生,乔洋没有追究,继续下去只会让陆臻的死变得不光彩,让陆家父母伤心欲绝,所以这个秘密,只能埋藏在他们俩的心里,一直到死。

只是陆臻太傻,无论碰到了什么样的磨难,都不该与珍贵的生命作取舍,有什么放不下的,时间久了都会过去,只有生命……如果她看到父母现在都变成什么样了,朋友们都变成什么样了,她不会后悔吗?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将来要过的是怎样的日子?只有这一个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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