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刺客真够狠的,连千面郎君都没有放过,一阵冷箭袭去,不论任何人的生死,”陈幕白似叹。
“哼,千面郎君那杂种也不过是个为了钱财为他人所利用的蠢货罢了。”
“主谋者,自然不会在乎他的生死,反正他是注定要死的。”
王猛恨恨道:“那些刺客呢?”
“当我们赶到的时候,那些刺客已经被爷奋力斩杀了。”
“至于那些前面偷袭的刺客,除了被杀的,留下的随即都中毒身亡了。”
“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而爷也因毒气功心加上箭伤随即倒下了,至今昏迷不醒。”
“现在只希望洛神医可以快点救好爷了。”陈幕白叹道。
“妈的,真是搓火啊。”
“那些刺客都是什么人?辽人?女真人?还是……?”王猛追问着。
“什么人?”
“哼!”
“都有。”
“你以为他们会让我们轻易从身份上查出主使者来吗?”
“你以为这次这些刺客有那么简单吗。”
“凭着他们对咱们侯府地形的了解,对府内情况的掌握,你可以想想,这里面的问题大了。”陈幕白攥着眉心道:“我们都要加倍当心了。”
脸拉得跟马一样长,王猛嘀咕了几句没人听得懂的话。
陈幕白没有理他,继续低声说道:“不过,凭我的直觉……”
“什么?”
“说啊!你小子猜到还是闻到什么味了。”
“你就别卖关子了。”
“妈的,难道你小子还信不过我王猛?”王猛急的大叫。
“别吵了,咱们和将军是多少年出生入死的兄弟了,我还会不信你这头蛮牛吗!”
“我只是在想该怎么说…….”陈幕白看着王猛,神情显得特别的严肃。
陈幕白紧紧盯住王猛看了好一会儿,叹息了一声之后负手站在院子中,仰望着苍穹的天空,久久凝视。
王猛似乎也感到了不寻常的气息,没有再打搅他的思绪,就站在他旁边,陪着他站在那里看着那漆黑的夜空。
风冷冷的呼呼的吹,吹动了他们的衣袍,悄悄的入冬的第一场雪来了,雪花飘飘的下着,两人站在寒风中任凭雪落在两人身上,不在乎会变成雪人。
陈幕白就那样一直站着站着,本来秀气斯文的脸庞现在却是紧紧皱着眉头,本该是明亮爱笑的眼睛也变得暗沉显露出阴霾,脸色更是冷漠阴郁到了极点:
“你知道侯爷这一倒下意味着什么吗?”
“这北方大地的军政要务有多少人眼红着想要来!”
“更别说爷拥有酌机专断的权利了,光是爷手上的兵权了,那是多少人的眼中钉啊……”又是一声叹息:“更别说那虎视眈眈的侵略者了,”
“可是……”
陈幕白转过身来打断王猛想说的话:“我知道,你想说凭打仗那些蛮子还不是你我的对手。”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爷一下子醒不过来,那么你认为有人会让你我插手军政要务吗?你我的级别有那位高吗?”
“你是说钱世杰那个家伙,”王猛这下也蹇眉了。
“你可别忘了,他可是个副将,而且他可还是太子爷那边的亲信。平时是有爷在他捞不着好处,现在他可是最高兴的了。”
“你以为太子死乞白赖的把他插到这来是干嘛的,”
王猛微微一僵。
“侯爷那是给皇上面子所以懒得和太子计较,否则就凭钱世杰他那点本事,还想在这里做副将,说白了,他根本就是个没用的家伙,就因为他妹妹是太子爷的宠妾,有个裙带关系才可以爬的上来,不然他连个屁都不是。”
“爷是不想麻烦,省的太子老是盯着咱们这里,就让个他的人进来,让他监视着,只要他钱世杰没做什么太离谱的事情,爷也就让他去了,这个太子爷的奸细或许等的就是这一天吧。”
此时陈幕白的脸色更冷上了几分,寒风彻骨,这会他的语气好像更让人冷到骨子里。
这时,从屋内走出一个身穿青蓝色长衫,腰间只以一条似是腰带之类束住,眼角稍显疲惫的年轻男人。
“将军怎么样了,洛兄。”陈幕白与王猛赶紧赶上前去问着。
“没事了吧?”
“毒解了吗?”
那年轻人沉默了下,摇摇头,“箭伤没问题,多休息就好了”
“那个毒很麻烦,中毒之时一运气毒就已经扩散到全身了,解起来很麻烦,幸好我前几个月炼制了几个解毒药,我也已经给侯爷服下了,虽然不可能马上解毒,但多少还可以压制一下,也算是解了三分之一吧,也幸亏侯爷功力深厚还可以扛的住。”
年轻人和陈幕白及王猛一起走进卧室旁的偏厅坐下,几个奴婢马上端了三杯茶上来。
“你去叫厨房预备几个小菜及点心端上来,闹了大半夜,洛大夫也该饿了。”坐下后陈幕白对着一个年长的丫头吩咐了几句。
“是的,奴婢知道了。”
“你们其他人都退下吧。”陈幕白一挥手。
几个原本在一旁伺候的丫鬟及在门口候着的家丁都退了下去,只是将门开着,让厅内的人随时可以看见前面和外面进来的人及左右的情况,只是在远远的外围候着。
“洛兄你也累了,先喝口茶吧,咱们再慢慢说。”
“陈兄太客气了,请。”
喝下一口茶后陈幕白就开口了:“幸亏洛兄这次在这里,否则将军恐怕就麻烦了,”
“别这么说,颀师哥是我师兄,你这么说太见外了。”
“什么!洛兄你和爷是师兄第!”陈、王两人惊呆了。
年轻人笑了:“是啊,只是我们平时不说出来是不想麻烦”随即抓抓头:“嗯,我是颀师哥最小的师弟,不过,我们不是一个师傅,颀师哥专学武功,而我是和师傅专学医术,哦,我师傅也是颀师哥师傅的师弟,我入门的功夫还是颀师哥交的呢,在我入门不久,没几年师哥就走了,不过平时联系是没断过的,这次我来也是师哥写信叫我来的,刚好就碰上这件事情了。”
“哦!我们是知道爷有个小师弟,他和我们说过,原来就是洛兄你啊,难怪你来了爷那么高兴呢。”陈幕白恍然大悟。
“既然这样,洛兄,那我们就实说了,爷中的毒危险吗?”
“危险到也不是很危险,我只要再书信让人再送些必要的药材过来就可以解毒了,凭师兄的功力压制毒性是没问题的,不过那些很耗损功力的,在短时间内,师兄将无法用内力,也会在短时间内无法下床。”
“这样啊!那爷什么时候可以醒来呢?”陈幕白蹇着眉心问着年轻人。
“二个时辰以后。”年轻人很肯定的回答。
“二个时辰是吗?那好吧,王猛你带了多少人来?”
“我?”王猛随即缓过神来:“我带了前锋营的两对人马过来。”“怎么了”
“两对人马是吗?”
“你再去让传令兵再带我旗下的两对人马过来,你去布置,把咱们侯府的前后左右都看好了,谁也不让进,任何人,知道吗?是任何人。”陈幕白对着王猛说着。
“还有就是不要让任何人知道爷的毒已经控制住了,就说还很危险,所以要严密控制侯府,明白吗?”
“没问题,我明白,你和洛兄再商量下该怎么说吧,我先去了,省的有人来探听消息,我会先交代下人及士兵的,放心,这回我会用上咱们爷亲自挑出来的人。”王猛随即马上大步走了出去,交代要办的事情及布置兵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