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第二次搬家
和王伟松坐一起后，我们两的关系越来越好，平时交流多了，了解的也很多。从他那里学到了很多学习的好经验和方法，虽然没能立即有针对地进行效仿，但至少知道自己和他们这些成绩好的差距在哪里。还有坐在我们前面的陈姗和王洁，都是班里成绩排名稳居前五的，尽管平时偶尔开些小玩笑，但她们真正学习时都是很投入很认真的。相比之下，我发现我是整天找不到太多需要做的事情，上课总会走神，还不时地抬头看看班里其他人的学习状态。自己的这些浮躁表现，让我感到不安，总觉得太不能静下心去对待学习。
班主任在晚饭后来教室通知我们明天县里面要进行选举，我们大部分人都到了十八岁，所以需要去参加这次选举活动。学校安排我们明天上午不上课，吃完早饭就统一从学校带到实验小学，然后听主会场的工作汇报，再开始投票选举。参加选举对于我们还很新鲜，有些人年龄没到十八岁就不用去，记得以前在家见过村子里的选举，没想到时间一晃就到了自己参与选举的年龄。
班主任宣布了明天不用参加选举的人员，其中只有一个女生，就是陈姗。当班主任刚离开教室，白菜就让我用脚踢前面陈姗的凳子，我已经习惯以这种方式帮白菜叫陈姗转过身来和他说话。所以只要是我用脚轻踢她的凳子，她就会半侧身转过来听我们说话。白菜说：“高手，你怎么不用去选举，连选举权都没有，好可怜啊。”
“谁稀罕啊？你们都去选举了，我就一个人回去睡觉，多舒服啊！”陈姗很得意地说，像是捡了个大便宜。
“别啊，高手，要不我让给你去帮我投票吧，我明天要办点事，就不去了。”白菜装出一副有求于陈姗的样子说着。
“走远些，你有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才懒得去呢，那么远跑来跑去的。”陈姗说，她对白菜的好心转让选举权表现出很不屑。
“不去算了，来，给糖你吃吧，不要又晕倒了哈。”白菜说，然后从桌子里拿出四根棒棒糖，给我和前面两个女生各一个，自己也剥开了糖纸塞在嘴里。陈姗拿了棒棒糖懒得理他了，转身去做题，让他很无奈。
“为什么吃糖就不会晕倒啊？”我问他，觉得很奇怪，上次陈姗晕倒了他很着急，但现在却拿这个事来开玩笑。看来陈姗也不太在意这些，性格算是豪爽类型的，一般女孩子肯定不会让别人拿这事来说笑。
“她啊，上次晕倒了是因为中午刚吃完饭，消化时大脑供血糖不足，而且有先天性低血糖，所以就晕倒了。不过她自己说每次饭后要吃颗糖就不会晕倒。”白菜笑着说，声音不大，但前面的陈姗应该能听见。
“是吗，高手？真的吃颗糖就没事了？”我有些不相信地问陈姗，虽然她没有转过身来。这种事情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平时没事含在嘴里的糖块竟然还可以在关键时刻防止低血糖症状。
“你不是那么相信他吗，那你听他的好了，还问我干吗？”陈姗说，转过身来一副没好气的样子，像是对我和白菜讨论她的事情很不满。
“高手，你别这样好不好，本来就是的，那天中午你要是吃了糖不就没事吗？呵呵，是不是啊？”白菜笑着反驳着，对她这样生硬的语气并不硬碰硬。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那天没买糖给我，我怎么会晕倒？”陈姗说，带些责怪的语气，一下子把责任推给了毫不知情的白菜身上，让白菜很无语。
“诶，那你去了医院就是转一圈，没有抢救吗？”我还是很好奇地问陈姗。
“抢救什么，我不是在教室里就已经醒了吗。只是在倒地时头上撞破一点皮，痛死我了。都怪白菜，当时看我倒地了也不扶我起来。”陈姗说，再一次怪责白菜，好像什么事都可以找到原因把责任推到白菜身上。
“高手，你还是不是兄弟啊，竟然这样说，我怎么知道你会晕倒。再说了，一般人晕倒了是不能乱动的，我当时急着打电话呢，下次你再晕倒了我肯定扶你起来好吧。”白菜说，虽然是被陈姗怪罪，但还是笑呵呵的。
“去你的，谁是你兄弟啊，不要脸。”陈姗很不满白菜这样叫她，接着说，“你个乌鸦嘴，你才会下次晕倒呢。上次是因为那天中午刚吃完饭，感觉有点困，就趴桌子上休息，刚闭眼就没知觉了，再醒来时已经在医院了，而且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对啊，在教室里那会儿你醒了，做清洁的那个阿姨不是把你扶起来了吗，你当时还睁开眼睛了。”我有些不解地问。
“那是我姑妈，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感觉像是在睡觉，到了医院醒来后才想起自己应该是在教室。”陈姗说，现出一副绝不骗人的表情。
听他们这么一说，我才知道有先天性低血糖这种病，看来有个好的身体素质还是很好。每次宋康他们三个洗澡时都是用房东家里煤炉烧的开水，我觉得太麻烦，而且水也不足量，依然是坚持用冷水洗澡，这样不仅可以保持好的身体素质，还能有一个清醒的意识，知道自己这一年到底是该如何去拼搏奋斗。
快下第一节晚自习时，白菜说晚上没吃饭，让我陪他一起去校外吃面去。正好我晚上没吃多少，感觉有点饿了，就答应了。这会儿教室没老师，我们就提前几分钟出门，别人看来也属正常，因为很多人都是喜欢在下课前几分钟出去买东西或是上厕所。我们去了外面一家面馆，各自吃了一碗煮面，觉得挺实惠的。白菜上完洗手间回来时喝了杯水，顺便把刚刚用过的一次性筷子折断了，也让我这样做，然后付账离开。出去后我问他为什么折断筷子，他说刚刚去卫生间时，发现里间的过道处，有一个大盆子，里面浸泡着很多我们用过的一次性筷子，他敢肯定这家餐馆老板为了节约成本，直接把用过的一次性筷子拿去冲洗后晾干了继续使用。听他这么说，我觉得挺恶心，以前只听过有人重复利用一次性纸碗的，所以用完后都习惯用筷子将纸碗扎破，没想到现在竟然有人在这些便宜的一次性筷子上做手脚，真是奸商。我们都表示以后再也不去那家餐馆吃饭，而且尽量少在外面饭馆吃，毕竟学校里面卫生条件好些。
早上起床后不用去上早自习，因为我们七点半要在学校集合，然后出发去实验小学参加选举。又是一个睡了懒觉的早晨，真是无限惬意，老猫比我们三个小一岁，他就不用去，等我们出门了他还没起床，真是羡慕啊。等我们班集体带到实验小学时，已经有分好的教室给我们作为投票地点，基本是一个班到一个教室里。现场主要不是我们学生，而是县城里的居民，所以有点混乱。
快八点时，白菜找到我，说他想溜走，最好是趁现在活动还没开始就走，装作上厕所就能走人，反正待会儿正式开始后也不会发现少了一两个人，至于选票找人代填了就可以。我看看现场，环境的确嘈杂，教室里都在聊天，我们班几个老师也都来了，英语老师正在和数学老师聊天，笑的合不拢嘴。教室里的电视正现场直播着大会主会场，只是还没开始，教室里开始发选民证了，我拿了后就给了徐剑飞，让他帮我随便填了交上去就行。然后趁还有人进进出出就装作上厕所去了，快速来到楼下时，发现白菜还有宋文貌和柱子都在，这下就不用担心了，反正这么多人一起。我们几个很快离开了实验小学，本来以为是回学校去休息下，没想到宋文貌在和他们商量着去哪家网吧，真是没这个打算。我对上网一直没什么兴趣，就不想和跟着去他们有会员卡的网吧，准备一个人随便在街上转转，然后回去休息。
转了两条街，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需要购买的，看看时间还早，就进了一个网吧，想去看看有同学在线没，好久没有和那群在大学的人聊天了。在群里面问了几次也没人出现，快九点半时才有人说了句怎么这么早就上网，我看了很纳闷，他们说大学里很少有人会起床这么早，平时都会睡到中午才起床，连早餐都省了，想着可真是让人羡慕。这时我看到吴敏慧也在线，但我没有加她为好友，就在群里给她单独发信息，看她在不在。没一会儿她就加我了，我们开始聊上了。对她表示了一番羡慕之后，她说，其实大学也不是想象中的天堂，有很多事情要做，但没高考时压力那么大。还说她那个学校算是一本大学里较差的，让我好好复习，考高点分数就不要报像她那种很一般的学校。可对我来说，能上二本以上就够了，现在哪还敢去挑一本的学校。当然不好意思这样去跟她说，只告诉她我现在的成绩还是老样子，一本恐怕没什么希望了。没聊多久她就说要上课了，我坐网吧里找不到什么玩的，就觉得无聊之极，立马出来回学校了。
回到教室时，发现有几个学习认真的女生在学习，应该是选举结束了。随便问了下，有人说一个小时就结束了，然后各自走了，没有要求必须回学校。我拿出日记本，写了些心情，发现已有一段时间没记录，看来是平时生活归为平淡了，没太多感受。这似乎不是一个好的现象，生活中弱太过于平庸化，就不会有一些深切的感受，尤其现在我这种环境下，没有刺激和感慨是不能要求自己奋进的。教室里很安静，喜欢这种环境，觉得做什么题思路都清晰。还是给自己分析了一下学习形势，希望在新的座位环境下能有新的收获，不管能不能看到短期的学习进步，必须要观察到身边几位成绩好的人是如何对待学习的。尤其是王伟松，他的学习态度和很多方法经常会引起我的思考，让我认识到学习原来可以这样去对待，生活也可以那般丰富多彩。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该努力让自己从别人的学习中吸取经验，争取尽快能进入自己的状态。第一轮复习也进行了一大半，我也不要求自己在这一轮复习中能有什么大的成绩，基本保持在五百三十分左右就行了，到第二轮复习考综合题时，一定要加倍努力，发挥心里优势，总分最好不要低于现在考单科的水平，这样就会接近最终的目标了。
我深知做到这些很难，可真的要逼着自己去学了，不然到了第二轮复习时，开始正式考理科综合题了，到时候会有些吃力。各科都是考整个高中的内容，做题时会明显感觉到时间不够用，而且试题面广，更难以发挥了。到那时候再去补前面的基础知识就很难有时间保障了，与其到时后悔莫及，不如现在就把基础打牢，好让自己不会再一次跌倒。
另外，我还发现王伟松有个特点，上课不管是哪个老师讲课，他都会认真听讲，碰到一些小的知识点不清楚的就立马记下，课后第一时间查书本找答案。而我一直以为自己的数学和物理还行，懒得听老师上课讲的那些耳熟能详的知识点，其它的有些是想听却容易走神，然后就跟不上思维了，只好拿着资料书自己做题，这样效率极低。于是，经常会出现试卷上的题目平时都是上课讲过的也不会做，真是得不偿失。王伟松的每门课程都很平均，从不偏向于哪门课程，时间利用也很合理，虽然偶尔会对英语老师上课习惯发牢骚，但课上却从不落下知识点。他的那些学习优点，我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真希望能学到一点点。我决定要时刻提醒自己上课跟着老师思路，不行的话就让白菜提醒我，总之就是不能再纵容自己的恶习了。这样虽然没给自己在下次月考定具体目标，但至少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也算是为自己加把劲。
还没到中午放学时间，柱子就回来了，一脸笑嘻嘻地走到我旁边坐下。“咦，柱子，你怎么一个人回来这么早？白菜他们呢？”我说，看他一个人回来这么早，觉得不正常，平时时间不够都会挤着时间去玩，现在却这么奢侈地提前来教室了。
“哎，网吧没意思啊，我不喜欢上网，就先回来了。刚好我出来时碰到了陈一飞和曹刚他们，那两小子说看我们溜了他们也准备溜走，结果被班主任看到了，所以一直等到选举结束才出来的。”柱子说，对于陈一飞他们没能成功溜出来表现出一幅很不屑的样子。
“是吗，那班主任有没有发现我们几个已经溜了？”我说。
“呵呵，没有啊，陈一飞说班头以为他们是带头要溜走，也没有查班里多少人，前后就不到一个小时完成了。”柱子有些得意，为我们没有多待那一个小时而兴奋不已。
“你上网不玩游戏吗？那你刚刚还直接和白菜他们一起过去了？”我问。
“我是想去上网和我女朋友留言，宋文貌玩网游呢，不然他能那么积极，白菜好像是在对战平台上玩反恐，也挺无聊的，算是陪着宋文貌吧。刚刚我出来时，他们不愿意走，估计得到下午上课前才会回来了，我才懒得等那么久呢，你是直接回来的吗？”柱子说。
“没啊，我转到前面路口也去网吧里坐了半小时，和吴敏慧聊了几句。”我说。
“是吗？你有她的号码？有没有告诉她我们一个班的？”柱子很激动地问。
“呵呵，忘了说，就聊了几句，她好像是在上电脑课，就随便提了下学习的事。”我说。
“哦，那下次你把她的号码告诉我，我加她好友和她聊聊。”柱子说，随手打开了白菜的桌子，翻了一摞子卷子出来，很惊羡地说：“唉，白菜真是太厉害了，每次都是班里第一名，你看看他的试卷保留的多好啊！”
“来，凑过来一起看吧。”我让柱子把试卷放在两张桌子中间，一起翻着看。白菜把之前几次月考的试卷都分别钉在一起，而且上面用红笔写满了笔记，很多都是他原本做对了的题目，还是一样工整地写了些老师讲的其它方法。看了他的卷子，真让我自愧不如，想到自己成绩不如别人，态度上更是输给了他们这些认真学习的。
“柱子，你怎么还是没好好学习啊，都快第四次月考了，整个补习都进行了一半，你不着急吗？”我说，看柱子此时一脸敬佩地翻看试卷，可平时一样是玩过去的。
“唉，我也想学啊，但总感觉在这里打不起精神，上课经常想睡觉。”柱子很无奈地说。
“那还是得自己克服啊，白菜上课有时犯困了就会不停地在本子上写着单词来克制，我们都得向他学习啊，第一轮复习完了就没多少时间了。”我说。
“嗯，我会的，你看我现在都很少和陈一飞、曹刚他们一起玩篮球了，就是想多学习会儿。”柱子说。虽然他这样说，但我并没有明显感觉到他真的有所改进，只是出去玩的次数没以前那么频繁。
“呵呵，你怎么样？看你学的挺好的，每次都在班里排在十名左右，现在又跟白菜坐一起，应该很有长进吧？”柱子问我。
“不行啊，前面的高手们太多了，我那点分数随时都会被别人甩后面去，而且你也知道这里的占位排名没什么用，关键是要分数上来。我要求不高，只想明年有个二本一的学校读就行。”我说。跟柱子谈着心里话，其实柱子不知道我什么实力，认为我经常和他们一起玩，考现在这个成绩已经算很不错了，可我自己知道这是远不够的。我没有给自己定位在很高要求上，但面对补习的过程，我知道自己遗漏的知识太多了，离目标还很远。
“你一直保持这个水平肯定能进二本一学校。对了，我刚刚回来路上听一班有人说他在实验小学听到副校长与别人聊天，好像我们又要搬学校了。”柱子笑着说，早忘了刚刚分析学习情况时有过的紧迫感。
“真的吗？要真搬走的话就太好了，这个鬼地方真不行，不想在这里待了，每天吵吵闹闹。那有没有说搬哪里去啊？”我很激动地问，真是期待能早点搬走。在这里，每天外面过往车辆又多又吵，还有几千初中生一起，没一点安静的环境，而且镇中的人对我们很是排斥，让人没一点归属感，像是多余的。
“好像是要搬回以前的老学校，就是一中后面那个大河小学。”柱子说。
“是吗？那里还挺好的，很安静，但怎么住得下我们现在这么多人啊？当初不就是因为扩招住不下了才没设在那里吗？”我说。
“不知道啊，听说是元旦就要搬走。”柱子说。
“哦，那也就只要在这里再熬过十几天就可以了。下周又要月考了，我们都要好好考试啊，班里那么多人都认真地复习，稍不注意就会让别人给超过了。”我说，在高兴之余还不忘提醒我们一同努力。
“嗯，好啊，我又不会的题目就多请教你和白菜哈。”柱子很爽快地答应。
“英语我们都差不多就算了，其它的一起学习吧，反正有白菜在，没有他不会的。”我说，提到英语就有些不好意思，自己都难保及格，更别说帮助别人了。
也就过了两天的时间，要搬学校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补习学校，似乎所有人都盼望着早点搬走，和别人聊到有关搬学校的事时还有着高兴的语气。我和宋康在下晚自习回去后也聊着这事，他很期待能搬走，这边实在不适合我们这些复读生们学习，或许当初搬过来就是个错误。对于具体的什么时候搬走，学校还没有给我们明确通知，应该是一些事还在商议。宋康本来就是个喜欢安静的人，来复读后更是期盼有个好的环境来学习，平时也会抱怨一下这里嘈杂的环境，只是没我们说的那么多，偶尔还会安慰下我们。
从上周开始，我们这栋教学楼旁边的一块空地上就开始有施工队在作业，挖土机在往地下挖坑，应该是准备盖新楼了。可我们都没有搬走，这栋旧楼就要等我们搬走后才能拆掉，然而他们镇中的领导似乎等不了剩下的两周。好几次中午我们在教室午休时，都被“轰轰”的挖土机声吵醒了，有时明显感觉到房屋在抖动，可能是挖掘机挖土时碰到了这座旧楼的地基。宋康还说他们镇中的领导真是不顾我们的安全，我们都在教室学习，却找人来动土施工，这么近要是碰到了地基房子垮了就全完了。他说的也对，有时能感觉到房子在抖动，一边的打桩机“碰碰”的响着，我们坐在教室里感觉像是发地震一样，吵得也没心思听课。语文老师几次课上太吵直接停下来让我们自习，却不说半句不满的话，对于镇中这样的学校，我们只有忍耐。
到十二月二十日晚自习时，班主任进教室给我们正式通知了有关搬学校的事。他说，镇中这边要拆我们用作教室的这栋楼，准备建新食堂，补习学校已经决定搬迁到以前的大河小学，也就是上一届的老地方。我们搬过去前，学校已经将旁边的废旧电池厂的厂房买下了，正在改键，我们计划在月底二十九号搬过去，正好赶上元旦放假。二十五、六两天还是安排月考，之后就是批阅试卷和讲解，学校是这样安排的，具体事宜还会在搬学校前一天晚上通知。班主任还让我们不要给饭卡里充太多钱，没用完的也没关系，到时候会转到我们自己学校的饭卡里。基本安排确定了，也让我们知道了搬学校已属事实，他要我们在剩下的一周时间里还是静下心学习好，最近几天就好好备考，不要太浮躁。
听完班主任的安排，很多人一时都炸开锅似的讨论着，也不顾现在正是晚自习时间。应该说得到了班主任的确切消息后，之前有关搬学校的兴奋是更加强烈了，虽然还没去过老校区，也不知道那边的条件怎么样，但再怎么说肯定比现在寄读在别的学校要强多了，至少不用经常为吃饭住宿的事情担心。而在环境上就不用说，肯定比这边好多了，这也是我们都期望能够保证的条件。
晚上回去时，宋康满脸兴奋地问我和老猫知不知道已经确定要搬学校的事，我们告诉他班主任已经说过了。既然已经确定，那搬过去我们还得在校外租住，于是就开始讨论搬去大河小学那边后的住宿问题。我想起今年上半年高考前的几个月，自己在一中时是搬出去和同学一起租住的，刚好那个住处离大河小学很近，当时还有个补习学校的复读生住在我们隔壁房间。我觉得再去那里租住的话应该可以，就说：“租房子的事交给我吧，等月考完了我就去那边看看情况，之前在那里认识一个房东，那里住宿条件还不错，比现在住的好多了，要是还有房间我们就搬那里租住吧。”
“好，那租房子的事就交给甘奇了，我明天和这个房东老板说下，告诉他我们要搬家了，刚好下个月房租就不用交了。”宋康说。
晚上躺在床上没有很快入睡，想着搬学校的事，觉得搬过去后将又是一个全新的生活环境，自己应该趁此机会好好反思下，该如何去更好地安排仅剩一半的复习时间。现在的状态有如没目标的苍蝇般乱飞，结果也就只能是学习上毫无突破。现在算算，整个补习时间已经过了四个多月，除去放寒假的时间，也就只剩一半，真是时间不等人啊。当初看似痛苦漫长的一年，没想到也已经在毫无知觉中过半了，看来很多事情并非自己设想的那般痛苦不堪，说真的，补习的过程不过就是重新进教室学习一次，没太多心思去思考那些关于痛苦的描述。
上午又是英语课，白菜跟我说英语老师挺烦的，总是喜欢提前上课，而且每节课必拖堂。今天本来还有二十分钟才响铃，可她拿着书进了教室就让我们做英语周报，真是无语。课上她还是习惯地讲着试题，突然又会扯到别的事情上，然后就是一番发散，真是天南海北啊。经常是说到我们感兴趣时，又立马回到试题上，实在是不太习惯。下课时，白菜跟我说：“像英语老师这种学习英语专业的，一般逻辑思维跳的都很快，有一点像西方人的思维习惯，经常是想到什么就会随口说什么，并没有很清晰的条理。”
“是吗？难怪她上课总是这里扯一下那里讲一讲，还总不把事情说完，太吊人胃口了。”我似懂非懂地说。
“她哪里是吊人胃口，根本就是不知道自己该把哪件事说完，说着说着就想到了自己是在上课，然后就突然跳回来上课。”白菜说。
“那像你和高手这种成绩好的，岂不是以后也会有那种习惯？”我笑着问。
“呵呵，我就不会了，高手肯定会变成那样。”白菜笑笑说，故意把声音提高，确信前面陈姗能听到，接着说：“诶，高手，听到没，你英语成绩这么好还要学，到时候像英语老师那样讲话毫无逻辑顺序可就好玩了哈。”说完还用笔推一下陈姗，确信她听见了。
“滚，别乱说好不好，什么叫学英语的就说话没有逻辑了，又在那里乱扯，你自己英语那么好怎么不说。”陈姗说。
“我跟你不一样吧，我可没想以后学英语专业，你看你，还想以后报英语专业，趁早不要去想了。”白菜还是笑着对陈姗说，陈姗只回了一句：“懒得和你扯。”然后就低头看书。刚好这时英语老师在过道里转着，快过来了，白菜不好大动作地再去找陈姗反驳，就用脚在桌子下面踢了几下陈姗的凳子，陈姗很快就把凳子调整到离我们更远了，让白菜够不着。
每次听他们聊天故意抬杠时，总能给人一些乐趣，大家都知道是闹得玩的，不会计较什么。紧张的学习中，能有这些放松的元素作为调剂，也算是能娱人娱己了。从他们的平时学习方式及科目成绩中总能让人找到一些平衡点和奋发的动力，与他们相比，我能拿出手的也就数学和物理了，剩下的都是不可企及的，尤其是英语，真是惨不忍睹。听王伟松说他以前在一中时的水平也不是特别好，平时成绩也就能达到刚上一本的水平，但这个所谓的不太好对我来说算是奢望了，这就是我们各自的定位要求不一样了。像白菜这种做事严谨的就是好中求好，而我则是一再给自己放低目标，生活中懒散的习性也带到学习中去了。陈姗以前在一中时也和我水平差不多，二本没考上就来复读了，但她来了后充分发挥了文科优势，每次都稳占班里前几名。当然其它的成绩也不会差，按她的话说，就是那么一考，便一下子把自己推到了成绩好的名单中去了，其实自己之前并没打算这样发展，也只是想有个大学可读就行。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奇怪，有了尝试后很多事情并不是自己能够预期的，不同的高度也决定了人进步的空间。当然，对她来说好像真是没怎么努力就有现在每次班里前三的成绩，可事实上，她有她的付出，光看她每天的学习习惯也知道她的确不是块简单的料，这也是很多人没能做到的。
其实我内心很清楚，真正说我不想上一本学校而只要有二本一就足够那是假话，我只是为了让自己能学的轻松些，当初定下复读一年后考上二本一学校是我的最低目标，可谁不想有个更好的结果呢？而我只是苦于自己目前在补习学校的成绩难以让人找到一个更好的定位，所以只能在别人面前妄自菲薄一番。我想在二轮复习中能找稳真正定位后，也就知道真实水平是什么样，因为那时不仅考我们的知识，也考个人心态、临场发挥能力和统筹规划能力，稍不注意都可能发挥不出真实水平。所以，目前我只是期待早点搬离这个不适合我们复读生学习的地方，好让我们能对学习全身贯注地投入到补习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