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问题带给我同样的烦恼,我却不能再给她同样的答案,因为她会不高兴的,然后,我的电话便不会消停。“其实,我知道你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不会看轻你的。”我习惯性的掏出烟盒,里边却只剩下一个火机。
她从手包中拿出一盒软中华,递给我,说道:“你抽吧,听到你这样说,我心里特别开心。”
我从盒中抽出一根,又递给它,“你也抽烟吗?”
她并没接,“我不抽,这是客人落下的烟。”
我没有再拒绝,“你打个车回去吧,时间不早了。”
“我没带钥匙,钥匙丢在KTV了。”
“你室友不是在家吗?你回去敲门就行了啊。”
“她今天下午去北京了。”
“啊,那怎么办,要不就在附近找个宾馆,住下来吧。”
“我没带身份证”,田思思低声说道:“要不,你的身份证借我用一下吧。”
“我也没带呀。”像我这样一个没身份的人,除了坐火车,是从来不带身份证的。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我急着回去睡觉,明天还得发传单去,可又不能丢下她不管吧,我脑子一热,说道:“要是不介意的话,你就去我那凑活一夜吧。”
“我还是回去取钥匙吧。”
我暗暗着急,实在是不愿意她再回去,因为我才刚把她“救”出来,“行了,跟我回去吧。”不待她回答,我便拉着她的手上了一辆出租车。
回到孙八寨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了,由于我的房间接待能力实在有限,我只得抽出凉席睡在地上,饶是如此,还是有些难为情,我那爱床实在是有些不太整齐。田思思放下手包,替我整理起床铺,我赶忙阻止她:“我来吧,我来吧。”
“没事,你们男人根本就干不了这活,还是我来。”我眼睁睁的看着她将我的脏衣服,脏袜子收拾到卫生间,所幸并没有脏内裤。
收拾妥当后,她简单的在卫生间卸了妆,洗了洗脸便和衣躺在床上。
“要不你也洗个澡吧?”
“我没带睡衣。”
我犹豫着要不要把陈娜留在我这的睡衣给她穿,突然就想到了陈娜离去时决绝的背影,于是我从柜子里取出睡衣,说道:“你可以洗澡的,马上换上这个就行了。”
不一会儿,卫生间传来了哗哗的流水声,我却有些心痒难耐,刚才来的时候可没顾得上还有这个环节。眼不见,心不乱,我出了房间门,径直来到走廊尽头的小阳台上,点起了一支烟,眺望着孙八寨密密麻麻的出租房,我什么时候才能够挣到足够多的钱,然后离开这里呢,或许还要很多年吧。
“想什么呢?”不知道什么时候,田思思站在了我身边。
我转过头看着她,清丽的脸庞在月光的映衬下多了一些神秘的美,陈娜的蕾丝睡衣穿在她身上甚至更显合适,湿漉漉的头发不时的透出阵阵香味,一时间,我竟有些呆住了。
“等你抽完这根烟,我们就回去休息吧。”她轻轻的说着,仿佛害怕惊扰到这静谧的夜。
我快速抽了两口,扔掉了烟头,“走吧,回去吧。”
这样一个夜晚,我毫无疑问的失眠了,时而想到陈娜,时而又想到田思思,尽管她就睡在距我两米远的地方,可我却不愿意将这个田丝丝和KTV里面那个画着妆、穿着超短裙的女孩联系在一起,这分明就是两个人。
次日,我在极度困乏的状态下起了床,发现床子已经收拾的整整齐齐,什么情况?难道她走了,“太没礼貌了吧”我念叨着进了卫生间,排便、刷牙、洗脸,然后听到敲门声和女人的声音:“贺丹,你起来了吗?”
“起了,来了”,我小跑着开了门,只见田思思的手上提了两个外卖袋子,说:“发传单要站一整天的,赶紧吃吧,多吃点。”
我一阵感动,这小妞太懂事了,我已经好久没享受过这种待遇了,上一次还是在大学的时候,其实陈娜对我也挺不错的。
吃完早餐,我便要赶赴二七广场发传单了,只是如何安置田思思倒是个问题,赶她走显然是不合适的,我想了想对她说:“那个,要不你就呆在我这上网吧。”
“嗯”,田思思说:“放心,你走吧,我要走的时候就把门锁上了。”
4路车的人真不少,都是赶着上班的,我也是上班,只不过是露天作业。发传单没什么技术含量,小学生也能做,不过本着对老板的负责,我还是兢兢业业的干了起来,我们一起的有20多个人,分散在二七商圈的各个部位。才发了一会,一个长着青春痘的青涩男生也拿了一摞传单站在我旁边发了起来,不过他工作态度不怎么积极,总是东张西望,实在是缺少职业精神。
“嗨,哥们,干嘛呢,发个传单怎么跟要你命似得啊?”我跟他攀谈起来。
“有什么意思呢,一天才挣几个钱呀?”
“挣点是点呗,饿不死就成了。”
“像这样下去,我什么时候才能挣够买房子的钱呀?”
“买房子?”我忍不住便笑了起来,“看你的样子还是个学生呢,买什么房子呀?”
“我女朋友说了,毕业了没房子就分手。”
“呦?现在这要房的观念已经蔓延到大学里了啊,你哪个学校的啊?”
“工学院的。”
“嘿,师弟,我也是工学院毕业的。”校友的情谊大大拉近了我们的距离,通过进一步的交流,我得知他叫罗子平,工学院计算机专业大四学生,当然,他也了解了我的具体情况,为了叫着顺口,我喊他骡子,他也挺乐意。或许是**丝间的惺惺相惜,中午他非得请我吃饭,我也没拒绝,因为我准备抢着结账,毕竟还是当哥的,总得有点当哥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