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
“我的未来，也是楚族的未来？！”
楚御口中呢喃。
他有些泛起了迷糊，刚刚分明的想法似乎逐渐又被这莫测的族老拖入了泥潭之中。楚御根本无法分辨这个神秘莫测，自称族老的老者究竟所指的未来是为何物。
“对，就是未来！”
“楚御，你是我楚族未来的天骄，不过十七岁的年纪就踏足天骄之境，更是拥有无穷的潜力，老夫曾经以寿数做卦，却根本无法窥得你的天命，这足以证明你的不凡之处。”
“今日，老夫与你诉说这些，心中并没有打击你的意思。而是希望你能够带领我楚族走想更强的道路。”
老者捻须而笑，神态自得。
“卦象，寿数，天命？”
楚御口中低语，心中更是震惊。
他当然知晓这是什么意思，据说修为强大到了一定境界之后甚至能够以血肉之身捕捉天地机缘，更是能够通晓古今旧事，神威莫测。
不过，族老竟然以寿数做卦，这让楚御实在不知如何是好了。
寿数，代表着寿元。
对于任何一位武者而言，都拥有极端重要的意义。哪怕是寿元充足的强者也不会轻易动用寿数，而那些活的够久的老怪物，更是对寿元看的其重无比。
生命。
没有人愿意放弃，那些享受过强者之路的老怪物们更是如此，在生命的最后，甚至不惜刹血停寿，争取一线生机。
“族老您竟然为我占卜天命？”
“呵呵，的确如此。不过，楚御，你的气运无穷，但是却被点点星光遮盖。就算老夫耗费百年寿数亦是无法看清你这隐藏在星光背后的天命究竟为何。”
“但是，老夫却可以肯定，你的未来注定有无限可能。”
老人叹息一声，神情中却满是向往之色，他继续说道。
“现在，你可知晓为何老夫方才问你，南疆大不大，大唐皇土广不广阔的意思了？”
“是！”
“楚御虽然愚钝，却并不傻。族老苦心，楚御自然铭记在心。族老希望楚御能够着眼放眼天下，不要局限在这南疆郡府，甚至是大唐皇土之上。”
楚御笑着说道。
谁知，他话音一落，老者却是摇头。
“这仅是我方才点名的第一个原因，而中州则是我最想要让你知晓的事情。我乃至整个南离楚族都等待的太久了，久到你如今不过是天骄之姿，还未真正成长起来，我便迫不及待的全盘托出这一切。”
“楚御，你可知中州究竟身处何地？”
“这…还请族老指点。”
楚御诚心求教。
老者点点头。
“偌大昊天，土地亿万，生灵无数。其地域划分就算是老夫也并不知晓的太过详尽，只是这篇昊天土地上分为四个区域。”
“我楚族身处这八百里南离乃是属于大唐皇土，而大唐皇土则属于偌大昊天的西域。”
“西域？”
“没错！”
老人的身躯坐直了一分。
“老夫之所以称大唐皇土乃是偌大昊天的沧海一栗便是如此，这西域之中，有无数的皇朝在这昊天西域之中浮沉。大唐皇朝也不过是其中的数个皇朝之一，其中更有无数的王朝夹杂其中。除去西域之外，昊天广土更有东南北四域。”
“四域？！”
闻言，楚御险些惊呼出来。他感觉到随着族老的开口，似乎有一件惊天秘闻正在他的眼前缓缓铺开。
“对，就是四域！而四域分别雄踞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上，也正是因为如此这才得名。而在这东南西北四域中心的那片土地上就被称之为中州地界。不过很可惜，老夫虽然知晓四域及中州，也曾经踏足那片土地，却也无法相知详细。”
“大唐皇土之外，四域中心，中州？”
楚御口中呢喃。
中州两字似乎是个地名，但是依照楚御的见识却从未听闻。不过，当他咀嚼着这两个字眼组成的淡薄词汇，仿佛看到了一幅无比波澜广阔的画卷在眼前铺开。
崇山峻岭，江河汪洋。
那是无数的强者正在飞天遁地，在云端天际穿梭，逆转乾坤。
老者点点头，他站起身来，挺直的脊梁应向楼台之外。
“的确如此，方才老夫问你的一切便是因为中州的存在。老夫第一语问你南离大不大，你回答说大，如今你站在了这蕴武楼的楼台之上，向下方望去，八百里南离几乎一览无余，自然显得小。”
“同样的，当你站在更高的地方，再回头一望，便会觉得南疆郡府的土地虽然广阔也不过是一个囚笼，大唐皇土如此，西域也是如此。”
老者苍老的声线随风，缓缓勾勒着那壮阔的土地，让楚御的眼界大开。他是在培养楚御的心神，如老人所言，心如舞台。
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宽广。
但是，这只是认知而已。
知晓并不意味着理解。
打一个比方，两位终日劳作在农田里的农夫，他们能够想象得到的帝王生活。希望能够同样成为一位帝王。诚然，这向往已经是极大了。但在农夫的世界里，帝王的享受无非是帝王吃饭吃两个窝头，吃一个扔一个罢了。
与真正主宰一方皇土的帝王根本不能契合。
而现在，老人的话音就在楚御的舞台上勾勒，让这舞台拥有骨架，乃是实物，不似无根浮萍。随着老人的缓缓勾勒，让楚御心中的舞台更加有实质性，而并非无根浮萍。
“楚御受教！”
足足半晌，楚御这才轻出了一口浊气。如同轻松一般的身躯一躬到底，极为郑重。
老者摆了摆手，示意楚御不必如此拘礼。
“呵呵，你不必自谦。老夫不止一次说过，我已经活的足够久了。”
“而今日，我为你开拓眼界，自然是为了让你的未来更加扎实。但是更重要的，是老夫已经不想等了，也许你扑朔迷离的未来，壮阔的未来能够让老夫仅有的生命力能够亲眼见证心中期望能够实现。”
老者一脸怅然若失，随后。
“不过，这牵扯到我楚族的秘辛，外人就不要听了。”老者朝着楚御一笑，他手中爆发出一阵莫名的玄奥来。
玄奥消散。
一个张牙舞爪的小兽被族老抓在手中。
楚御先是一惊，待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怀中一轻，原本隐藏在自己怀中的猪春秋已经落在了族老的手中，正在拼命挣扎。
“靠，你这个老头竟然胆敢这么对待本兽，要知道本兽可是…”
猪春秋话音并未说完。
族老伸手一丢，被族老拿捏在手中动弹不得的小兽便化作了一道流光，从楼台上直接丢了出去，似乎这老人丝毫不担心此举会伤及这小兽的性命。
“呵呵，楚御，不得不说，你的气运的确十分惊人。这小兽老夫虽然窥不透它的本源所在，却也知晓其来历惊人，你可好好好对待。”
“只不过，楚御，你不怪老夫多此一举吧。”
“自然不会！”
楚御淡淡摇头。
猪春秋虽然是猪身，但其本源所在却是货真价实的太古神兽狻猊，况且，族老并未动杀心，自己自然不会去担忧猪春秋的安全。
至于被丢了出去？
好吧。
也许，应该，大概没有什么问题吧，毕竟猪春秋可是太古神兽狻猊。
不过数十丈而已。
楚御有些心虚的想到。
不过族老稍后的话，让楚御顿时没了心猿意马的心思。
“楚御，你可知我楚族的来历？”
“楚族的来历？我楚族伫立南离，底蕴深厚，乃是南离八大豪族之一，虽然并无豪族世家那般拥有万念的底蕴根基，但是千年的经营也让我楚族隐隐成为南离的无冕之王。”
楚御身为楚族嫡系，自然对于楚族相知详细。
“的确不错，我楚族的确是伫立南离千年。”
“但是，千年之前呢？”
老者笑着说道。
千年之前？
楚御摇头，不明所以。
南离楚族的记载根本没有关于千年之前的事情，就算是那些教习也同样讳莫如深。
“呵呵，也不怪你不知晓。我楚族落户南离足有千年岁月，以往种种若非洞天，哪怕是为族中奉献一生的族人也并不知晓，这乃是我楚族秘辛。”
“我楚族千年之前乃是中州楚族的分支，却因曾犯下大错，被驱逐。这才几经辗转在这大唐朝南疆郡府的一座重城之中落地生根。”
族老一脸峥嵘。
“而这便是我楚族的真正来历。”
“中州楚族分支？”
闻言，楚御不由得长大了嘴巴。
他生在楚族，长在楚族，如今楚御身为楚族嫡系子弟对于楚族自然十分了解，伫立南离千年不倒，拥有不凡的底蕴根基。甚至在最鼎盛的时候，楚族曾为八百里南离的主宰。
今日陡然听到这南离的楚族竟然只是中州那片浩瀚土地上的真正宗族的一道分支，这如何不让楚御感到惊愣？
“对，楚族便是如此！”
就在楚御怔神的瞬间，他的身后一个声音响起。
一道微风拂过，楚远山的身形显露出来，他同样恭敬的朝着武老行了一礼。随即坐在了武老身下，朝着楚御笑道。
“族长！你也来了！”
见到来人，楚御直接站立起来。
对于这位楚族族长，无论是其身份，还是其他，楚御都对楚远山抱有足够的恭敬。
“无妨！”楚远山挥了挥手，示意楚御不必在意，他笑了一下。“如族老所言，我楚族的确是千年之前被宗族之中放逐出来，这才几经辗转在这大唐朝南疆郡府的一座重城之中落地生根。”
“但是，我们的根基仍在中州之上。”
“我们的根基在中州？族长，恕楚御冒昧，不知千年之前我楚族究竟犯下了什么大错？竟然被驱逐出来？”
楚御震惊过后，心中升起了疑惑。
“大错？”楚远山微微摇头。“千年的时间已经太久了，久到那个时间我还未出生，那时的武老也不过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孩童。我楚族分支究竟如何流落到南疆，犯下了何等错误已经太久，无从考据。”
“但是，无论是千年之前的那些楚族先祖，还是至今我楚族的所有洞天无时无刻都在期望，终有一日，能够重回到中州之中，真正完成认祖归宗。”
“原本你大哥曾是我们的期望，但是贪狼随着六年前那一场兽潮失去了踪迹，无论造成这结果的原因究竟为何，我们的期望也失去了。”
“但！”
楚远山望着楚御的面容，眼瞳中爆发出无限期许之光。
“你蛰伏数年，气运加身，以黑马之姿横空出世，让我和我楚族再次看到了曙光。而你，楚御，你便是我们的曙光，回归宗族的期望所在。”
楚远山郑重的说道。
“曙光和期望。”
楚御口中呢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