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里,A市也变化了不少。前两年A市换了一个新市长,上任后做了不少改革;城西的住宅区已经被一座座商业高楼取代,曾经随处可见的小贩摊位早已无处可寻;以前长走过的马路两边的门面店也早已跟换交替,焕然一新。。。。。。
不知不觉,我一路漫无目的晃到了以前的租住地,除了房子四周多了几排梧桐,这里竟没什么变化。
“小花。”
我身形一震,再次听到这两个字,仿若隔世。
愣神间,一个身着白色连衣裙小女孩从我身后跑到前面,手上拿着一个粉红色的棉花糖,眼睛笑成了一个月牙,边跑边回头看向后面,奶声道:“妈妈,快来。”
我循着孩子的目光望去,来人竟然就是小莫。
小莫看到我也是诧异的睁大了眼,半天才回过神来:“梓晴,你,你回来了?”
“嗯。”我再次望了眼一旁的小女孩。他们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我问。
“嗯,挺好的,我辞了警局的工作,现在在一家杂志社工作。我的父亲在你走后不久就因为故意伤人被抓了起来,判了好些年,我也重新搬了家。”说着,小莫的手无意的抚了抚隆起的小腹。
他们有第二个孩子了?
这时,一个高大壮实的男人从后面走了过来,手里还提着两大袋菜,热情的说:“小雨,这是你朋友啊?正好我买了很菜,晚饭就留下来一起吃吧。”
“这位是?”
小莫笑着介绍说:“他是我老公。”
她现在不应该是向太太,怎么又平白冒出来一个老公。
小莫推了那个男人一把,说:“你先上去把饭做了,还有,督促小花吃完棉花糖赶紧洗手,别又弄得满身都是。”
男人应声;“好好好,那你们也别聊太久,你怀着孩子,不能着凉了,我先上去了。”说着,男人拉着小女孩走进了楼道里。
“我们两年前结的婚,他是我在公司里遇见的,对我很好,我也很爱他。”
“你和向屿城?”
“梓晴,其实自从我第一次怀孕住院以来就在想一件事,我到底喜欢向屿城什么?一直以来我也没找到答案,知道我遇到我老公,我才真正明白什么是爱,向屿城对我而言,是我在最穷困潦倒时出现的一株救命稻草,我对他更多的是感激,为了报答而以身相许,那不是爱。”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小莫并没有和向屿城在一起,而且还找到了那个真命天子,不管怎样,我都衷心的祝福她。
“小花的名字是他起的。”
“什么?”
“我生产那天他来了,整个人看起来很憔悴,一点精神也没有,孩子生出来他只是看了一眼,也没问性别,只说了一句,就叫小花吧。我知道,是因为你。”
听到这里,我的心一窒,泪水不听话的跑了出来。
她继续说:“小花随我姓,和我住在一起,他每个月都会给我打一笔赡养费。小花这孩子从小懂事,独立,从来也不再我面前哭哭啼啼的喊爸爸,她若是想见他,自己会偷偷的给他打电话,或者跑去公司找他。”
我默默的听着所有关于他的一切。
“梓晴,你还爱他吗?”她忽然问。
如果不爱,我怎么会到远在几千公里以外的华阳去支教,如果不爱,我又怎么会足足等了四年才肯回来,如果不爱,我的心现在为什么还会痛。。。。。。
“你。。。。。”小莫刚要说什么,忽然眉头一拧,双手捂着小腹,痛的蹲了下去。
我着急道:“小莫,你怎么了,是要生了吗?我上去叫你你老公,你坚持住啊!”
“203”她的声音变得虚弱。
我一路跑上二楼,敲开203室,屋子里一大一小两个人在听说小莫肚子痛后,一前一后慌忙的跑下了楼。我也跟着又下去,小莫的老公一脸紧张的将小莫抱在了怀里,刚刚还开心蹦跶的小花此时也哭成了个泪人,不停地喊着妈妈。
正巧,路上驶过一辆出租车,我赶忙跑到前面,拦了下来。小莫老公将小莫轻轻的放进出租车的后座。小莫看到一直在哭的小花,安慰道:“妈妈没事。你呀,跟着这位阿姨,你不是说一直想早点见到弟弟吗?等你再见到妈妈就可以见到了,好吗?”
小花抬手擦干了脸上的泪水,装作大人的模样,“好,小花不哭,妈妈也要好好的。”
“孩子就交给我吧。你们快去吧。”
“梓晴,”小莫拉起我的手,说:“既然回来了,就别再走了,回到他身边,你不知道,这些年他一点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