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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她坐在车里,双肩微微颤抖,她在恐惧什么?

她的手在抖,做了几个简单的动作,惊鸿一下子反应过来,她在对惊鸿打哑语。

她真是个聪慧的女人,最后的动作,他把手贴在口袋,另一只指着我的方向。

口袋?我摸到了一些硬邦邦的东西,是什么呢?

是一个很别致的锦囊,里面装了一个晶体般的碎片,当惊鸿再仔细看的时候,那根本不是普通的晶体碎片,不知道为什么把它握在手上惊鸿觉得自己充满了力量。这些碎片对她来说一定很重要吧!惊鸿紧紧地握在手心,就像把她拥入怀里。

她是什么时候把它放在我的口袋里的?惊鸿越想越感到害怕。

现在惊鸿要做的是在她离开之前,多看他两眼,哪怕一眼也好。

有时候人的感觉总是很奇怪,就算你和她只是萍水相逢,就算她只是和你擦肩而过,但你却觉得和她是曾相识,你的大脑会不由自主地把她的轮廓深深地烙印在你的心里,难道这也是人的本能反应。

那两个穿黑衣的人出来了。他们似乎理不清头绪,又徘徊了几秒。又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惊鸿突然意识到是自己口袋的碎片。

他们从屋子里搬了一架破旧的钢琴,琴键上染满了灰尘,一些细微的粉尘飘荡在光影下,从琴键上掉下了几张乐谱,就像飘落在风中的白色鹅毛,冥冥之中惊鸿把它捡起来,

又是《黑色星期天》。惊鸿陷入了无比的恐慌之中。

惊鸿随手抓起一张,把他撕成无数的碎屑,他的视线还是无法从窗外那辆车上抽离回来。

男人上了车,重重地拉上了车门钢琴和行李被塞在了后车库里,车缓缓地开走了,消失在夜幕中,女人再也没有回头,惊鸿站起来,身体紧贴着玻璃,窗外的雨停了,四周变得无比平静。

突然,一声巨响之后一道凌厉的闪电又划破夜幕,像撕碎人的脸,不远的地方,一阵浓烟弥漫开来,火光把漆黑的夜幕烧的一片通红,路上多了许多隔岸观望的人。

我早该知道会发生这一切的,为什么我却不能阻止他们。惊鸿不断地责备自己,他从二楼跳了下去。

十分钟后,警察收拾了残局。

惊鸿就这样死了吗?

不,他还活着,只是瘸了一只腿,他还是坚强地站了起来。他躺在床上微弱地呼吸着仿佛已经死去,其实,是他的心死了,就在车子爆炸的一瞬间,一同埋葬在火海里。

他不忍看那些烧焦的尸体,他怕触动内心最脆弱的地方。

他关上了电视,连同房间的灯也一同熄灭了,偌大的空间里只有他一个人,静静地呼吸着,听着心跳声。

他觉得自己还是无法安然入睡,辗转反侧之际,他想出去走走:“不知道润田现在怎么样了。”

润田躲在角落里哆嗦。

你怎么了?屋子冰冷的死寂,静地只能听到自己的回音。

她……她回来了。润田冷冷的说,他的情绪莫名的激动,突然狂喜狂悲起来。

忽然,似乎有人扼住了他的喉咙,他张开了嘴巴,舌头就快挤了出来,脸部开始扭曲,一些白色的唾液从口腔里溢了出来,额头上的青筋不断蠕动,抽搐地倒在地上。

我就知道她……会回来的,他发来了疯似的尖叫,就像被人活生生地拨了皮,说不清是哭还是笑。

他把目光投向惊鸿身后三尺见方的空间,惊鸿见他瞪大了眼睛,然后昏了过去。

惊鸿的思绪停顿了几秒后,一个快速的转身,除了空气他看不见任何东西,于是他又把头转了回来,背后却莫名地响起一阵声音,就像一只鞋子踩在地板上,声音越来越响。

一对鞋子漂在半空中,几秒后,他从惊鸿的眼前坠落到地上,像是有人把鞋子甩了,另一只狠狠地砸在镜子上,只听“哗啦”的一声,镜子四分五裂地碎了一地,惊鸿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那双鞋子是谁的了!润田躺在地上不停地咳嗽,,他的表情却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发发生过一样。

快离开这个屋子。惊鸿一边说着一边扶着润田下了楼,到自己的房间的时候他才问了一句:“是谁”?

他太渴了,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开了一瓶可乐,“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

是那个死去女人的幽灵。他的声音很小,微弱地只能听见他的喘息。

你在发抖?惊鸿顶着润田的双眼。

所以我要离开这里,告诉你:“那个女人的鬼魂一直在这个房子里,她会折磨你,给你带来厄运。

这是我以前在Z大的宿舍,我帮你写封介绍信,他拿起一只钢笔,在白色的信纸上写着,你把这封信给舍监看了,他就会明白的,至于房租你自己解决。

我只能帮你这些了。润田把信交到惊鸿手里。

不用担心我,我死不了。他阴冷的一笑让惊鸿感到不寒而栗。

他到房间里提了一袋行李,手上还捏着回程的车票,他说他要回江西老家去了,坐上一辆计程车,赶今晚十点半的火车。

现在是十一点十分,润田应该走了。

原来他早有预谋,惊鸿突然觉得润田的身上一定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可惜太晚了,估计现在他已经在火车上了。惊鸿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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