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晏安。
要是做自我介绍的话,我能说的,就只有这一句话了。我对以前自己的一切竟然一无所知,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空白的梦,梦醒以后,只剩痴人。对,我就是那个痴人。
一天,我也记不请是哪一天了,我从我的房间的床上醒来,然后就好像失去了一块记忆。就这样,坐起来,一片茫然,那个表情真的很傻×。或许是选择性失忆,我想,或许那段记忆让我痛不欲生,可能是被女朋友玩了之后甩了?反正我什么都不记得,忘了反而可能是好事。我记得我的一切,甚至哪个抽屉里,有我什么颜色的内裤领带我都记的一清二楚,就是脑子里缺了一块,不能仔细想,一想就头疼。但以后,我还是拿着工作证一如既往地去上班了,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我还是以前的那个晏安。有时候我真的很佩服自己装傻的本领:
某日,我走回家。
“安安呐,半个月前你带回来的那个女朋友挺漂亮的,怎么没见她再来了?我答应她教她怎么做桂花糕的啊。”邻居李大爷问道
我似乎想都没想,就答道:“啊,你说的是琪琪啊?您不提还好,一提我就伤心啊,我不就是无意间说她胸小了点吗,她就甩了我一巴掌,和我分了。”我吸吸鼻子。
“啊?不会吧?那就不提你的伤心事了啊,女朋友还会再有的,以后千万别提什么胸大胸小的问题了,我就吃过这个亏啊……”于是,李大爷就乐此不疲地给我讲述他年轻时候的战绩。
我原来还是个风流种呵,所以什么琪琪露露晓晓晨晨我都拿来糊弄人了,有事还真要想想有没有重复的,名字用完了就再到新华字典上找,反正中国汉字,博大精深。其实我也可以去竞争个奥斯卡什么的,给我的邻居们争光。
还有我的家人。我有一个哥哥,可自我不记得后就没见过他,他也没常常打个电话来个我唠唠嗑啥的。我父母早亡,我对他们一点印象都没有。
某日,我一如既往地被闹钟吵醒,用没挤牙膏的牙刷刷牙,漱口水差点咽下去,准备开始操蛋的一天,当我赶去公交站台,听到一声洪亮的“八路来啦!”,去赶公交车的时候,突然后脑勺一阵剧痛,闷哼一声,便倒了下去。
迷迷糊糊中只听到两个男人压低了声音道“你确定就是他?”
另一个回答:“没错!晏暄在合同上写的就是他,动作快点!”
于是我的脑子里就浮现出许多坑爹的场景。把我卖了?不可能,我虽说长的有点小帅,除了编程序我什么都不懂……对了,他们有提到…晏暄?靠,不会是我哥哥欠了钱拿我还债吧?于是我开始脑补我被几个女人轮番调戏的带感场景。
当我还想继续YY下去,脑袋上的疼痛越来越烈,坚持不住,就彻底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是在一个房间里。门没有锁,我就推门走了出去。出去后,我看到很多穿黑色衣服的人,都要么在一起围着张纸讨论什么,要么在打着电话,等等。他们看到我出来,瞥了我一眼,没说什么。
我这才发现我在一艘大船上。我走到船舱外,看着那一望无际的大海,只想……想吐。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捂着嘴,旁边那人好心拿来了一个桶放到我面前,我就把今天的早饭,昨天的晚饭吐了个干净。
“这……这是要去哪儿?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把我绑来?”我抚着胸口,问道。
“你去问她吧。”那人指了指在船舱拿着张地图在和其他人说着些什么的女人。
我走过去,她看到我,和另外几个人说了句:“好了,具体的情况就是这样,你们去清点装备吧。”
然后她看向我,道:“醒了?有问题就快问。”
我顺手拿了张椅子坐下,也学她摆出了一个很霸气的姿势,问道:“你是谁?”
“岱阑珊,这次活动的负责人。”
“把我弄到这儿来的目的?”我又问。
她没有回答,只是在一个大书架上找着什么,抽出一个用牛皮纸袋装着的一叠纸,道:“你自己看吧,至于其他的,我不会多说,我想你也不会多想了解,这趟水,你只要两袖不湿,我保证你不会出事。”
那是一份很厚的合同,说是合同,不如说是违约赔偿书,因为里面的大部分内容都是如果违约了怎么办啦之类,真正有营养的根本没几句话。往后翻,我看到了很……令人发指的一项。
如出现任何意外,代替人:晏安。
晏安?晏安他妈不就是我!最后,我的哥哥,我亲爱的,我都忘记他长什么样的哥哥在甲方那一栏签下了他潇洒的大名。
“然后,你们就在没经过我的允许下把我绑上了着条船?”
岱阑珊摊摊手,道:“对。你哥失踪了,我们需要一个来代替他的人,合同上写的人是你。”
我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女人,“我的自由权!我哥是我哥,凭什么要把我扯进来?!”
她拿过我手中的合同,翻到一页,摊到我面前,“且不谈自由不自由,违约金你赔得起吗?”
我拿过,一看,那零多的,简直让我头昏眼花。凭我现在要不吃不喝在公司干50年才还得起。
“呃,我哥怎么会失踪?”我该拿什么来拯救这场破碎的对话?
岱阑珊顿了顿,眼里似乎闪过一丝担忧,道:“他带领的那支队伍在十天之前和公司断了联系,所有的人都生死未卜,昨天我们决定放弃和他们联系。”
我惊讶,我很久都没有看到过晏暄,在失忆后他长什么样子我都不记得,他在哪里,干了些什么,我一无所知。
岱阑珊揉揉额头,对我道:“好了,我让于未央带你去挑装备,然后你就去休息吧,接下来的活动很耗体力。”她又叫了声:“未央!”
就有一个戴着眼镜的小白脸屁颠屁颠地跑了过了,“什么事?”
“你带他去装备仓挑东西。”
于未央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我好几遍,才迟疑地点了点头。“跟我来。”
我虽说很厌恶他那个眼神,但人在异途,身不由己啊,也屁颠屁颠地跟上了他。
“晏暄的弟弟?”他问我。
“嗯嗯。”
他蹙蹙眉,道:“麻烦和我并排好吗,不过你想看我背影的话我也不介意。”
我一声不吭地走了上去。
他突然又停下来,认真地打量了我一会,缓缓道:“啧啧,比你哥可爱多了。”说罢,还捏了一下我的脸。
我囧,这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