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西德·若瑟修
“粉身碎骨!”
…………
随着我拼尽全力的呼喊,一道银光从我的魔剑中发出……
“啪嗒……”原本平整光亮的镜子,突然在银光的打击下破碎,又在转瞬间灰飞烟灭……
只剩下——残渣落满地。
头晕感消失了。一种清醒的感觉盈满全身,我轻轻抬起食指揉了揉太阳穴,只见在本来放置魔镜的地方,有一扇小小的、神秘的门,门很破旧了,一层细细的蒙尘将它掩起,像一座落魄的土包,只剩下空洞的曾经。
这是什么?
我轻轻走了过去,用手拂去门上的尘埃,只见那扇简陋的木门上,刻这一个神秘的花形的图案……
一朵花?……不。是一株鬼火婵娟。
“地上尘石天上鸢,有芳含笑月光源。如血欢颜随月舞,翘首誉为天下宣:万花眠尽我独醒,唯有鬼火照婵娟……”大片大片的记忆溢满心头,我感到心头一阵战栗后,是憧憬,是怀念,是惊讶,是不安,是苦涩的曾经,是……
是过去。我见过这个图案。我见过她,而在我的印像中,伴随着这个图案一起在脑海里浮现出的,还有一个温和美丽的女人的身影……
这应当是密码门。可是密码是……
鬼火婵娟?这个词语一下子从我心里蹦了出来。“鬼火婵娟!”我凭借着自己的猜测,大声地朝着那扇门喊道……
门开了,一个密室。密室内那黑色的神秘的世界,似乎正迎接着我的到来,似乎在等着我,一直等着我,等了我多年……
嘀嗒。嘀嗒。密室内静的出奇,水滴落到岩石上发出的清脆的响声,从密室深处蜿蜒着飘了出来,仍是那么清楚,仿佛刻意要勾起我满心的好奇。
漆黑的一片,深仇不见五指,一阵恐惧弥绕在我心头。我不由得握紧了魔杖,谨慎小心地朝前方走去。
“叮——”灯亮了,小小的白炽灯泡中,裹着一团魔幻的的、昏黄的火光。随着我的脚步声猛地发出一声叮的响声,像一个孩子顽皮的尖叫,灯泡在密室顶上高悬着,摇摇欲坠,一层多年未清理的灰尘蒙在上面,弥漫着陈旧的气息。
紧接着,密室走廊两边的灯火,都一一亮了起来,密室笼罩在一片昏黄的光中。
走廊很长。两边已在岁月的侵蚀下染上了厚厚的尘埃,轻轻用手抹去,偶现几行已不清晰的小字。这一幕情景不由得让我想到原来在麻瓜世界里电影中常见的藏宝地,难道这前方,莫不是也埋藏着什么珍贵的宝藏?
水滴的声音,愈见清晰了。回过头,我再也无法找寻到来自洞口的哪怕一丝光线。而在我的前方——密室,已至终点。
一片比走廊稍宽一点的圆形的空间,灰蒙蒙的地上,散乱地堆着几本已经发黄的旧书。而在这块地的正中央,是一张小小的桌子,抹开灰尘,一个漂亮的羊皮日记本展现在桌子上,我轻轻地将它打开,只见在日记本微卷而微黄的扉页上,是一段龙飞凤舞的字迹,书写着一首小诗。
哦,我所钟情的人啊,
你是一叶独自翩飞的花蝶
哦,我所爱念的人啊,
你是一朵傲然绽放的鬼火婵娟
你黑色的长发,时常历历在目
你清澈的明眸,
你的音容笑貌——怎让忘怀!
娟然无暇,娟然如拭
你是一朵在我心中傲然绽放的鬼火婵娟
诗用工整有力的字体书写着,而在扉页下角,陪着一段小字:
亲爱的娟然:即使他们费劲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把我们拆开,我也会尽我百分之百的努力和你在一起。我会为你守住一片幸福的未来,相信我,等着我,那些人绝不会得逞。
署名:西德·若瑟修
放下日记本,一些零碎的记忆片段在我的脑海中回旋——西德·若瑟修,这是一个多么熟悉的名字,多么熟悉,多么熟悉!
“爸……爸爸?”
二十六、在劫难逃
……琉璃阁里。
“鬼月已经打碎镜子了。”璃灵轻轻舒了口气,坐了下来,“但愿不要再发生什么意外。”
……元首大殿里。
“魔镜被打碎了?——鬼月一定已经逃走了。你们几个成年人去守住若瑟修族地边界,千万不能让她逃掉。你们几位夫人们去各地搜索,千万不要错过每一个角落。永夜,你单独去琉璃阁查,千万不要忘了这个地方。”老元首环视着四周被喊过来集合的若瑟修族人,威严的语气中透着斩钉截铁。
“老夫人,我能和永夜一起回琉璃阁吗?”浅语礼貌地问。
“你留着,二十四小时之内你和璃灵不能见面。”老夫人的嘴角摸过一丝浅笑。
“为什么……”浅语刚要开口,周围的成年巫师们都神情严肃地离去了,永夜回头望了一眼浅语,无奈地耸了下肩膀,向琉璃阁走去。
“等等,永夜。”老夫人突然又开口了,等到永夜走过去单膝跪在她的面前,她神秘地笑了一下:“你和璃灵很配。”
“老夫人!”浅语惊愕的轻喊。
……琉璃阁。
永夜迈着无奈的步伐踏进了门内。抬起眼,望着璃灵的眼睛,他一定有很多话想说,可他没有说。
“永夜?你来琉璃阁干什么?”璃灵正在准备接应鬼月,见到永夜到来,匆忙整了整家具,拿起法杖装出正在练习魔法的样子。
“嗯……鬼月在你这么?”永夜平静地问。
“奶奶派你来的吗?”璃灵的眼神里失去了友好,只剩下冷冰冰的凝视,“没有!——怎么你也开始为奶奶办坏事了?”
“奶奶这么做自有他的用处……”永夜很想解释,可璃灵却不乐意再听下去。永夜低着头,咬咬牙朝里屋走去。“你往哪走?这是琉璃阁,不是黑逸巷!”璃灵推了永夜一把。“璃灵,你……”
永夜望着璃灵的眼睛,他看见璃灵眼里的愤怒,这愤怒是对于老元首的,并不是针对永夜的。所以璃灵的怒火很快消了下去,璃灵莞尔一笑:“你离开吧,永夜哥,我想独自待一会儿。鬼月不在这里,你可以回去了。”
“你有空也去黑逸巷吧,你好几天没离开琉璃阁了。”永夜张张嘴,却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望着璃灵的眼睛,本只把璃灵当做远亲和近友的永夜突然觉得——老夫人的话是对的。
永夜迈着沉重的走出琉璃阁,轻轻掩上门,硬着头皮,径直向元首大殿走去……
……密室里。
“鬼月,快走,老夫人已经派人来搜索你了!”
我举着一盏烛灯,在密室里焦急而故作平静地搜寻着出口。“啪嗒。”顺着水滴的声音,我抬起头,只见一扇窄窄的门装在密室的顶上。“就是这了。”我的心中欣喜不已。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门,跳了出去,昏暗的月色中,我确信没有人发现我的存在。我踮起脚尖,快步逃了出去。
“叮当。”突然,我的脚尖触到了一块铁皮,发出一声轻响。“谁?”一个族兵立即反应过来,迅速地回过头,准备举起手中的魔杖。——“昏昏欲睡!”说时迟,那时快,未等那位族兵念咒,我感紧举起花剑,指着族兵大喊道。那位族兵猝不及防,应声倒地。
“你是谁?”一个清楚的声音立刻喊了出来,与此同时一把蓝黑色的断刃逼近我的脖子。
我的心中一阵冷战,我缓缓地转过身,自己血色的双眸正好与那双黑色的瞳仁对视。
“你该不会就是老夫人所说的鬼月吧?”金发黑瞳的少年把断刃架在我的脖子上问。
“你是谁?——被你们发现了?真不巧。”我故作冷静地冷笑了一下,努力掩饰心中的胆怯,同时手头抓紧了魔杖,“除你武……”
“除你武器!”未等我喊出魔咒,少年就迅速地喊了出来,我手中的魔杖不听使唤地飞了出去。“现在我只好送你去见老夫人咯,很不巧,是不是?顺便回答你的问题,我叫陌逸枭。”
“除你武器!——”正当我预感厄运即将来临之际,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是璃灵!
陌逸枭手中的断刃,随着璃灵的喊声落地,我本能地拾起自己的花剑,朝着族地外围跑去。“快跑!越远越好!——”璃灵朝我拼命地喊道。
“昏昏欲睡!”突然,陌逸枭拾起断刃,指着璃灵喊道……
……“璃灵,对不起,这是命令。”陌逸枭礼貌地对着已经倒在地上昏睡过去的璃灵鞠了一躬,然后朝着我的方向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