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在那长吁短叹,我不理他。放暑假的时间是他计划内的,早有了谱,离开一段时间是他能接受的,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打乱了他的部署,让他安稳舒适的小日子回归凌乱。我说,爷,我可没哄着瞒着,说我未婚无孩芳龄一十八,我第一次请您吃饭就带着孩子,那个孩子一天天长大,以后还有有孩子的孩子。嫩趁着青春年少,年华正好,赶紧打谱。你躲也罢不躲也罢来也好不来也好,我都一样,变的、乱的是都你自己的日子。
他第一次被我骂得没理可讲,愁容满面,说:“我昨个看电视,一个小女孩,就和这个这么大,拼死不让她离婚了的娘另找人。”
我说:“孩子和孩子不一样,我这个,我找人养孩子她都不会管的,她生怕家里没好戏看,她早就让我找男人了。不信试探一下她。”
我QQ给孩子说话:“要是有个人,愿意和我们一块生活,你同意不?”
感觉到那头立即愣怔起来,警觉戒备起来:“什么人?多大岁数?有房有车?有钱?”
“岁数不大,青春年少,没房没车没钱。”
“那就算了。”回答干脆极了。
当时潘安就坐在我身后,看着这,笑。我接着说:“可是他有脑子,有爱心,性格好,跟他在一起嫩娘很快乐,孩子,你不是早就让嫩娘找个老头?”
“可他不是老头啊,他这么年轻,会陪你过一辈子?叶知秋,你不是二十岁了,可以和一个人共同奋斗,你现在找个功成名就的人,安享其成,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这么幼稚。”
我第一次木化,惊讶于这个十九岁的孩子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一直拿她当小孩,也从来没想找男人这事儿还得跟她商量。但我不得不承认,这个90前的毛丫头,让她60后的娘自叹不如,我从来就不会用脑子打理自己的情感和婚姻,从来没有把钱财作为考量情感和婚姻的要素,只是跟着感觉走,想的看的只是那个人,只要有个人,可以快快乐乐地在一起磨牙拌嘴,我的理想,真的是让人赧颜,惭愧无地。
潘安依旧不说话,静观事态。
我开始行贿了,继续说:“孩子,你过年时回来看见咱家变化了吧?那些新电视冰箱电脑大铺什么的,都是他置办的,你看,新电脑多好啊,那么快。”
小丫发来一串省略号,这个单纯的孩子,我说了这么多,她还没想到这个人已经登堂入室,跟她娘非法同居了。
她接着说:“你这是收彩礼了已经。那你还问我什么?”
彩礼!又一个不新鲜也不陌生却让我意想不到的词,我一婚的时候是完完全全的裸婚,结婚证的七元钱都是我出的,我自己花了八十元钱自己给自己做了一套嫁衣,发现他没有准备新郎的衣服,又从自己花一百多给他从地摊上买了套西服。彩礼这个词,在我小的时候,是四旧,是买卖婚姻的代名词,在后来,就什么也不是了,反正,我从来没想到这个词会和我有瓜葛。潘安看到彩礼这个字,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