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奕见她不回答，一只手忍不住捏住她的肩，她越是闭口不说，他就越生气。
董艾感觉自己的肩骨快要碎了，疼得冒冷汗，但她咬紧牙关，就是不喊疼。这点疼比起五年前算什么？
“你说不说！”他开始变得急躁，不像之前那么冷静。
她疑惑注视着他，不明白他到底想知道什么，可无论是什么，都不想说，“哥，这答案对你来说重要吗？”
当然重要！他很想大声反驳她的话，但为什么他说不出口？
“是不是我？”他忽然低声轻问，似乎带着些许害怕。
其实，在听到歆歆叫董艾妈妈的时候，他就想知道是不是了，因为她是为了要他的血才接近他身边，这说明什么？
‘嗡’地一声，大脑发出超分贝的声响，董艾有一刻懵住了，瞥了眼他期待的表情后，很快恢复镇定，佯装听不清楚再问了一遍，“什么？”
他深呼吸，“我想知道歆歆是不是我的孩子。”
董艾与他四目相对，随后大笑起来，笑容里带着嘲笑。
“有什么好笑的？”
“你觉得不好笑吗？你认为我会生下自己亲哥的孩子吗？”一连串的问题直逼他的心，她问得出奇流畅，这出乎她自己意料。
“为什么不会，你当初那么爱我！”
“爱？你也会说那是当初了，当初是我太傻了，爱上自己的亲哥。可我现在不爱你了。而且，哥，你忘了吗，是谁亲手将我推上手术台，是谁要我流掉我们的孩子？”她笑着逼问他。
是他，这一切都是他，做过的事，他没忘。傅君奕放开她的肩，脚步踉跄向后退。
是啊，怎么可能呢，是他不要他们的孩子啊，流产手术是他安排的，没有出任何差错……他是杀他们孩子的凶手。
得到答案，他发现自己没有困住她的理由，于是后退还她空间，边退边笑得苦涩。
董艾暗自吁了口气，但她暂时不敢松懈，毕竟危险还未完全化解。她摸到门把，准备出门与女儿一同离开。
门开了一条小缝，在她瞳孔内越放越大，内心的兴奋快压抑不住了，因为她就快能逃离他了。
可是，手腕忽然一紧，她被重新拉回熟悉的房间，‘砰’地一声，甩门声再次传来。
她咽了咽口水，顺着手腕的手往上看，看到他跟刚才那个他完全不同，不禁害怕了。
“我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傅君奕将她的表情纳入眼底，不紧不慢地说。
“什……么……”她抖着声音问。
他笑着说：“还记得你是为了什么接近我吗？”
董艾惊了一下，手脚开始泛凉，她是为了给女儿找罕见血型所以才与他做交易……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歆歆跟我是同一个血型吗？”他看着她，仿佛在等她露馅，眼带挑衅。
“巧合，那是巧合！”她大声朝他喊，好像在刻意增加自己的威势，也告诉自己不能弱下去，否则输的肯定是她。
“巧合？你知道这种血型有多罕见吗，世上有那么巧合的事吗？”
“就是有！”他不信，她就大声说到他信为止。
“我再说一遍，我不会生下你的孩子，你不要抱有任何不必要的想法。”
“是吗，那你刚才为什么害怕了？”他没看错的，在他问及血缘的时候，她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身体的接触骗不了任何人。
“……”
傅君奕抬起她的手，用力捏着，越来越用力，“你还不肯说真话吗？”
“我不想说，你不要逼我！”身体很疼，可远远比不上心疼。她不想绝望。
他故意在她手上使劲，“是不想说，还是不敢说？”他要知道真相，非常想知道。
董艾抿着唇，就是不肯再透露半个字，甚至别开眼，不去看他的眼，杜绝一切能与他交流的方式。
“很好。”他放开她，退后好几步来到门边，握着门把，一副准备出去的样子。
她松了口气，以为他要放弃了，没想到他却说。
“没关系，反正歆歆挺喜欢这里的，如果叫她留下来，说不定会愿意呢，那样我就有更多时间调查真相了。你说是不是？”他边说边扭动门把
听完他的话，她就害怕得不得了，加上耳边传来门上锁开的声音，下一秒门就要开了，他马上就会出去。
她忍不住了，迈开步伐上前，按住他握着门把的手，一手撑住门把，大声喊：“我说！”
董艾很清楚，只要他想办到的事，无论如何都能办到。即使她要女儿拒绝留下，他都会有办法让她们留下来。
傅君奕暗自抹了把冷汗，他多害怕歆歆的计谋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得逞，从她甘愿接受胁迫看来，她十分疼爱女儿，也正因为这点，他才会有机会听真话。
房间一时间沉默了，谁也没有开口说话，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等得有点不耐烦，“若是不想说，就别勉强，我有的是办法知道。”
董艾再三深呼吸，闭着眼眸绝望说：“……我被人强暴了。”
他抓着她的手颤抖了，虽然想过有很多种可能性，就是没有想过真相会是这样，而他这么逼她，等于再伤了她一次。
他忽然后悔逼问她缘由了，早知道真相会是这样，自己死也不会问。
见他呆住了，她泛着泪光，哽咽说下去，“就在五年前，我伤好出院，可并不能立刻像你说的那样忘记你，于是我就到酒吧买醉，但是遇到几个搭讪的男人，他们说要陪我聊天喝酒忘记不愉快的事情。他们送我回家的途中，将我拉进一条漆黑小巷实施强暴。”
“我醒来后去报警，可他们说抓不到人，后来我就怀孕了，我本想去做流产，可是不忍心，就生下歆歆。”
傅君奕没有抓住她的手早已紧握成拳，他很生气，却无处发泄，想抱住颤抖哭泣的她，却不敢伸手，因为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说谎的下场你应该知道，我会去调查的。”定要那些人付出相应的代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