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液体溅到脸上,身体却没有任何疼痛。落晴染想,自己已经痛到麻木了么?
“你站得起来吗?”是宁风澈的声音。
落晴染愣了愣,睁开眼睛,看到宁风澈手里的剑在滴血,而夜流苏的头在地上滚动。
怎么会……
宁风澈走过去,脱下宽大的外袍,盖在落晴染身上,然后将她抱起。大概是害怕碰到她的伤口,他的动作一直很轻柔,像呵护一件珍宝般。
“宁风澈……”落晴染从来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可此时此刻,她竟忍不住哭了,她把头埋到宁风澈怀里,喃喃道:“为什么要帮我?”
“喜欢。”宁风澈吐出两个不明意义的字,一步一步走出去。
那些知道落晴染是妖怪的家仆站在院子外,颤着身子,一脸戒备地看着宁风澈。
落晴染把头伸出来,却又被宁风澈摁了回去:“恶心,别看。”
他说不看,落晴染也听话地闭上眼睛。
宁风澈往外走,身上的黑色烟雾肆虐,没有动手,家丁却全部倒下,七窍流血。
“主子,别……”孤檐担忧道。每次主子动用异修术,都会发生一些诡异的事情。
“回王府。”宁风澈轻轻一跃,消失在院子里。
“唉……”孤檐摇摇头,双手结出一个法印,也消失了。
王府的花轿一直停在门口,夜律等了半天,也不见宁风澈出来。他想了想,还是决定进去看看。
还未到院子里,就闻到浓浓的血腥味。夜律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他微微颤抖着,到了门口。
尸体,触目所及的,都是尸体。夜流苏的身子躺在血泊里,脑袋落到另一边,眼睛睁得大大的,似是死不瞑目。
胃里一阵翻滚,夜律忍不住呕吐起来。
怎么会这样……他走进去,没看见落晴染,也没看见宁风澈。
“落晴染,宁风澈,我跟你们势不两立!”他双手紧握成拳,生生将嘴唇咬出血来。
夜流苏是他最喜爱的女儿,如今却死得这般凄惨,这个仇,他若不报,誓不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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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澈王府,气氛也十分的诡异。
宁风澈手里拿着药,落晴染咬着唇,心惊胆战地看着他。
“只是上药,我不看。”宁风澈无奈了。
“你不看怎么上药?”落晴染眼角在抽搐。
“那我只看一眼,放心,我看一眼就能记住你的伤口在哪里,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对于自己的记忆力一向很自信,宁风澈保证道。
“……”都怪那个道士,她被符咒镇得没办法动,偏偏伤的太重,再不治,很可能会流血过多而死。此时此刻,落晴染有一种想要吐血的冲动。
宁风澈想了想,又道:“要不让府里的神医给你上药?”
“男的女的?”落晴染似乎看见了希望。
“放心,是个老头。”
“……”落晴染崩溃,良久以后,她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般,闭着眼睛,认命道:“只看一眼,就一眼。”
“嗯。”宁风澈咳了咳,犹豫着伸手,轻轻解开她的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