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主子,宴会开始了,你们怎么还在这里?”一个老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赶紧去内殿吧,三王爷,曦月公主……不,曦月女皇要见你。”
“宁曦月……她还活着?”宁风澈的表情暗了几分,径直拉着落晴染就走。
内殿,人差不多都已经来齐了。一个十二岁模样的少女,坐在轮椅上,直勾勾盯着宁风澈,脸上的笑意怎么看都觉得渗人。
“哥哥,坐这边。”少女开口,声音异常沙哑,和她的年龄极不相符。
宁风澈没有推辞,带着落晴染在旁边坐下。
“你居然没死?”宁风澈笑了笑,声音很小。
“当然,”少女拿起茶杯,轻泯了一口,“我怎么会舍得比你先死呢?”
落晴染看见了,少女眼底只有杀意。
宁风澈不再说话,端起茶正要喝,却被落晴染拦住。
“等等。”落晴染抢过他手里的茶,眼睛微微眯起。如果她没看错的话,那个少女手上一块一块的伤痕,是以身养蛊的特征。她旁边的东西,还是别碰为好。
“这是嫂子?”少女饶有兴致地看着落晴染。
“你们是兄妹?”落晴染也看看她,这什么鬼,亲兄妹搞成这样,也是醉人。
“嫂子你好,我是宁曦月。”少女凑到她耳边,轻声道:“你会医术呢,那我哥身上的蛊,你治好了吗?”
落晴染敛起眸子,怪不得……宁风澈和落箫身上的病太诡异,任凭她医术再好也没办法治。原来根本就不是病,是蛊!
她落晴染,对蛊术根本就不通!
“他是你皇兄,你为什么要他死?”落晴染问道。
“他亲手送我到了南冥,我变成这样,都是拜他所赐。”宁曦月脸上一直挂着笑容,仿佛机械一般。
南冥……是大陆南边的国家。所有人都依靠养蛊而生,性情也十分暴虐。很多人喜欢养蛊女,让那些漂亮的小女孩泡在药坛子里,食物只有毒蛊。她们不会长大,永远保持十几岁的样子。
这个宁曦月,也是蛊女?
落晴染从头到尾升起一股寒意,宁风澈究竟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才能亲手葬送了亲妹妹的一生?!
“各位,欢迎来到我北宁国!”宁寒走下来,给每个座位上的人敬酒。
走到宁曦月面前时,他的身体颤了颤,仿佛站不稳似的。
“父皇。”宁曦月对上宁寒的眼睛,笑意更甚:“曦月不在您身边的时候,您还过得好吗?”
“很好……”宁寒擦擦额头上的汗水,给宁曦月倒了一杯酒。
“这杯酒,曦月敬您了。”宁曦月直接拿起酒杯,毫不犹豫地倒到宁寒身上。
宴会上所有人皆是一愣,随即纷纷转头,表示自己什么都没有看见。
他们是不敢冲上去的,毕竟连三岁小孩都知道,南冥人浑身上下都是蛊和毒,到时候没得到皇帝嘉奖,还丢了小命,才是真正不值得。
可这时候,偏偏还有一个人敢上前。
落晴染没有想到,今早到先皇后寝宫里出现的白衣小受暮屿画,居然会是最年轻有为的右丞相。
暮屿画走过去,把披风披到宁寒身上,可眼睛却一直盯着宁曦月,眸里有近乎沉溺的爱慕。
“暮屿画,”宁曦月的脸上没了笑容,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厌恶:“不要看着我,很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