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倦客,山中归路,望断故园心眼。燕子楼空,佳人何在?空锁楼中燕。古今如梦,何曾梦觉,但有旧欢新怨。异时对,黄楼夜景,为余浩叹。——苏东坡的词
本来我是不介意只做一株睡莲,白天睡觉,夜晚醒来,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修炼了多久,也不是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是一株睡莲,每天只是在睡觉醒来之后和我旁边的众位花草邻居打个照面,他们也开始睡觉,唯独留下我自己。我左手边的是一株碧莲台。
清爽爽的,只是每次都只是看他睡觉,没说过几句话。除了他,离我最近的算是要数岸边的菖蒲了。菖蒲是在我有意识的时候就在了,每天都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虽说整个芸璃仙境就我一个是夜生的吧,不过这菖蒲算是打扰我清梦的主力了,所以每次夜里醒来总会冲她一阵抱怨。
芸璃仙境是太虚帝君的地盘,这个帝君一脸的道骨仙风,其实是一个老顽童,每次都会在莲池里放些小鱼虾,让这些小东西在我茎上乱窜。
“也不知道这里的哪个花可以化成人啊!”太虚帝君每天都会说这句话不下八遍。每次我也想,化人有什么好?哪有我一天什么也不干就有吃有喝好呢?可是老天偏偏不随人愿。没多久,我就化人了。
据我模糊的记忆回想,当时身体犹如撕裂般,火灼般的疼痛,而且是阵痛。经过反反复复的阵痛,忽然一道强光乍现,我就成人形了。正好来喂鱼的太虚帝君看到我化人了,就啧啧两声,“没想到我精心栽培了这么多年,却是让你一个半路跑来的睡莲先化人形了!”现在回忆一下,当时我还是光着的,不过按照他们修道之人说,色即空相,皆是皮囊。
起初并不太会用手用脚,而且经常是昼伏夜出。但是经过太虚帝君的教导,已经基本与仙界人的工作时间接轨了。太虚帝君赐我名字延雨,因为我化人那日正是天界落雨的日子,而且持续了三天。芸璃仙境是天界的一隅,算是清净之地了,而我也喜欢黏上朱玉仙子,朱玉仙子是太虚帝君的侍女,做得一手美食,我因喜欢松子糕就每天都会找朱玉仙子。
“延雨,从今日起,为师就正式收你为徒了!”看着他满面的红光,我不明白何为收徒。所以就没应下,主要是我话还说的不利索。
可能是太虚帝君看出我的迟疑,就加以解释,“你是我芸璃仙境第一个人化的花灵,如果你是我的弟子,就是我太虚帝君的首席嫡传大弟子,这在天界是多么有面子的事儿啊!”
我还是不明白,没出过芸璃仙境,不知何为面子。
“其实,只要你当我的弟子,就可以每天都有松子糕吃!”我当下就点头答应了。
自从做了师傅的弟子,每天就开始了修行。起初是文,学字,抄书,然后是武,仙法,咒语。只因我性子凉淡,文倒是很好弄,很快就写得一手好字,咒语什么的背的也滚瓜烂熟。每每师傅考问,都可对答如流。只是这武就不行了,咒语背的再好,剑谱记得再熟,不会运用也是白搭,这让师傅很是头疼。
芸璃仙境里除了师傅,朱玉和我,能够动的活物就只有现在蹲在我面前的这只虎了。本是上古的战神神兽,可是它却温顺的像只小猫,毛发也很长很软。我没事总爱给它梳个辫子,它也不会不耐烦。终于有一天,当我又琢磨给虎梳个什么发型的时候,朱玉告诉我,“他是公的。”我眨眨眼,“公的是什么意思?”于是迎来了我生平第一次少女会谈。
“公的,男人,都是阳性的,而母的,女人都属阴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