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过后,持续了多日的低温寒冷一转,微微南风就送来了春的气息。信步现河岸边,浏览两岸景色,心境也在春中摇荡。
规河原是我们市区东部一条不规则的围城河,北高南低落差大,汛季水急浪涌,夏秋杂草掩底,溪流淙淙。随着城区的扩大,已位移于城市的中心位置。经过治理改造,砌岸筑坝,清清的河水纵贯南北,如襟似带。两岸游园楼房,绿树掩映,形成了独特的现河风光。
柳是春的使者,不管天气如何寒冷,只要春风一摇,万条丝绦立刻发黄变绿,就像一位位刚刚走出美容院的靓女少妇,婀娜多姿,袅袅婷婷。河道里镶银一样的冰床开始融化,在阳光下泛着晶光。沉睡了一冬的现河慢慢醒来,冰块不时地发出嘭嘭声响,冰下的河水开始涌动。侧耳细听,汩汩流水如琴似弦。一道道橡皮蹠坝上流瀑如帘,白浪喧哗。坝前已是绿波荡漾,水动鱼跃。先知水暖。鸭子们早已呷呷呷呷地在水中你追我赶,仰颈展翅,跃跃欲飞。知从哪里飞来的一对野水鸭也杂游其中,脖子上的彩色羽毛被风吹起,生出一种“鸳鸯相对浴红衣”的效果。河边最活跃的是那些鸟们,叽叽喳喳地发出各种鸣叫,只听其声而难辨其鸟。成群结队的麻雀扑扑弄弄地从这棵树匪盗那棵树上,叽叽喳喳地像在争论着什么重大问题,你刚我强,面红耳赤。远处偶尔飞来一声鞭炮响,立即如风扫落叶一样呼呼啦啦落到树下,静候片刻,又点头翘尾地啄起食来。乌鸦是最勤劳而又劳累的,它一年到头为着家庭忙碌垒窝补窝,采食伺雏。寒来暑去,没假没节。一只黑背白肚的老乌鸦站在我的跟前望了望我,见我没有敌意,叼起一根干柴向河边那座网通信号塔上飞去。几十米高的信号塔上,顶端有一只窝,那就是它的家啦。我仰头望着铁塔上的鸟窝,思考着乌鸦用什么办法能在铁塔上垒起窝来。如果是人,肯定先在地上编起来再想法放上去。而乌鸦只能一根一根地把干柴叼上去。第一根干柴,放在那么高的塔架上,又没有树杈枝丫,风刮塔晃,如何放得住?这问题很使我困惑。乌鸦真不愧是一位杰出的建筑师。2008北京奥运场馆也仿照鸟巢形状设计建造。这说明乌鸦的智能一点也不比人类弱。于是我对乌鸦生出一种敬佩感。过去人们对乌鸦有一些迷信的说法和不正确的看法。什么乌鸦叫丧,听到乌鸦叫不吉利等。电影小说中也这样描述过。古代的大诗人们常在诗中以“昏林暮鸦”之景叙述自己烦乱、惆怅、凄凉、悲伤之情。如马志远的“枯藤老树昏鸦”,李白的“黄云城边鸟欲栖,归飞哑哑枝上啼”以及张继的“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等,好像那些背运的事都是乌鸦带来的。拿着乌鸦来抒发自己的愁情怨绪,太冤枉了这一可爱的小生灵。
现河两岸的植物园里,更是春潮涌动。五颜六色的风筝占据了半个天空。有“鹰”有“燕”有“飞机”有“火箭”。造型别致的还数那些代表奥运标志的“福娃”。飞翔在天空上向人们频频点头致意。博得了赏鸢者们一声声欢呼喝彩。
碰碰车、空中铁道是孩子们的乐园,快乐对快乐,笑脸对笑脸,大人伴着孩子,一派春意盎然。篮球场、溜冰场是青少年们拼搏角逐的战场,力与力的对抗,智与智的较量,他们发达的胴体把春天过早地带到了夏天。
松针开始泛绿,竹叶已经返青,桃树杏树上的花蕾像青春少女样开始生理上的萌动,由紫变红。假山前几对热恋的男女们,更加珍惜早春的时光,忘情地拥抱热吻,传递着激荡的春心,散发出御寒的热量。
黄昏时冷风骤起,路灯、桥灯、霓虹灯便亮了起来,河里反射出道道彩虹。假如也有彩船画舫,也有琴弦歌女,我们的现河不也成为朱自清笔下桨声灯影的秦淮河吗?
其实,春来早不知是现河,不知是现河的自然风光,而是在人们的心里。新春伊始,领导者们谋划着奥运年的事业发展,农民们打着增产增收的算盘,企业家们在探讨着发财的商机,每个市民都在构织幸福美好的花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