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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欢宴

“我英勇的儿子,苏完部的雄鹰,你不该为我介绍一下这位陌生的阿把秃儿吗?”看着周围人疑惑的眼神,了解自己儿子性格索尔果率先开口,提出了众人关注的问题。

“勇敢的父亲,这是我在路上结识的安达,融凡族葛尔部、罕盖尔氏族的头人赤烈兀,他是当年东部草原的阿把秃儿窝吉台的儿子。他和自己的老仆两个人,抓到了四百头野山羊,并把它们和我们苏完部的猎人共享。一路上赤烈兀安达用他的勇武和睿智折服了费英东,费英东在箭术上自愧不如,所以在伟大长生天的见证下,在兄弟深山,我们结为了安达。”

费英东的一番话让包括索尔果在内的所有人大吃一惊,在座的人都了解作为整个苏完部骄傲的费英东。睿智果敢,勇武过人的费英东号称附近千里第一神射手,虽然平易近人,去有着骨子里的骄傲。如今眼前这个年轻的融凡人,能够在箭术上折服费英东,那么他的勇武可以想见,一时间所有人都对阿赤刮目相看。而索尔果却想得更多,窝吉台的名声年轻人或许不知道,在他们之一代人中却有着鼎鼎大名,把一个濒临灭亡的小部落一步步发展成为融凡十七大部之一,个人的勇名誉满整个东部草原,要不是早早地回归了长生天的怀抱,是最有可能统一整个融凡部甚至东部草原的人。即使现在葛尔部有所衰落,仍然是融凡人中的大势力,或许这是苏完部的一个机会,想到这里,索尔果不禁对阿赤起了结交知心。

“睿智而勇武的索尔果头人,您的威名就像十月的风,刮过整个草原,后辈赤烈兀向您表达崇高的敬意”阿赤说着左手放在右胸,向索尔果行了一个草原上晚辈见到长辈的贵族弯腰礼。

不愧是大部落的继承人啊,看着阿赤优雅的动作,索尔果对阿赤的额态度很满意,开口说道:

“葛尔部的苍狼,不要如此的见外,你是我儿费英东的安达,也就是我索尔果的孩子。从现在起,苏完部就是你的家,我和你的父亲,英勇的阿把秃儿窝吉台那颜,有过一面之缘,你就叫我叔叔吧,我的孩子。”

“如你所愿,索尔果叔叔,我会把苏完部当成自己的家,和费英东安达想兄弟神山一样互相扶持。”

“吩咐下去,准备盛大的宴会,告诉族人们,今天我们要尽情欢乐,庆祝我又多了一个勇武的孩子,哈哈哈”

索尔果头人的话很快得到执行,整个苏完部全都动了起来,猎人们带回的丰厚猎物,被一只只的剥皮架起,放在一座座燃起的火堆上,烤出诱人的肉香。美丽的姑娘们随着优美的乐声,扭动柔美的腰肢,跳起了热情的舞蹈,及时欢迎远来的客人,也是向打猎归来的英雄们,表达自己的爱意,不是有年轻人加入进去和自己的妻子、爱人一起翩翩起舞,这个时刻是属于这些热情奔放的年轻人的,所有的人们,包括部落的头人和贵人们都乐呵呵的看着这一切,他们是部落的希望。整个苏完部只有八十余帐,六七百人口,能战之士不过一百五十人,在混乱的草原和山区中也只是一股勉强自保的小势力,随时都有被大部落吞噬的可能,即使想依附某个,大势力,所托非人的话部民或许无恙,而这些部落的贵人们绝对没有好下场,所以索尔果才会对阿赤如此的热情,这是草原乱世每个首领都要掌握的乱世法则。

阿赤作为最尊贵的客人,坐在索尔果的下首,周围是费英东和苏完部的贵人么。不一会儿,肥美可口的羊肉和一坛坛的烈酒端了上来,烈酒是考验一个人是否勇武的另一个标准。酒量过人和武勇一样被人尊重,阿赤的勇武之名只是费英东和猎人们的口述,众人并没有亲眼所见,虽然知道费英东不可能说谎,可是还是有许多人看着并不健硕的阿赤心存疑虑,想接着这个就会和阿赤一较高下,费英东是整个苏完部的偶像,今天自己的偶像却亲口承认不如眼前的少年,这让许多人难以接受,甚至让阿赤在众人面前出一个丑。于是阿赤就成了整个酒宴上最受欢迎的人,几乎所有身份的人都来向阿赤敬酒。前世在西伯利亚时,在最好的伙伴为了活命背叛阿赤,被阿赤亲手砍下头颅后,阿赤曾经有一段时期非常的迷茫,只有借酒浇愁才没让自己奔溃掉,当时只有一种酒,俄国的伏特加,开始时阿赤常常酩酊大醉,可是不久后阿赤发现自己的体质似乎适应了酒精,竟然很难喝醉,酒量也大的惊人,弄得看厨房的老印度人大呼怪物。后来,在一个人时,独自喝酒成了阿赤的一个习惯。来到这个世界,阿赤还是第一次喝酒,发现这里的酒度数很低,即使烈酒也和前世相差很多,和前世的低度酒差不多,根本不可能灌醉自己。

“赤烈兀头人,欢迎你来到我苏完部,让我们大家一起敬赤烈兀头人一杯!”

随着索尔果头人带着大家三弹指,敬万天地人后,这个酒宴进入了高潮。许多人,借故想阿赤敬酒,想灌醉阿赤。对于这些人阿赤酒到杯干,还按照草原的习俗,不停回敬着,转眼之间阿赤已经喝下了六十多杯酒。看着阿赤面不改色的样子,肚腹没有一点变化的阿赤,所有人心中佩服,叫好声不时地的响起,之前的一点小心思早就烟消云散了,直爽猎人们真心敬佩有真本事的汉子。

“赤烈兀安达,想不到你不光勇武过人,连酒量也这样惊人,费英东又要甘拜下风了,哈哈”本来还为阿赤担心的费英东此时也放了担心,草原人向人敬酒外人是不能打断的,不然是双方的不尊重,作为部落少头人的费英东也不能破坏规则。

“呵呵,费英东安达,赤烈兀擅长的可能就是喝酒了,你可要让人多准备些,要是我喝光了你的酒,到时你可别心疼了,那时赤烈兀可是没办法给你弄酒来”微醺的阿赤也轻松地打趣道。

“你也太小看你的安达了,苏完部别的不多就是烈酒管够,喝多少有多少,你要是想喝光就得在这过冬了,你要是想喝光,我正求之不得呢。刚刚我看到有好几个跳舞的姑娘偷偷地看你,如果你乐意,今晚就可以去她们的帐篷,我看你干脆留在这里算了,烈酒管够,呵呵,就怕你不肯啊。”不肯吃亏的费英东同样反击道。

阿赤和费英东没有注意到,看着又说有笑的两人,座位中有人闪过一道嫉妒的目光。

“想不到,赤烈兀头人如此海量,我们靺鞨人最重英雄豪杰,看赤烈兀头人的酒量就是一个大大的英雄,听少头人说,赤烈兀头人不光箭术高超而且勇武过人,不知道能不能让我们开开眼界,领教一下啊”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打断了阿赤费英东的谈话。

阿赤眼睛一眯,看向了说话的人。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壮硕中年人,身上的肌肉块块隆起,其中好像蕴含着狂暴的力量,一副络腮胡子给人一种粗豪之感,可仔细观察,一对精光四射的细长眼睛和薄薄的嘴唇却暴露他的内心,阿赤并不会看相,却能发现,这是一个精明凉薄的人。阿赤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丝蕴含杀机的敌意,眼神不由的一缩。

“胡尔都,你要干什么,赤烈兀头人使我们的贵客,你喝多了,还不退下。”看到有人出来破坏,索尔果头人生气的说道,要不是胡尔都是自己的侄子,早就抽他一顿鞭子了。

“伯父大人,窝吉台那颜是闻名东部草原的勇士;赤烈兀头人是他的儿子,也是费英东堂弟认可的安达,阿把秃儿,侄儿只是想见识一下勇士的风采,和他切磋一下摔跤,不会伤了和气,希望伯父大人和赤烈兀头人答应。”在草原上拒绝别人的挑战,会被认为是懦夫的行为,而且胡尔都提到阿赤的父亲窝吉台,不但堵住了所有人的嘴,也把阿赤逼到了不得不答应的地步,还让阿赤和自己比试最擅长的摔跤,好毒辣的心思。

“赤烈兀安达,这是我的堂兄,胡尔都,是我叔叔的儿子,是族中最厉害的摔跤手,应为部落头人的位置一直和我不睦,摔跤我不是他的对手,你要小心,这次是我连累你了。”费英东解释道。

“和我耍心机,看来要给你一些教训了。”被人算计的感觉很不爽,从费英东的语气,阿赤知道两人的关系并不好,既然你想要证明些东西,阿赤也不介意帮自己的安达一个忙,几天来阿赤已经把费英东当成了自己的兄弟,而护短正是阿赤身上一个不知道好坏的特点。

“索尔果头人,只是喝酒真有些烦闷,既然胡尔都兄弟有此雅兴,那赤烈兀岂能不奉陪,让大家失望呢。”阿赤迎着胡尔都的目光,淡淡地说道。

“好,不愧是英勇的阿把秃儿,你们都是我的侄儿,注意分寸,点到为止,不要伤了和气”索尔果见无法阻止,只能尽力让两人不出重手。

“赤烈兀头人,请”看着众人在中间空出的场地,胡尔都自信信满满的率先走下场道。

大块吃肉,大口喝酒,酒至半酣兴起摔跤、比斗,本就是草原人的传统节目。虽然,贵人们都看出了其中的不妥,可是普通的族人们却不知道其中的猫腻,全都兴高采烈的围了上来,不时地加油呼和,希望快点开始,能够在吃饱喝足之余欣赏一场精彩的摔跤。

一下到场中,胡尔都就好像整个换了一个人一样,丝毫没有刚刚的傲慢和不可一世,就连刚刚阿赤答应下场比试时,隐约的一丝惊喜也已经消失不见,一脸凝重的盯着阿赤的举动,慢慢地围着阿赤绕起来圈,这是摔跤手常用的的方法。胡尔都心里知道,自己的费英东堂弟骄傲倔强,却并不是一个喜欢夸大的人,既然阿赤的勇武能够获得他的承认,那自己从小比试射箭、刀法就没有赢过费英东,就更不要说是阿赤了。而摔跤却不一样,没有名师指导,在强大的力量也发挥不了作用,而自己年幼时和一个草原上著名的摔跤手学习过,所以在摔跤上就连从小就处处压自己一头的费英东也不是自己的对手,对于摔跤胡尔都有着绝对的自信,所以才想在宴席上提出挑战,借阿赤来打击一下自己的堂弟费英东。

与小心谨慎的胡尔都不同,在下场后看到谨慎起来的胡尔都的动作,阿赤就放下了心。和自己前世较量过的优秀蒙古摔跤手相比,胡尔都的动作要稚嫩的多,也许这个世界好没有形成系统的摔跤体系吧,阿赤猜测着,前世的阿赤虽然没有系统的学过摔跤,但也和蒙古摔跤手较量过不止一次,当年阿赤还瞒着爷爷偷偷和巴根大叔参加过区里的那达慕大会,巴根的摩托就是阿赤在大会上的摔跤项目上赢来了的。阿赤想的没错,连年征战的草原,让人们把大部分经历动用在了如何提高自己的武艺,让自己在不断地厮杀中存活下来,很少有人去认真地学习、钻研,较技表演性质更高的摔跤。要不是费英东在其他方面压制的胡尔都太狠,他也不会下大力气去学摔跤。部落第一摔跤手毕竟比不上部落第一阿把秃儿让人信服。

看着似乎陷入了某种思绪中的阿赤,胡尔都的眼神一亮同时一种被轻视的感觉升起,“找死,在决斗中还敢分神。”趁着这个机会,胡尔都飞快的将左腿插入阿赤的两腿中间,降低重心双手想举起不如自己壮硕的阿赤,一举奠定胜利。看到胡尔都的动作,所有人都为阿赤捏了一把冷汗。阿赤的身材修长精壮,虽然比胡尔都高了一个头,可是在横向块头上胡尔都几乎有两个阿赤宽,以前败在胡尔都这一招上的人没有几个月别想下床走路。阿赤的大方豪饮博得了占整个苏完部的好感,所有人都不希望阿赤受伤再加上胡尔都平时的为人,此时这个那个部落的所有人几乎都站在了阿赤一边,让胡尔都几个死党愤愤又无奈。就连对阿赤深具信心的费英东也不禁变了脸色,阿赤这次大意了,胡尔都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天生神力的自己及曽败在这一招之下。

就在所有人都为阿赤担心的时候,阿赤动了:双腿用力一错,像两根结实的铁柱一样牢牢地钉在了地上,腰部轻轻一扭妙到颠毫的避过了胡尔都的双手,趁着他双手失去目标的一瞬间,闪电般地出击,两只手相像两只铁钳紧紧地夹住了胡尔都的双手。此时胡尔都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是那样的不真实,刚刚还占据优势的自己,现在双脚好像绊倒了铁柱上不但未能撼动对方的重心,还上自己脚下踉跄,重心不稳,双手更是像被放入了烧红的铁钳中,热麻疼各种感觉分至而来,很快失去了知觉,胡尔都这是才明白,自己和对方在力量上相差太大,一切的技巧都成了白搭。这是哪里来的怪物,比费英东那个家伙劲还大!胡尔都的感慨到此为止了,一进入战斗中的阿赤恢复了狼王的本色,可没有放过敌人的想法,双手用力狠狠地将胡尔都轮到了半空,灌在了地上。幸亏阿赤还记得这是在苏完部,是一次比试而不是生死搏杀,要不让就凭胡尔都不经意间露出的杀意,阿赤就不会放过他,就是在这样胡尔都也被摔断了好几根骨头,看着被抬走的胡尔都,阿赤知道这个冬天他要在床上躺着了。

“赤烈兀,阿把秃儿,赤烈兀,阿把秃儿。。。。。。。。”随着费英东的声音,先是狩猎队的队员先叫了起来,借着整个部落都响起了同样的喊声。阿赤不由得一笑,自己的这个安达呀,还真是会造势,这下即使有人不满,也没法说设么了。

“索尔果叔父,请原谅赤烈兀的不知轻重,胡尔都兄弟的本领高强,赤烈兀用尽了全力,收不住手伤了胡尔都兄弟,请头人和各位贵人原谅”阿赤走下场,微弯下腰,对着索尔果和众人说道。

“雏鹰不经过风雨的磨练,就无法铸就一双铁翅,在蓝天下飞翔,草原的勇士不会不会责怪在公平比试中,打败自己的阿把秃儿,我英勇的赤烈兀侄儿,胡尔都不会怪罪你,感谢你让他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以后你们要相亲相爱!”看着众贵人中想要变色的几人,索尔果开口说道。

阿赤敏锐的看到了索尔果在看到胡尔都受伤后眼中一闪而过的喜意,也把众贵人的反应看在眼中,看来胡尔都在贵人中还是有着一些支持者的,自己无意中帮助费英东打击了胡尔都的威信。“老狐狸”,阿赤暗想道。

“给位贵人,苏完部的族人们,我有话说。”本以为到此为止的人们刚要去饮酒,就又听到自己的头人索尔果的话,几个支持胡尔都的头人彼此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担忧。果然,就听索尔果说道。

“狼群需要一只英勇的头狼,才能带着大家走出希望。索尔果年纪大了,拉不开弓、拿不动刀、也骑不动马了,你们需要一个新的头人带着你们过得更好。今天,我宣布,我的儿子,苏完部的骄傲,东部山地的神射手----费英东,将在伟大的长生天和尊贵的赤烈兀头人的见证下,成为你们的新头人!”索尔果的话刚说完,就引起了一阵热烈的欢呼,勇武干练的费英东在部落中威望甚高,能力还在自己的父亲之上,部民们早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未来头人,索尔果的任命让所有人看到了部落发展的希望。

看到眼前的情景,几个刚刚对视的贵人,明智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巴,要是胡尔都还在的话,可以凭借自己的身份提出异议。索尔果这个时机把握的太好了,没有了胡尔都,他们可不敢公开质疑头人的决定,引起头人部民们的反感。

“费英东,费英东。。。。。。。。”这一刻整个部落化为了欢乐的海洋,部民们疯狂的喊着新头人的名字,不断地涌上前来向费英东敬酒,连在一旁的阿赤也没放过,阿赤不知道自己喝了多上碗酒,只记得费英东早就醉倒了,最终阿赤也醉倒了。

“能在喝醉的感觉真好啊。”带着这个感慨,阿赤什么也不知道了。酒宴还在继续,这里已经成了欢乐的海洋,除了少数的人,其他人都在沉醉在这难得欢宴当中,忘记了艰难,忘记了痛苦,追逐欢乐,人生才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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