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
“皇兄找茜雪不知所为何事?”二公主问道。
皇上未抬眼,神色淡然,仿佛未觉,仍旧批着凑张。
一刻钟过去了。
二公主有些忐忑。
她深知这个皇兄看起来总是安然闲适之态,实际上冷酷嗜血。虽则一言不发,但她多少明白,越是平静则越是危险。
心中开始暗自忖度。
看来时为了那件事,呵,为了那个女人,皇兄诏我来到御书房。
到不信皇兄是怕了忠王。
“想明白了?”皇帝依旧未抬眼。
“茜雪知错。”二公主如实承认了。
“嗯。”皇帝语气淡淡,再无多说。
茜雪有些不明其意。
未几,皇帝又开口道:“该怎么做,不必朕说吧。”
二公主一愣,道:“茜雪愚钝,还请皇兄示下。”
皇帝停了笔,向后微仰,他的眼睛像猎鹰般在她身上缓缓滑过,带着几分犀利,审视的目光将他的不悦表露无疑。
茜雪迎上他的目光道:“皇兄要为了一个外人来罚我?”
皇帝双眼微眯,带着几分不耐与省量。
二公主心下微紧,微垂着头。
皇帝沉声道:“茜雪公主心思不纯,屡教不改,从今日起,责其在媛夕宫思过,没有朕的赦令,不可踏出宫殿一步,其身边的丫鬟嬷嬷侍主不周,各领二十大板,来人!即可执行!”
二公主脸色一变,心中怨恨更深,没想到皇兄竟为了那个贱女人责罚她,这让她颜面何存!
忍下心头的气,俯首行礼,最后怒然回宫。
忠王府。
“小姐,那日将你锁在藏书阁的人是二公主……哼!好坏的心肠,不过皇上已经下令禁足了。”冰清笑意盈盈的说给姝凝听。
姝凝一笑,不语。
“小姐怎么不觉得奇怪?而且二公主受罚小姐难道不高兴?”冰清不解。
小包子也有些迷惑不解。
“小姐是早就猜想出来了。”侍琴道。
姝凝望着她赞赏的一笑,道:“也不尽然,我只猜想是她们干的,不过不知道是二公主。”
“她们总是针对小姐……哼今日被罚真是活该!想想以往她们的欺凌,这点惩罚真是便宜她们了。”冰清气哼哼的道。
侍琴冲她摇摇头,示意她言语失当。冰清撇撇嘴。
“只怕以后二公主会更加记恨,这对小姐很不利。”侍琴略带忧心的道。
三人点了点头。
小包子最后一笑,道:“小姐也不是个会吃亏的主儿。”
“那倒也是,还不知最后倒霉的是谁。”冰清很是自豪的应和。
姝凝嘴角上扬。
“怎么样?事情可有些眉目了?”一身月白袍子的男子道。
女子拱手恭敬地道:“属下不敢贻误,现在有几分把握了,当年的事果然不简单。”
男子眉深深地蹙起,心中有些不敢置信,道:“切勿打草惊蛇,我倒要看看谁是幕后之人。”“属下遵命。”说罢,女子告退。
晌午。
休息了几日,姝凝精神依然怏怏的,她知自己是她思虑过重,气结不畅,加之气虚,近来懒言少语,食欲不振,还常常头晕心悸,所以还得好好疗养才是。只是太医开的药,被人加了灵蛇籽,药补是达不到了。
“小姐,小姐,不好了不好了……”小包子急冲冲的跑了进来。
姝凝为见过她惊慌成这样,心下思索,人已进来。
“怎么了?”姝凝凝眉问道。
“小姐又来了好多提亲的人……”
“什么?!!”姝凝一下子坐了起来,美目圆睁。
“家里来了好多世家子弟,想老爷提亲呢!”小包子气喘吁吁的。
“怎么会这样?”姝凝烦躁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小包子摇了摇头。
姝凝道:“爹可有表态?”
前几天零星有几人,现在却突然这么多……
小包子道:“自是没有。”
姝凝松了口气,想想也会是这样,上官毅答应过她,暂时不让她出嫁的。
况且,太后有意将她许配给给宸王,那么这些世家子弟怎敢来提请?
想了想,姝凝淡笑。
反常即为妖,“把如颜叫来。”
小包子赶忙出去了。
“帮我查一下这些人是受了谁的指使?”姝凝淡淡的吩咐。
“是。”如颜眉轻皱,看向她的目光微有些复杂。
姝凝一笑道:“是不是奇怪我为什么觉得是有人故意为之?”
“如颜不敢妄自揣测。”她清淡的说了句。
姝凝闭眼假寐,道:“好了,你下去吧。”
如颜退下,姝凝双眼睁开,看着她的背影发怔。
该是动手的时候了,补药里的药量越来愈重,那人竟在给她梳发之际露出那么深的杀意,只是令她好奇地是,自己怎么会有这种异于常人的本能,原以为自己只是记忆超群,但没想到似乎自己有着更为敏锐的感知力。也是,在第一次入宫,在那个女人身上也有感觉到,当时自己也很纳闷……
她甩了甩头,不再猜测,开始休息起来。
数十天内,提亲的人不断,凤城之中再掀高潮。
没想到,他竟把事情搞得这么大。
那个死小子安得什么心,早知道直接任他翘辫子得了。
姝凝恨恨的想。
来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出去好好转转。
前天偷偷的出门,结果被那些人盯上,求爱的求爱,拍马屁的拍马屁,邀约的邀约,将她围的水泄不通,最后直接被忠王禁了足。
姝凝怎么甘心受这份气,因那些东西必须得早点弄到手,于是留了个条儿,扮成丫鬟偷偷的出了门。
来到街上,她先去了一家成衣坊,换了一身男装,将自己易容成了一个年轻小生。
随后又打听了几家打铁铺,最后选定最偏远的几家,交予专人打造。
她交予不同的师傅打这些东西,脸工匠都不知为何物,想必绝对不会有人查到,毕竟那东西是这里的人从未见过的。
姝凝莞尔一笑,凝视头上的蓝天,心里有些异样。
曾经这些东西一度让她感到罪恶,即使自己也曾为察觉,但心地深处渴望最为简单的生活,遇到逸晨,她的罪恶感几乎将她吞噬,而这一次,她从里面看到了希望……
“小姐,你总算回来了,出门不带一个人,要是在出事可怎么办!”冰清又气又急。
另几人也是满脸担忧。
姝凝嘿嘿一笑,只道,自己觉得太闷,像一个人静一静,就出去走走了。
小包子也嗔怨她作诗总是这么没个边儿。
姝凝知她们担心,只好赔罪。
侍琴和如颜有些复杂的看了姝凝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