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的时候,没有见到戈薇儿,巴诺问道:“戈薇儿呢?”
乔治说道:“去找卫生间了,你得知道,在这种环境下,我不可能跟过去。”
司归懒懒道:“你要是跟过去巴诺会和你绝交的吧。”
乔治瞪眼道:“我是那种人吗?”
“嗨乔治。”
两个结伴而行的女孩走了过来,望过去才发现一头鲜艳的红发,是火系觉醒者班的女同学,德国女孩爱得拉和爱得莱德,身材高挑,洋溢着青春的明睐善目。
爱德拉是个开朗活泼的女孩,爱德莱德穿着高雅时尚,腼腆的对着所有人低头一笑。
爱德拉笑道:”传说中的司归也在呀,好难得一见。”
从来不参加集体活动除了上课一见其余时间都不跟任何人来往离群索居神秘古怪,对所有男孩都梦想着约会的绮莉儿更是敬而远之,数年时间司归已成了传说中的人物,以神秘的东方人著称。
巴诺被无视了,有些委屈的又自知长相欠佳甘愿做个默默的陪衬,只是看向旁边的司归,司归看似孤僻冷漠,实则接近的人都知道内心非常善良。
司归点头致意,没有说什么,对身旁的巴诺道:“我们先把火架好吧,准备吃烤鱼了。”
“嗯嗯。”巴诺点头。
“哇,有烤鱼吃啊,我们可以加入么,看起来很有趣的样子。”爱德拉激动的看着乔治,她知道乔治对女孩是出了名的宽容。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乔治果然忙不迭的点头,非常殷勤又非常优雅的在司归才用灵力升起的火堆旁象征性的撇了撇灰。
嫩绿的草地实在不惧什么灰尘,觉醒者又哪里会害怕脏了衣服呢,衣服脏了换一套就是了,那怕是最穷的觉醒者也有着一个月两百万的安全委员会福利,衣服几乎都是脏了直接扔掉,何况和自身灵气完美契合的觉醒者校服不会惧怕任何灰尘。
司归掐断一根就地从身旁取材的树枝丢到篝火中间,摄像头对准了他们,也只是对准了他们,远方的监控室传着愤怒的咆哮。
“他们竟然毁坏自然,这严重违反了自然保护协议。”
“兄弟,看清楚他们的校服,我劝你最好别去招惹他们,他们就算把栗树山烧掉了,也不是我们能够管的。”
“。。。。。。”
一件信奉从一双大小明显纤细于男子的手递到乔治身前,爱德拉梳着蝴蝶结的头发随着低垂的头而显出精致的全貌,不是特别白的面具浮出两团坨红。
“哈,不会是情书吧。”乔治开玩笑说道。
“嗯。”
“啊。”乔治开始没注意,直到听了个嗯,再看清楚了她羞红的脸,和身旁女孩打气期待的目光。
一只手从空中探出,代替乔治抓住了那封信奉,朝地上一扔,笔直落下的弧度,可以说明那信奉装着不轻的密度,足有十几张信纸加在一起的重量。
戈薇儿甜甜的笑声响起,“对不起,他已经是我的男友了。”
乔治感觉到了自己在飞,看向司归和巴诺,“我这是在做梦吗,竟然有人这样对我。”
司归用手掐了下他的手背的肉。
“啊!!”
一声如杀猪般的叫声凄厉响起。
“你在做什么啊司归。”
“证明你不是在做梦。”司归认真的说道。
“。。。。。。”
司归侧脸看向巴诺,转过了头,紧咬着牙,他能够想象他如丧考妣的心。
爱德拉尴尬的走了,另一个女孩对众人代爱德拉抱歉的低头对大家说了声对不起,也跟着追了上去。
乔治对戈薇儿笑得前所未有的灿烂,“戈薇儿,你刚才说的是真的么?”
“假的。”
“噢不,可是为什么你此刻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觉得如天籁般动听?”
“以前不如天籁般动听么?”戈薇儿微笑。
“不不不不,司归可以作证,我一直都是喜欢你的啊。”乔治求教般的看向司归,司归专注的用瑞士军刀削树枝,插上切开的鱼,放在篝火上烤,完全没有功夫理他。
“我爱你,可是你却只是喜欢。”戈薇儿垂下眉头
“我也是爱啊。”乔治立马改口,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然后,整个野餐都是他们两人幸福的打情说俏了,巴诺黑着脸的自顾自吃着司归烤的鱼,司归则看着自己精心做的鱼,被他像是没有味道的吃下去,皱起眉,直到乔治和戈薇儿吃下大赞道。
“好好吃啊,要是你能为我天天做烤鱼的话,我一定会喜欢你的。”戈薇儿原本是含蓄的咬了一口可是咬住后就被舌尖绽放的美味击幸福的闭上了眼。
“那个木头你喜欢也没用啊,我才是有血有肉的。”乔治有些冒火的说了一句,转头对司归腆笑道:“教教我吧兄弟,怎么做的,这是你们东方的厨艺吧,果然好好吃啊。”
“给我十美元我就教你了。”司归象征性的说道。
“OK,成交。”乔治开心的吹了个口哨,十美元对他来说不过就是九牛一毛,表达了司归不想让他觉得是求人的善意,而是公平的交易。
有人开心有人愁,生活在哪里都是这样,回去的路上乔治和戈薇儿仿佛都知道巴诺沮丧的心情,没有主动和他搭话,任他自己收拾心情,半路上的车子里乔治对司归用着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笑着说:“现在我可不羡慕你啦哈哈,有了戈薇儿我就仿佛拥有了一切,你不知道我喜欢戈薇儿好久了,那天你能挫了威廉姆斯的气焰,我心里都一直感激着你呢。”
“没什么,兄弟嘛。”司归笑道。
回去后,巴诺说自己想去喝酒,司归说道:“我陪你吧。”巴诺看向司归有些震惊,没想到一向视时间为生命的司归,会愿意陪自己。
那夜巴诺哭了,说着自己暗恋的苦,司归静静的听着,半晚,司归给侍从一千美元的小费,并让侍从将他送了回去。
夜里,独自走在回校园的路上,几个还在外面流连的女校友看到四顾,彼此悄声说着,隐约听到含有司归的名字,可爱的目光打在司归身上,觉醒者敏锐的注视着彼此,伫立在远处含羞观望着他。
“额,麻烦似乎越来越大了啊。”司归苦恼的想着,想着自己宿舍走去。
“这刺的令人生疼,携带着令自己感觉到威胁的灵瞳是?”司归寻着目光对上去,一个衣着睡袍的少年在顶层的窗户上和司归遥遥对望。
他举起一杯鲜红似血的葡萄酒杯,朝着司归遥遥一敬。
“威廉姆斯。”司归微微前倾了下身子,他知道S级的暗系,在这黑夜可以阻拦任何人任何觉醒者的目光,但是不会阻拦暗系觉醒者的威廉姆斯,他本生自于黑暗,天然凌驾于所有灵力之上,似乎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对手,朝着司归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一瞬间,司归仿佛看到了整个星空随着他的动作眨了下眼睛。
一股寒意便顺着脚后跟朝后脑勺爬去然后开裂注射到全身各处,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很不好,那种威胁到自己生命,从重生第一次直面这种真正的压迫,带着堂皇之气,明明背对着无尽黑暗,可是整个星空在那一刻都和他呼应了。
“这就要想杀掉自己么?”火焰在司归瞳孔中燃烧,透过空间的阻碍,看到他漆黑如墨,残忍的微笑。
司归从他身上移开了视线,朝着自己所在宿舍的公寓楼缓缓走去。
。。。。。。
一个巨大的鸟笼子,由手臂粗大的铁柱形成的监狱,司归睁开眼,发现自己就在其中,铁笼子外是无边的黑暗,脚底下透过铁柱的缝隙,司归看到成山的裸露尸骸,布满尸斑的腐烂躯体,横陈四处。
“这是暗系的幻杀术。”聆清音在自己脑海提醒道:“幸好有我在,不然你当你进来的时候,这个笼子已经掉下去,笼子里面的你就成为了他们的食物。”
“这个笼子是纯粹的精神制作而成,能够用单纯幻杀来对于你证明对方自信于实力远远超过你,这是一种轻视,而他也成功侵入了你的意识。”
“现在是凌晨三点,到了四点和五点钟,如果他还没有让你精神崩溃的话,你就会醒来,幻杀重视是最开始模糊掉人的显意识,在无意中挑逗起本能巨大的恐惧,来对人产生瞬杀,如果做不到后面就靠一夜时间的恐惧折磨来对付你。”
“清音姐姐,你知道是谁在对付我么?难道是威廉姆斯,仅仅为了没得到一样东西就酣然杀校友么?”
司归不是傻子,学院唯一拥有暗灵力的只有威廉姆斯,他也没意识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天真的以为哈佛校规能够制止一切私斗,可有人依然轻蔑的嘲弄这种规则,敢于酣然冒犯。
这个世界只敬畏强者,当强者制定的法律被新时代的强者忽视时,就完全回归弱肉强食的践踏,觉醒者已经不是法律所能约束的存在,弱者就会被强者随意杀戮,除非你依附于他。
“司归,现在正好也是修炼灵力的地方。”
“正好修炼灵力?”司归疑惑道。
“既然你是觉醒者,便注定要经历无数战斗,无论你想要逃避,还是面对,都无可避免,这正是一把上好的磨刀石。”
聆清音飘到司归身前,笑意安详,无视脚下嘶吼的阴风怒号,一个小孩出现在笼外面,紧紧地抓住了铁柱子,铁柱子逐渐虚空消失,为他打开了进来的通道,他皮肤灰黑皱巴巴的贴在骨架上,没有眼眶的眼珠瞪着司归,嘴角拉出斜长的笑意,五官不规则的,像是画工也恐惧颤抖的将之随意搁置各处,形成毛骨悚然的阴森面目。
“比普通觉醒者更快提升晋升精神力的方法,可以打破A级到S级的常规,就是直面内心的情绪,恐惧,爱恨,厌恶,或者愤怒,实际上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到。”聆清音看着那个钻进来的鬼孩,带着怜悯的笑意。
“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这种方法。”
“当然,这可是我画中仙的独门秘籍,谁都知道的话,我还有存在的价值吗?”聆清音淡笑道,她的容颜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丽,可是实际上是一个以吸人灵气为生勾人魂魄为目标的画皮,付出于你力量,夺取你魂魄。
“现在的我在梦中,那就是我以精神力方式存在着,在精神世界里战斗,消耗的就是我和威廉姆斯的精神力了,更有可能是灵魂。”司归说到后来,眉毛深皱。
“没错,就是灵魂,一旦损耗的话,将很难恢复。”聆清音自豪的说道:“可是有我在,谁也无法伤害你的灵魂,因为你的灵魂是我的。”
“这就是你所说的试炼?”司归惊讶道:“你有办法让我灵气和他战斗么?”
“是的,你不反对的话,让我封锁掉你的灵魂,然后你的灵气为了自保,本能会代替灵魂捍卫主权的战意,在幻杀世界里,成为你新的力量。”
司归感受到了她一闪而逝的狡黠笑意,迟疑道:“让你锁住我的灵魂?”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我可是仙人的遗宝,也不可能强行让你和我交易的。”
那鬼孩似乎很惧怕司归,不是惧怕司归,是更害怕司归身上,那股不属于司归,但却像浩淼星空,高级的生命序列,以不可逆转的高压,压着他本能的巨大嗜血欲望,生生静止,只是在原地狰狞的看着司归。
“唔,我可没怀疑你让会强迫我啊。”司归笑嘻嘻的说道,“要是你会强迫我早就强迫了吧。”
“你刚才话里就有怀疑的意思好吗?”聆清音翻了个白眼,“既然有人主动送上门来,那就好好的锻炼一下吧。”
司归“嗯”了一声,灵气从身子倾泻,如关久的狮子,红色毛发根根树立,黑色的氛围被火焰充斥,消失的铁柱在司归司归灵气的反击下再次出现,才刚刚探进一个头的鬼孩被出现的铁柱,穿透颈项。
有片刻平静,整个空间震动起来,黑暗中仿佛吵醒了无数太古的凶兽,笼下的干尸一个一个苏醒爬起,更多干尸从远方无尽的黑暗四面八方的出现,像是开启了地狱的门户,源源不断的敌人出现了。
司归从心里是非常信任聆清音的,很多时候司归也暗自猜测自己觉醒的原因多半是因为聆清音的缘故。
更何况,既然老天让自己重生,又怎么可以,怎么可能,自己不珍惜,既然有人要剥夺自己的生命,自己又怎么能够,不愤怒?
司归红色的瞳仁像是流动的熔浆,他突出铁笼,将铁柱折断,带着火焰的铁柱碎片,被高温覆盖上赤红的波纹,砸在干尸身上,“刺啦”被烫出大量的白气,接触到它的任何生物,都软化坍塌。
“灵气?竟然想用灵气对抗我么?不是精神力吗?你不是S级精神力么?怎么不敢和我来一次堂堂真正的对决呢?”
远方一处单人宿舍,威廉姆斯在黑暗中被月光照亮半张惨白的脸,有着吃惊的说道:“可是,灵气又如何能够出现在梦境之中?”
他漆黑如墨的眼睛里,司归张开火焰领域,在只有黑白颜色的梦世界里挂起一道高温飓风,这飓风令所有干尸都战栗,因为它轻易就将所有梦里的生物挂到天空,高温让生长在阴寒潮湿的生物有下意识的恐惧,他赋予了他们生命的温度,而这个赋予只能让它们融化成尸水。
威廉姆斯用手指塞住了自己的耳朵,即使是自己释放出的幻杀,可是幻杀的所有生物都是他精神的一部分,和灵魂也密切相关,那些干尸临时的惨叫化为了成千上万个自己的分身,他身子恐怖的颤抖开来,嘴角却诡异的保持着享受的笑意。
“不愧是哈佛觉醒者学院,比外面那些觉醒者,有意思多了。”威廉姆斯闭着眼,十四岁还稍显稚嫩的他,并不妨碍他,拥有着如同君王般的气质。
。。。。。。
由于孩子们都长大了,所以学院成立学生会的消息在各系教师弥漫,每个班级将被推选一名干事加入学生会代替老师管理除了课堂之外的所有学生事物,冰系觉醒者首推绮莉儿,土系令司归意料的是首推了弗罗伦丝,风系首推了一个有着东方名字的人,陶谦,以前司归还没有注意到他过,也是和司归一样珍惜时间而低调的人吧,东方人特有的不爱出风头的性格,雷系推选了名叫安德鲁的男孩,只有一名学员的光系和暗系自然毫无争议的入主学生会,S级的威廉姆斯成为会长。光系因为唯一一名学生辍学的原因,暂时被搁置了。
火系大家一致推选亚赫,虽然司归击败过他,可是学生会干事会要求级别优先,但也看重人缘和管理能力,这点孤僻的司归可是毫无优势,司归也没有加入学生会的意思,于他而言这是浪费时间,但令所有人意外的是,威廉姆斯点名要他加入学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