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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全球变冷

我们要有最朴素的生活,和最遥远的梦想。哪怕明日天寒地冻,路远马亡。

——题记

回想这几年,苦过、累过、笑过、闹过、爱过、恨过。叛逆着青春,换回了再也不会那么冲动,浮夸的自己。我也深知,那个曾经纯真年代中的纯真少年也回不来了。如今,再也不会和父母坐在一起,讨论着身边的琐事。哪怕只是一点小事。

曾经,敢爱敢恨,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从不会去拐弯抹角。而如今,学会了掩饰,学会了刻意隐藏自己,将自己重重包裹起来,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态。我知道,这样不是懦弱,绝非是懦弱。

昔时,我总以为听着满是****曲风的歌,就可以显得成熟、多情。在所谓的情人节、圣诞节拿着父母的血汗钱,大把的挥霍,在别人面前还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来突显自己的的大方,有型,殊不知,挥霍掉的不只是我的青春,还有父母的血汗。现在回想起,竟是如此幼稚,可笑。那时甚至可以给自己暗恋一年、追了一年、好了三天的女生,花四五十块钱去买根棒棒糖,去讨人家开心。现在回想起,甚至可以记得那卖棒棒糖的店主大谈那东西如何包装精美、物美价廉。现在想起,只换的一声苦笑罢了。

老友常问,自己恨那女生么?如果是那时的自己,回答定是:恨啊!怎么会不恨之类的言语。如今,他不问了,我却时常问自己。我想,成熟并不是强加的,而是历经岁月、看尽世事,脸上徒增几分沧桑而已。

我觉得这个世界美好无比,晴时满树开花,雨天一湖涟漪。阳光席卷城市,微风穿越指尖。入夜每一个电台播放的情歌,沿途每条山路铺开的影子,全都是你不经意写的一字一句,留给我年复一年朗读。这世界是你的遗嘱,而我是你唯一的遗物。

——顾城

看到末尾,不觉已眉头紧锁。凄凉之余,已然博得一声叹息。我多么希望,有一个门口。早晨,阳光照在草上。我们站着,扶着自己的门窗。门很低,但太阳是明亮的。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摆他的叶子。我们只是站着,不说话。但十分美好。

有时,一觉醒来,会突觉得自己是行尸走肉般的存在,如此浑浑噩噩。痛恨自己又一次没有完成自己制定的目标。失落感、惶恐感莫名的充斥着大脑。灵魂被放逐,只留下这身皮囊在苟延残喘着。顾城说,人生很短,人世很长。

我在中间,应该休息。

父亲常说,做什么事,只要尽力了就好。父亲越是如此宽容,我便愈加无地自容。看着父亲已经佝偻的身躯,心中徒增一丝愧疚,我真的尽力了么?我不敢深思。

骑行西藏。不知何时萌发了如此大胆的想法。父亲闻言、深思。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也许从小体弱多病,虽生在农村,自己却是在炎炎六月农忙时,树荫下长大的,哪怕他们忙死忙活。正是如此的环境下,造就了我懒惰的性子。哪怕现在已经成年的自己,父亲安排自己去做力所能及的小事,哪怕是帮他盛杯水,自己仍会去寻来理由极力推脱。唯一值得为自己狡辩的是,我想我能拿起笔来直视自己,足以说明自己还残存着一丝良知。哪怕是一丝。

每个人在这世上都忙着生,忙着死。所有人都是如此经历窘迫的姿态,令我不忍心再向别人索取什么,甚至是关怀。如果期待被给予绝对的温度与原谅,那便是捕风捉影后的一无所获。若明知要被遗忘,不需要努力留下痕迹。看到费尽心机要记住的东西,被不可避免的遗忘,那该是件多么尴尬的事情。我真的可不想看到,在三十年,甚至二十年后,你指着照片上我,却叫不出我的名字。

看到这段话,不紧哑然。我努力的闭上双眼,不想去揣摩这段话的正确与否。只是懂得岁月这把杀猪刀,会抹杀一切,毫不留情。看着身边的“好友”一拨拨的更迭着,灵魂早已被如此频繁的更替麻木了。我绝不惊讶:为何前几日还与我勾肩搭背的“好友”,今天却能在背后桶我刀子。表面都如此伪善,甚至运用那伪装到让我可以再次深信他的姿态,来接近我、利用我。也绝不会去追问缘由。尘世间,本无无缘无故的爱,也无无缘无故的恨。在我看来,如若在看透一些人、一些事时,仍去追问这为什么,这便是最愚不可及的时刻。而只有我们看尽世态炎凉,尝尽人间冷暖时,仍能高傲的扬起头,微笑着,以旁观者的姿态去看待时,那才是难能可贵的。

有人说,身体和灵魂必须要有一个在前进的路上。对此,我深信不疑。如若,我们的身体和灵魂都如一潭死水般停滞着,那么,我们只是一块能动的蛋白质。好似那案板上的肥肉,只是不按斤两论贵贱。仅此而已。每个人对生命的理解不同,那么方式也各有迥异。骑行,只是我对人生的一种态度。可能身边许多人眼里,我是如此无知、浮夸。对此,我不解释。

红尘走马,只不过廖廖几笔而已,我却给了一生的情动。但我深知,波澜总归平静。我不愿做一个可怜人。正如老友言,我们要有最朴素的生活,和最遥远的梦想,哪怕明日天寒地冻,路远马亡!

缘起缘灭,看见就好。

我一直坚信,影是人性的另一部分,也是另一种表现形式,它代表邪恶、污秽。在有光的地方,我们的心灵才能得到一丝安宁。海子说,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我想,他定是看尽了人世间的丑态后,不愿让自己的的灵魂得到玷污,才留下了这警醒世人的诗词。我想,夜晚是人性最为肮脏的时候。每当夜幕来临,我们的身体与影相融合时,人性便开始沦落,任其如脱缰野马,一次次将灵魂深踏入泥土之中。在我看来,人的一生至少有三种根本无法突破的困境:一是恐惧。自人与母体脱离时,便与这尘世产生距离,迫使恐惧如影随形;二是痛苦。人类满足欲望的脚步远不及满足欲望的能力;三是死亡。人自出生起,死亡就以一种不易被察觉到的方式伴随一生,直至生命消失。

我努力放低姿态去品味这难言的世味。仰起头,只为那懦弱的眼泪不为世人所察觉。这现实的世界,物欲纵横的尘世,终究将我们变得冷漠、无情。我们身边人心的温度已骤然下降到人情冷暖的底线。看着他们冰凉的眼神,做作的问候,我强颜欢笑。我不禁为这世俗所折服,它们可以毫不费劲的摧毁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在这世俗面前,那些曾以为心中最珍贵的东西,竟显得如此空洞、苍白、无力。

看着这冷冰冰的尘世,我不禁叹息。却只能是叹息。

不闻,不问。不管,不顾。这尘世仍在继续,却也能这样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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