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子呆在那里了,许久没有出声,“小小,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我选择将我的梦告诉他,那时候我做这个梦的时候,我没有深想,后来那些日子,我学会了织梦,我终是将自己织进了我的上一世。本来我是织不了这个梦的,可是亏得那一次意外的梦,让我知晓了我和白廪的故事。
他听着我说着那些事情,没有出声,只是握紧了我的手,“小小,你能原谅我么?”我看着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心中很柔软。
他变成一只白虎,又不知修行了多久,才似如今这般能幻化人形。在森林中,一只白色的虎又会因为自己的毛色受过多少伤。
“傻瓜,我从未怪你什么。”
“我们是不是可以好好地走下去了。”“嗯。”
我们没有把所有的都全部说出来,只是一个承诺,我已然觉得足够。
只是我没想到我竟然在这余生还会看见季南成,他还是那一袭蓝衫,依旧是那一头梳地一丝不苟的青丝,让我有些错觉,感觉好像还是两年前的那个午后。
可是我还是瞧见了他眼中的憔悴。日理万机的皇帝怎么可能还是那个一袭蓝衫的云淡风清的男子。
他站在到我家门口的桥上,许是一眼就瞧见了我,他开口,“小小。”
我听见了,尽管他声音很小,我感觉很慌乱,似是察觉到了我的慌张,白廪握紧了我的手。我也开始给自己打气,“只不过是季南成而已,你害怕什么。”
我努力地挤出了一个笑,“好久不见。”
他看到如今又能继续行走的我,竟是没有惊讶,不过也是,他是皇帝,要知道什么消息,不过是易如反掌。
我以为他会说些什么的,可是他也只是站在那里,没有说话,我站在他身旁,感到了他的落寞,这是我第一次感到他身上有这样的气息,或许只是我的错觉罢了。帝王身上有落寞的气息,实在是说不通。
他是微服私访又或是别的缘由来到了鄂云,这些我都不想知道,我只想逃离,我明明是逼迫自己去坦然地面对他,可是我还是很窘迫地想要逃掉。我下意识地望向桥下,那个人站在那里,我一下子明了自己的心思,对着那一袭蓝衫说了一句话:“你我缘浅,只能不见。”然后我扭头就走了,可是我竟感觉到很大的力道锢住了我的手,只背后悠悠传来一句话:“小小,若是我为你弃了这江山,你还愿意回来我身边么?”
我还没有开口,就听到一个很暖的声音,“皇帝不必这样强人所难吧。”白廪拉住了我的手,我感觉季南成松开了我,我们就这样背对着他,那样走了。
我们走了好远,突然我一下子呜呜地哭了出来,白廪就这样扶着我的背,任由我那样哭,知道把他那边的衣襟全打湿了,“你怎么哭地两个眼肿的似个桃子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回话,只觉得胸中的郁结好了许多。
之后的日子,我也未遇见过季南成,让我恍然觉得那一日是不是一个梦,是为了让我与过去有个了结。
可是听人说,皇帝将要征战南蛮,发布告示征兵,我似乎觉得那一次的见面又是真实的,隐隐觉得他是与我永别。可是究竟是为了什么,我猜不到,我也不愿去猜。我实在是讨厌猜谜,从小开始猜灯谜就会头疼的我也实在不适合猜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