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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二幕 回家

“王永年和张玲,我爸爸妈妈的名字。”我抬头对房间中的两人说,说罢又低头下去看着面前的地板。

记忆已经明晰,所有的线索串在一起,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清清楚楚的摆在我面前,而此时意识世界中的女孩哭地泪珠如断线的珠串,抽泣声萦绕在小小的世界里。受其情绪沾染,我精神更加不济,竟而有些消沉起来。

坐在办公桌旁的老吴又点上一支烟,青色的烟雾升腾中,对着正襟危坐的莫晓冰,接着我的话说下去:“年轻人,你是本地人吧,应该听说过‘雪娃娃’这个品牌吧,工厂就在我们东边的工业园区。”

“幼儿食品的那个么?我家里就有买过,品质不错,我女儿挺喜欢这家出的幼儿米粉。”

“是王永年夫妇创办的。我没说错吧,小姑娘?”

我点点头。

莫晓冰脸上浮现出惊诧。

怎么,没想到吧,睡了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三个晚上,被你赚到了呢。

“起初我们接到夫妇俩失踪报案的时候,考虑到这两夫妻的财力,考虑过绑架勒索的可能性。”老吴深深的吸了一口烟,似乎是在斟酌用怎样的词句,以至于不会伤害的面前的女孩。

“那天,我……我和妈妈吵架了,是离家出走。”我双眼看着地板瓷砖的纹路,并未抬头,说道。

在少女的记忆中清晰地记录了当日的情景,正是如此,想起所有事情后,让她难以直面自己的过去,对自身的悔恨和对家人的愧疚狠狠地敲打着她脆弱的心灵。

老吴轻叹一声,继续说道:“据我所知,王永年夫妇在整个青城区口碑很好,不仅仅在事业上对自己企业制造的产品把关很严格,同时也很热衷于慈善事业,每年都亲自前往青城区的几个老年福利院给孤寡老人送温暖。可以说,是不折不扣的善人。现在看来,老天也知道好人有好报。”

我闭上双眼,耳边的声音愈发遥远,整个人越来越困了,几乎让人难以抵御的疲乏侵袭而来,拉了拉身边晓冰的衣角求助。他看出我的窘况,一手揽住我身侧,让我靠在他身边,安心的感觉慢慢在心中弥散开来。

在安慰别人方面,我应该算是毫无建树,很多次的面对哭泣的女性,都是无功而返,不论是母亲、妻子、女儿,一旦遇到流泪场面总是让我方寸大乱。意料之中的,这次面对抽泣不止的少女,我只能轻拍她的背脊,安慰了好一阵,仍不知该再说些什么能让她打起精神来。

莫晓冰说:“这孩子应该是恢复记忆了,所以精神状况不太好,创伤后应激症的常见情况。老吴,我想请你出面帮忙联系一下她的父母,不知道你意下如何。虽然这次事情比较……怎么说好呢……可以说是灵异,但是我觉得他们应该还是会很高兴见到自己的女儿吧。”

“那好,那好!我现在就打电话联系。”老吴把抽了一半的烟掐灭,搁在烟灰缸边缘,抓起案上的电话,“小李,帮我查一下‘雪娃娃’的老总王永年的电话,拨通后转到我的分机上来。”

片刻之后,电话响起。

“喂,王总,打扰了,我是夏衍街道派出所吴国劲。你现在有空么?关于令爱的一些事情有新的情况,希望你能马上来一下我们这边吧。最好能带上尊夫人一起过来,对就是现在。具体我们当面说吧。”

我靠在莫晓冰的身边迷迷糊糊地打起了瞌睡,老吴与他两人随后说了点什么完全没有听到。大约半小时之后,我被轻轻摇醒,此时老吴已经不在房间中,只有我和晓冰两人。我双眼迷茫地看了身边的家伙,他使了个眼神,轻声说:“他们到了。”是女孩的父母已经在门外的意思。我整了整衣衫,拢了一下略有散乱的发丝,端端正正地坐正身姿。

意识世界的角落里,已经停止哭泣的少女,表情呆滞,抱膝而坐,我上前把她强行抱在怀里,少女稍微挣扎一下便不再抵抗,看着泪痕交错的小脸蛋,我说道:“想念爸爸妈妈么?去见见他们吧,别躲在这里了,走吧,我陪着你。”说罢,推开通往现实的门扉。

门外走廊中由远而近的脚步声想起,同行的三人推开门后,跟在老吴身后的是一对约莫不惑之年的夫妇。男的身着正装,大概是在工作场所出来的缘故,从容貌可以看出饱经历风雨历练,紧跟其后的妇人虽然能看出已经不再年轻,但是面容姣好,皮肤保养的不错,少女容貌与两人比对有一种淡淡的相似的神韵,显然两人正是少女的父母。

待两人看清房间中少女的样貌后,脸上原本表情僵住了,瞪大双眼,呼吸逐步加重、急促。离世已有一年女儿突然完好的出现在面前,任谁都会惊诧的吧。

“啊!!宝贝,真的是我的宝贝吗?”少女的母亲用着她这个年龄的妇女不可能拥有的速度冲过来,紧紧的把女孩的身躯抱在怀里,似乎怕再次失去一般,久久不愿松开。在确认眼前朝思暮想的孩子不是幻影之后,双手捧住少女的脸庞仔细端详、摩挲,不住的亲吻少女的脸颊,大颗大颗眼泪一瞬间滚落了下来。

“真的,真的是我的宝贝。”母亲的声音似乎混进了泪水,含糊而哽咽。

“妈妈,真的是我。”少女回答道,回应母亲的拥抱,紧紧抱住母亲的身躯。

“宝贝,妈妈想你想得好辛苦啊,真的好想好想你……”

“呜……妈妈……”少女泪水决堤,止不住地流下了。

在意识的世界里,我注视着母女重聚场面,不禁有些动容,生死两别之后的再次重聚,能再次回到关爱自己的父母身边,希望少女之后的生命之路能一路坦途吧。

在场的三位男性走出房外,把相聚一刻的温馨时光单独留给母女两人。

我单独占用身体一侧的听力,仔细聆听门外的动静。少女的父亲正在仔细询问莫晓冰关于如何发现少女的过程,被莫晓冰避重就轻地描述了一下事情经过,意图蒙混过关,太离谱的东西当然是只字未提,包括我的存在。试想一下,得知自己女儿身体里面混杂了一个思想变态的灵魂,不被当作邪灵上身才怪呢。认真听了一下两人的对话,把莫晓冰乱七八糟的说辞简单记下来,以防之后露出破绽。

随后少女的父亲又谈到了找到并照顾爱女的报酬,晓冰连连推辞,不愿接受任何物质馈赠。听到这里,我忽然想到之后找个机会把最近几日的花销还给这家伙吧。

少女母亲的情绪逐步平复,两人互相为对方擦干泪水。

“宝贝,我们回家。”母亲紧紧的攥着少女的手,不容置疑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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