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蒂法·欧撑着伞,痴痴地站在雨夜孤灯下,他的身体虽然畏怯于夜的冷,但他的心却比什么都热,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各个感官都比普通人发达,他隐约感觉到有个人一直在他附近,而且保持着距离。早在一个月前,密室里死了一个人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而且死亡现场相当惨烈,像是被成吨的东西碾压过后的尸体,然而怨玛尔政府处理事务一惯手法基本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对与‘狩魔者’来说,是一件大事,他们正在秘密的寻找这个凶手,而且他们有个残暴的想法,他们想训练凶手。
“出来吧,我讨厌别人在我屁股后面!”
“哈哈哈哈”低沉的笑声让人琢磨不透,远处,一个军装的男子撑着伞在雨里站的笔直,胸前带满了徽章,他隐约能看清徽章上的图案,估计应该是个高官,他手里握着一柄刀,虽然刀还在刀鞘里,可依稀带着杀气。
“你听说过前不久在多那尔大街发生死亡事件吗?”
蒂法·欧放下手中的雨伞,如同米粒般的雨,滴落在灰白色的头发上,顺着流过他的脸颊,红色的瞳孔为他平添了几分肃杀,带着比黑夜还深的寂寞“你想试一次?”
他并没有因为青年偏激的言语而感到畏惧,相反,他好像更想让这个桀骜的青年屈服“你可以试着和我打一场,但是我不会要你的命”
蒂法·欧无法忍受如此猖狂的挑衅,然而现在他已经全部忘记了,忘记了他以前是个被怨玛尔人欺负的衰小孩,忘记了那个被他亲自埋葬的女孩是他的妹妹,他变了,他变得像现在这样咄咄逼人“可是我要你的命”
“我就在这里等你”说完,那位男子便扔掉手中的雨伞,悄无声息的抽开剑柄,那剑锋的好像能斩断一切。
夜,漆黑的夜
雨,寒冷的雨
剑,锐利的剑
蒂法·欧折断了雨伞,他拿起尖端对着那位男子跑过去,瞬间,伞尖正要朝着男子脖子抹去,但是身形上的破绽还是被男子一眼看了出来,他将身子轻轻一侧,避过伞剑的锋芒,伸臂在他的腋下轻轻一推,顿时抢夺了他的重心,蒂法·欧用伞顶住地板,男子提起左脚往他腹部狠狠的踹了过去,本以为他会倒在雨中打滚,可是万万没想到,蒂法·欧完完全全的用肉体承受了下来,丝毫没有后摇,他龇牙咧嘴对男子的笑着“你会死的”,他抓起男子的左脚想要把他抛出去,男子随即拿起剑,剑眉一扬,手中的利剑,长剑如影随形,凛冽的剑气既然划出蓝色的剑芒,倏然在蒂法·欧的手臂上绕了一圈。剑法可谓是靠速度打出力量,就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剑,就足足在他手臂上划了几十刀。
夜,血腥的夜
雨,血腥的雨
剑,血腥的剑
蒂法·欧跪在水泥地面上,他低着头颅,雨点在放肆的在他手臂伤口缓缓流下,鲜血染红了附近的积水,他袖口上的剑迹竟是如此的工整,他知道自己输了,几次想要拿起雨伞柄,手臂便剧烈的疼痛起来,原来,自己在男子面前是多么不堪一击。
“我说过,我不会让你死”男子脱下外套,徽章在雨夜中闪闪发光,他拿起雨伞,雨“嘀嗒”的掉落下来,形成一道道涟漪“你要知道,杀邪恶的魔物,那是正义,杀同类,尽管他是坏人,你终究都是邪恶的。”
“你是在谴责我杀了人吗?”然而蒂法·欧脸上并没有感到一丝愧疚感“那你有何意图?为了报仇慢慢折磨我?”
男子冷冷的笑道“你想象力真丰富,我和你无怨无仇为何要报仇折磨你”
“我想让你加入我们的组织,我觉得那里很适合你,而且能让你变得更强大”
月夜下,男子显得有些俊逸脱俗,英气勃发,蒂法·欧没有回应他,片刻,他们都没有说话,雨声像是填满了整个世界。
蒂法·欧觉得他就像是个孤魂野鬼,他呆呆得看着地面积水的倒影,他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能干什么,他不想这样浑浑噩噩的过着,他不甘心,终于,他鼓起勇气问道“你能告诉我变强的意义吗?”
“杀魔物!杀尽那些可恶的魔物”
“魔物?”
“是的!”男子坚定的口气“那是家族的荣耀,政府也不会亏待你,你的子孙后代的资料上都会显示着“璀璨的驱魔勇士后代”,何等的荣耀!”
然而家族这个词汇对于蒂法·欧来说是陌生的,他已经忘记了自己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政府给予的奖励对他来说完全没有噱头感。
男子从衣服上拔下一枚徽章,硬生生的塞给他“等你想好了,来狩魔训练基地,东边的码头有人接你”
清晨,码头每立方米浓度到达了150毫克的雾霾。一切事物看起来都那么幽深
“嘀.。”船到了,长约350公尺,18个排水舱,排量50000多吨,看起来不比军舰逊色。
红色装甲填满了船身,撞翻数米的冰墙并不算是困难,旗子就像一块巨大的抹布,遮住了半个海面。水手们吹起号角,气势如虹。
他毫不犹豫的上了船,这座船看起来历史悠久,船舱上的字都是莫名其妙的字体,像是古老的拉丁文。船上的餐具都价值不菲,盘子边缘都镶嵌着璀璨夺目的水晶,与铂金做的刀叉很搭。餐桌上摆着各种漂亮的鲜花,似乎都不是这个季节该有的。黄檀木制的茶几散发出让人上瘾的香味,无法用语言加以形容。
“尊敬的各位乘客,船只即将穿越冰川,请大家找好位置,系好安全带”广播站
远处,一座座冰山阻碍了视线,宏伟壮观。
船长刚点根雪茄又灭了,他双手操控着方向盘,十分入神。如果是夏季,他会毫不犹豫的撞穿那冰山。可惜这个季节他可不敢随便乱来,保持船只以15节的速度,缓缓前进。
餐厅有人在演奏钢琴,穿着一身黑的礼服,配上红色领带显得很端庄。琴声时而高昂激进,时而婉转动人。餐厅的服务员都是受过培训,端茶倒水的姿势都统一的,她们穿着统一的制服,露出****,穿着高跟鞋行走自如,对于大多数男人来说,这样的女孩子诱惑力很大。
因为穿越冰川,周围的温度急剧下降。
船舱角落,一个女孩子呆呆地望着着窗外,瑟瑟发抖。
女孩的眼睛像是月光辉映下的大海,美丽幽深包容着一切,齐肩的头发格外乌黑,长裙的长度刚刚好,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气质,像是公主一般高贵。
蒂法·欧很想把外套借给女孩,可是他觉得自己眼睛会吓到女孩,便放弃了这个念头。
“那美人固然美,让人爱不释手,但是也要有命享才对。”男子在旁边操心着,看着蒂法·欧的双臂于心不忍“对不起,昨天是我下手重了点”
蒂法·欧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没事,一点小伤而已”
“一点小伤?一点小伤?昨晚看你的衣服都被血染湿了,伤口应该不小,最重要的这里空气潮湿,细菌很多,一旦伤口感染,那就算是我们抵达了,怕也会有很大的问题,你不想因为一个伤口而截肢吧?”
其实蒂法·欧知道自己手臂已经痊愈了,只是他觉得极为诡异,不敢轻易告别别人,所以立马扯开话题“要座多久的船”
“怎么,已经迫不及待了吗?”
“是的,不知道为何,心里总有一股莫名的怒火想要宣泄”
蒂法·欧也忘记从什么时候开始,心里总是觉得空荡荡,然而不安分的血液时而炙热,狂暴,时而平静。
“想宣泄怒火吗?那把它们都算上吧!”
“很乐意,如果可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