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果没有遇见你,我这一辈子,或许幸福,或许悲伤,或许轰轰烈烈,或许平淡无奇,但人生毕竟没有如果,我们终究还是遇见了。
——郑晓
A市市中心教堂
玫瑰艳丽,灯光明亮,宾客满堂。
主持婚礼的教父正在宣读千篇一律的结婚誓词:“陆与轩先生,你愿意郑晓女士成为你的妻子,无论安乐困苦、丰富贫穷、或顺或逆、或康健或软弱,你都将一生爱护她,尊重她,照顾她,直到死亡,你愿意吗?!”
陆与轩深情地望着身边身着洁白婚纱的郑晓,大声而坚定的说道:“我愿意!!”
教父继续对郑晓宣读誓词:“郑晓女士,你愿意陆与轩先生成为你的丈夫,无论安乐困苦、丰富贫穷、或顺或逆、或康健或软弱,你都将一生爱护他,尊重他,照顾他,直到死亡,你愿意吗?!”
郑晓感觉到陆与轩急切的视线,于是对他回以微微一笑:“我……”
“砰!”教堂的门被人大力的推开了,发出一声巨响。
“等等!”来人是一位看起来和郑晓差不多大的女生,长的很漂亮小巧的脸庞,精致的五官以及曼妙的身材。
陆与轩与郑晓的父母同时皱起了眉头。
看到来人,郑晓竟然觉得一直惶惶不定的心安定下来了。
“你是谁,为什么来破坏我女儿的婚礼?”刘米兰以为是陆与轩在外招惹的不三不四的女人,来破坏自己女儿的幸福,还不忘怒蹬了一眼陆与轩。
安琪并不理会刘米兰的问话,直接朝新郎和新娘走去,眼睛定定地看着郑晓,眼里散发着无限的深情与不舍,她只想最后再好好地看一眼自己深爱的女孩,即将嫁为人妇的爱人。
“你是谁?”陆与轩对安琪的到来感到不安,转身挡在了郑晓的前方。
安琪并不理会陆与轩,她径直地朝台上身着洁白婚纱的郑晓走去,今天的你竟是如此美丽动人,只可惜你的美丽是为了他人而绽放。
安琪的眼睛里只有台上的那个人,看着郑晓,想象着这是属于她们的幸福。
郑晓推开了挡在自己面前的陆与轩,与安琪对视着,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之前宣读誓言时自己的心空落落的,直到安琪的出现,她才觉得心一瞬间完整了,她不明白是为什么,她要弄清楚。
“晓晓,你幸福吗?”安琪的心撕心裂肺般疼痛着,但她必须坚持住,不能就此倒下。
“我…”在安琪面前,她无法排除心里的那份空洞与无措,她不想在安琪面前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她不懂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于是她没有完整地回答这个问题。
看到郑晓的欲言又止,安琪了然,或许她是幸福的,这不正是自己的愿望吗?够了,只要她能幸福,那一切都无所谓了。
安琪突然笑了起来,很轻很轻的笑,微微扬起的嘴角,却让郑晓瞬间有种心碎的感觉,安琪的笑,让她心碎,或许别人看不出来,但她懂得,她的笑容是多么的牵强。
安琪闭上眼睛,深呼吸,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几秒之后,再次睁开双眼,这次是真的笑了,笑得很明媚,笑得很豁达。
“晓晓,让我抱抱你,好吗?”于是大步向前一把抱住了还在呆愣中的郑晓。
“晓晓,一定要幸福!”安琪紧紧地抱着郑晓,多想就这样,一个拥抱就是我的一辈子:“晓晓,我爱你!”安琪强忍着的泪水终于在说出这句话后不可抑制地流了出来,说着郑晓的脖子,落入了郑晓的心里。
“什么?……”郑晓简直觉得不可思议,她以为自己幻听了,她听到了什么,此刻郑晓的大脑和内心犹如平地惊雷,让她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
她推开紧紧抱住自己的安琪,让她面对着自己,看到安琪还未来得及擦拭的眼泪,郑晓的心再一次被击中了,认识安琪这么久,即使再艰难的情况下,安琪从没掉过一滴泪,而今天…,但尽管如此,她还是要问清楚一件事,证明自己刚刚不是幻听。
“安琪,你刚刚说,你…”她说不出那个对于她们两来说的禁忌之词,但她充满疑问以及急切的眼神让安琪知道,她听到了,既然如此,索性一次性说完,至少自己的爱见光了,哪怕在下一秒就如泡沫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晓晓,我爱你,从很早很早开始,可以说从第一眼见到你开始……”
“你说什么混帐话呢?我女儿是女人,你也是女人,你这孩子心眼怎么这么坏,要如此破坏我女儿的幸福。”在安琪还没有把话说完的时候,刘米兰愤恨上前一把将安琪拉了下来。
被安琪一句爱她深深震撼住的郑晓没有听见她妈妈说的话,只觉得大脑里嗡嗡作响,安琪爱她,安琪爱她,怎么可能,她们都是女人啊,可如果不是,那么此刻自己剧烈的心跳又是为了什么?爱吗?难道这就是自己之前一直惶惶不安,心里空落落的原因,她也爱安琪吗?她不知道,她迷失了。
“晓晓,晓晓。”沉静在自己世界中的郑晓被陆与轩的叫唤惊醒了,看着面前的一切,现在自己身边的陆与轩,坐在台下的父母自己满堂的宾客,最后看着站在台下,目光自始至终锁定自己的安琪,郑晓迷茫了。
“啊…”随着郑晓的一声尖叫,教堂安静下来了。
郑晓看着安琪,再转头看了一眼陆与轩,便拉起婚纱下摆,转身逃出了教堂。
“晓晓…”
“晓晓…”
安琪和陆与轩同时追了出去。
郑晓一直跑一直跑,中途踢掉了脚上的高跟鞋,没有方向的往前跑,她需要安静,需要好好想想,安琪,安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