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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蓝色忧郁

此忆,

晚霞灯光里,

星星点点,

誓不与君绝,

悲欢笑语。

英年不及,

命丧哀愁,

长歌可当泣。

怎挽子手,怎触子鼻,怎挥去

蓝色忧郁。

只能,被离去。

——《蓝色忧郁》

当第二节课间的铃声敲响,王聪疲惫的从桌子上爬起,准备去洗洗脸清醒清醒。他刚走出后门,就看到西楠匆匆忙忙的从楼下跑上来。

王聪的教室和西楠的教室隔着两层楼,一个在最西边一个在最东边。第二节课间算是时间比较长的,有20分钟,足足比普通的课间多了一倍的时间。正好今天的上操时间是在起床后,所以选择这个时候来,时间是很充分的。不过有些老师喜欢在这时候拖延几分钟,但是一般不会拖延很长。

“怎么了,跑这么快?”王聪疑惑地问道。

西楠大口地喘了两口气,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的形象问题,“有、、、有、、、有结果了!主任的事情有结果了!”话边说出口,双手还扶在膝盖,男人味十足。

王聪顿时来了精神,“快,赶紧告诉我!”

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主任的问题上,并没有注意到周围很多人正在用犀利的眼光看着他们。

而就在西楠说道主任的问题有结果的那一瞬间,众人的眼光齐刷刷地都转了过来,盯着她,就像盯着一个很大的谜。上厕所的忘记了自己要上厕所,在楼道负责值日的几个女生也突然“罢工”了,准备到楼下散散步的同学在还没有下完楼梯的时候也默默把头转了回来,还有宅在班里面的人们,都不知道他们在看什么,也纷纷探出头来,想一窥究竟。

他们这才发觉有异样,西楠机智地解释道:“哈哈,哈哈,昨天我问王聪的题有结果了,有结果了。”她的解释是如此不堪一击,甚至带给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但终究是避免尴尬的一种方式。

众人听罢,像上好弦的钟表,又开始运动起来。

但终究是知道些什么了,三五成群的,议论起来。王聪则一把揽过西楠,迅速下到楼梯转角处的一个角落里。

西楠递给王聪一个精致的并且看起来很正式的档案袋,“都在里面呢,你自己看吧!”说毕,西楠闭上眼睛,做出一个萌萌的表情,像只猫,准备接收来自王聪的夸奖。

可是,诸如“你太棒了,办事真利索!”、“我爱死你了,还是你有办法!”此类的话,半晌,都没有流进西楠的耳朵。她打开眼睛,只是看到王聪用一副很惊奇的表情盯着自己。他似乎有很多迷惑,比调查王主任之前还要迷惑。但是西楠能多多少少从他的表情里读出一部分喜悦的。

“嗯嗯,你做的非常好。”王聪回过神来,只是说了简单的一句话。

“那我回去了,差不多该上课了哟。”王聪目送着西楠的背影,自己对自己说道,虽然西楠有时候和淑女差一截,但是她身上的那种气质是很多人比不来的,这也正是王聪从看到她的第一眼便爱上她的原因。

那段时间,西楠的眼睛经常会莫名的流泪。王聪说,你是不是有“沙眼”。但是那阵子并没有风,最多偶尔有阵小风。吹到人身上只会让人感觉更舒适,也不至于让人流泪。于是王聪陪着她去医院查了查。医生解释了半天,也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最后索性为了给自己找回点面子,说是眼睛疲劳的原因,学习太紧张用眼过度,还让她劳逸结合,之后不忘卖一瓶“珍视明”给她。

鬼都晓得医生话的真假。

西楠还是会莫名地流泪,王聪看到了,就会用手轻轻拭去她的泪水。西楠很喜欢这样,她感觉这时候的自己很幸福。王聪会笑嘻嘻地问道,你用滴眼液了吗?

“我用了两次就不用了,不然白天怕光,睁不开眼睛。”

“估计滴眼液是假的吧,如果‘真是明’了,那么厂家的滴眼液怎么往外卖啊,哈哈、、、、、、”

“你坏、、、、、、、”西楠追打着奔跑的王聪,泪洒了一地的晶莹。

日子还是一如往常的平静,平静到连呼吸都让人不曾记起。

这天放学后,王聪和西楠走在黄昏的晚景下,突然王聪问了一个憋了好久的问题,“哦,对了西楠,王主任的档案你是怎么弄到的?”

很显然西楠没有准备好回答这个问题:“这个,这个、、、、、、你就不要管了,反正他的资料你不是拿到了嘛!”

为了避开话题,西楠又接着说道:“对了,咱们今晚吃什么?我肚子饿了。”说完,她用无辜的大眼睛盯着王聪,像盯着一支想要在这张白纸上做些什么的笔。因为太干净了,所以王聪也不忍心再继续追问。女生就是这般善于“伪装”,王聪懂得,但是宁愿被外表所欺骗。

“那我们先去喝点饮料吧!”王聪顺势道。

其实在问这个问题之前,王聪已经看过档案了,里面都是关于王主任履历,什么时间、做什么,有社么功绩等等。大致一看,其实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但关键的是主人档案的格式,让王聪看出了一些破绽。

“、、、、、、

2005年,XX小学的老师;

2006年,正执XX高中政教处主任。”

而最后一个XX高中就是指的王聪现在所在的学校。

正常情况来说,从一名老师升到领导的职位,5年到6年的样子,甚至时间更长,这取决于工作的认真情况,还和学历的高低有关系。有的会因为年龄等问题,连从教室升任校领导位置的机会都没有。可是,王主任似乎升的太快了,一下子少花了近半个十年的时间。这不免让王聪起疑。

也正在王聪一页一页翻着那些资料的时候,一句潜台词蓦地冒了出来“俺上面有人”。看似非常搞笑的一句话,却突然点醒了他。因为很显然啊,主任正式借着这种潜在的关系爬上来的,而非正当途径。当时的王聪着实地被吓了一跳,因为他脑子里没有这些概念,只有高中接触的课本、生活中单调的经历和电视上很遥远的东西。而这,远远超过了他的生活。

在他们买了两杯果汁之后,不知怎么的,西楠的眼睛又开始流泪。从眼眶,顺着面部的轨道,爬过脸颊,越过嘴唇,直接钻进了果汁里面,成为了果汁的一部分。

王聪见状,赶紧拿出纸巾,把不知其来的泪水全部吸干,轻轻安慰道:“没事吧?”

“没事,擦干就好了。”

然后,他们涌入了行走的人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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