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霜,你带雁霓裳离开吧。”
秋风霜听闻,唇角抿着一抹苦笑,瞬身到雁霓裳身边,魔雨剑挑开青锋,将雁霓裳搂在怀里。他静静看着雁霓裳,那双眼睛里是颤抖,是恐惧,他温柔地说:“别怕,我就是你的剑,只要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
“我……”
千言万语梗在喉咙里,却再难倾吐一字,雁霓裳累了,真的累了,当初的坚定早已随着时间消磨殆尽,她对青子爵的感情只是不甘,而这份不甘亦随着这一战悄然消逝。
……
秋风霜静静看着执剑的人,儒门青锋、纵横对剑,任意一柄都是名震六界的神锋。
“我要带青子爵和顾潇离开。”
上官晨风紧握黑色古剑,地横厚重,他前踏一步,一种浑厚威势宛若泰山,轻蔑地说:“念你未造杀孽,念你是墨风阙前辈的徒弟,我们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难道你真的要留在这里,把你的生命留在这里?你想从我们手里救走亘古妖祸,让你师尊一世清名在此污浊?”
秋风霜抬起魔雨剑,“清名,师尊在乎吗?师母所愿,即使颠覆六界,师尊也会去做,正或邪,神或魔,在师尊眼里根本没有分别,你们根本就不明白师尊。”
上官晨风看向凌尘,却听凌尘说:“你的剑,何名?”
双眼紧盯精雕细琢的长剑,这柄剑若无剑气覆盖,就如装饰品一样易碎:“终于有人想知道这柄剑的名字了,这柄剑名为魔雨,就如你所想,从来没人见我用剑,不是我不会,也不是怕人知晓我的身份,而是这柄剑不能轻易用,一旦使用这柄剑……”
凌尘说:“最初因剑怀疑你的身份,现今因实力怀疑你的剑,当初妖魔联盟那一战,凭你的实力根本不能做到,你隐藏的实力,就是你从未在人前使用的剑,剑分九品,七品神锋,八品神灵,九品神域,你的剑至少达到第八品,我说得没错吧!”
秋风霜问:“所以,你们要阻拦吗?”
天纵凌空劈下,魔雨格挡,是最猛烈的剑气交织,是最至极的剑意搏斗,是最凶险的根基比拼,卷在剑锋上的剑气形成半圆形的防御结界。
凌尘撤剑退开,静静看着魔雨剑秋风霜,说:“我忌惮以前的你,但是现在的你,有一个致命的破绽,现在你必须离开,否则,我不会留手。”
“魔雨开锋!”
抛起魔雨剑,锋碎如雨,漆黑如墨的雨,秋风霜控制数千雨滴,疯狂进攻最前面的凌尘,只见凌尘运使天纵,心随意至,剑招犹如烟雾密不透风。
上官晨风执地横入战,天纵地横犹如云海里的两条蛟龙,纵横天地,无视如剑之雨。柳雪印同时反应,三尺青锋展素芒,剑行永字八法,侧、勒、弩、趯、策、掠……
雨滴似剑,却无法奈何眼前三人,加之烈火焚霄,骤雨渐渐消弭,魔雨更是显眼,秋风霜掌向天,纳漆黑雨滴如砚台,剑指挥洒犹如泼墨,江山如画,一抹嫣红!
看着败退的三人,秋风霜翻掌收拢墨墨泼,轻笑:“我有着至极的破绽,但是这个破绽不是谁都能够攻击的,只要我还活着,你们伤不到霓裳丝毫。”
雁霓裳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人,她第一次见到如此强势的秋风霜,这种强势象征着他几乎无敌的实力,就像他的师尊一样,举世无敌。
败退的三人互相对视,秋风霜用一招证明身份,墨风阙的剑术!
忽然,南海琉璃宫慕容秋从悬崖边回来,他眼神犹如碧海辽阔,容纳天地,他来到凌尘他们前面,剑指散发沧海水气,只闻轻喝一声:“海楼浪狱!”九溪翻天而起,焚天怒焰消,溪水卷上溪峰,狂流如练困锁秋风霜,却见泼墨剑疾,尽碎锁链。
慕容秋驱使溪流如浪,结成海楼,全面困锁秋风霜。
抚琴者十指挑弦,琴音犹如冰霜,弦结冰阵,正是——九溪曲丶寒溪凝雪流!
寒冰之招冻结海楼,一时竟将秋风霜和雁霓裳冰封,只是一刹那,银雪圣境少主擎虹雨并指挥洒,无数剑气遁入冰封中,形成无法捕捉、无法意料的至极攻势。
“凌烟弈剑丶纵横!”
凌尘和上官晨风两人犹如蛟龙,快不眨眼的剑光芒影在冰碎刹那纵横交错,在雪舞冰歌的配合下,剑剑落在秋风霜的破绽上,宛如凌迟处死般,鲜血横飞。
惊诧一眼,唯有碎冰和鲜血落地的声音,身影和泼墨错位的人,用身体护住破绽,护住一生所爱的人,临死前的最后一眼,看见的是所爱之人惊慌的模样,她终究为他动容了,这一眼,够了,够了……
缓缓闭上的眼睛,渐渐跌落的身影,在雁霓裳眼中,刻划心头数痕,泪,是无色的血……
砰!
落地的声响,敲击雁霓裳的神经,她猛地惊醒,看着倒在身前的人,眼眸中的惊慌和恐惧……
脑海中的是被抽空的虚无……
眼泪犹如决堤的洪水……
雁霓裳瘫倒在他身上……
心跳,越来越慢……
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