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做好人真难
“什么？”卓邵圣微微愣了一下，扬起手捏住她那个高挺的小鼻子说道：“你真的很……欠揍。”
“要打架？我奉陪。”江小莫一说到打架眼睛都亮了。
“不自量力。”卓邵圣说着把手放下来，插在口袋里走了开去。
一个红发少年抱着篮球从操场那边跑过来，看到江小莫，他很是惊讶，没想到这个让自己挨鞭子，给了自己几个拳头，让自己在兄弟面前丢尽了脸的丫头居然是这个学校的。那么，就不要怪他对她展开报复了。红发少年看着她，嘴角露出一抹笑，抱着篮球跑开去。
这一切江小莫都没看到。她很是兴奋地跑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堂哥，她那个很斯文的堂哥对自己一直很好，把自己当亲妹妹一样，所以再怎么辛苦也要替他争取到可以让他幸福的东西。
可是，让江小莫失望的是，轩菲对她的堂哥根本不屑一顾。江小莫看到堂哥伤心的样子很是头疼，然而，更让她头疼的事情还在后面。
托红发少年的福，学校里不断地传出谣言来，谣言的主角是江小莫，说她一边上学一边卖身，说她经常在学校里卖避孕药……可笑，实在是太可笑了，更让江小莫觉得可笑的是，同学们和老师居然由刚开始的不相信变成最后的深信不移。
这不能怪他们，因为但凡是谣言，只要说的人多了，就变成了事实。
这些都闹得很沸沸扬扬，老师和校长为此找她谈过好几次话，江小莫都说是假的。可是在校长室里有好几个得了红发少年不少好处的学生都极力证明那是真的，甚至还有一个女生拿出一盒避孕药说是江小莫逼她买下来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江小莫被劝退学。
“凭什么？你们凭什么？我自己的女儿我是再清楚不过了，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就是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来的。”江妈妈杀到学校来，完全忘了要在外人面前保持良好的形象，在校长室里对着校长大叫着。
“您别激动，这些我们都是有证据的。”严重秃顶的校长指着放在桌子上的那盒避孕药一脸和气地说。
“证据？就这盒在哪都可以买到的一盒避孕药？”江妈妈嘲讽地说道，要是让他去审理案子，十个里一定有十个是被冤死的。
“还有证人。”校长大人继续和气地说。
“证人也可以收买。”江妈妈大吼了起来，几乎把脸色红润的校长吼得一脸苍白。
“江小莫经常和人打架这总是真的了吧。”校长大人的脸色恢复红润后终于不再演“和气的大叔”了。
没有人说话了，因为这确实是真的。可是，不对啊，怎么就扯到打架的事来了？
“您回家好好教导她，看在她是理科尖子生的份上，学校就给她一次机会。”校长站起来，双手放在身后，沉声说道。
“谢谢。”江妈妈口气僵硬地说道，急急地拉着江小莫就离开了校长室。
傍晚，江小莫家的客厅里。
“老妈我被冤枉的。”江小莫蹲在地上说道。
“我知道你是冤枉的。可你不惹到人家他们会没事找事造出这破事来吗？”江妈妈摇着头，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老妈，事情很复杂，过程很曲折，您让我坐下来和您慢慢说吧。”江小莫蹲在那里仰望着高高在上的江妈妈，哀求地说道。真是很不明白耶，为什么每次犯了比较严重的错后老妈就要叫她蹲在地上，然后自己站得高高的来教训自己，母女一场的就不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么？郁闷！
“说，你惹了谁？怎么惹到的？有没有和好的可能？”江妈妈完全把江小莫说的话给过滤掉。
“我也不知道。”江小莫说的是实话，她惹过的人实在是不少，“我惹到的都是坏人，谁叫他们欺负人，我只是上去帮忙而已。”
“你是武侠小说看多了烧坏了脑袋了吧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年代已经成为历史了，现在的社会是路见不平，拔腿就跑。”江妈妈苦口婆心地说道。
“老妈，你简直是家庭教育的反面教材。”江小莫皱着眉头说道。
“你没忘了你爸是怎么死的吗？”江妈妈说着叹了口气，坐了下来，不再说话。
江小莫依然蹲在那里，她怎么会忘了呢。她那个善良的老爸，在看到几个歹徒打一个青年的时候上去劝说，于是乎，所有歹徒的拳头都转移向她老爸，那个青年一看，卷起袖子，二话不说，拔腿就溜，结果就导致她那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老爸被活活打死，这也是她老妈同意让她一个女孩子小小的就跟着二舅习武的原因了。
但江小莫也不会忘了，在她打暑假工的时候，总有一个好心的阿姨在晚上12点下班后陪她回家，那个好心的阿姨总是说：“一个女孩子走夜路太危险了。”江小莫一直没告诉她，一般都是她欺负歹徒。她不说，只是想让自己知道，像爸爸一样“傻”的好人真的有的，就在自己身边。
江小莫也不会忘了，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那个刺骨的寒冬，教室里已经成了一个冰箱，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毛衣，冷得在那里不断搓手，不断发抖，是那个平日里总是蹦着一张脸的数学老师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她穿，那件外套上还带着老师的体温，那温度温暖了她一整个冬天。
“以后不要多管闲事了。”江妈妈说着回了房间。
“小莫。”卡奇一直站在旁边，现在才走过来拉起蹲在地上的江小莫。
“做人难，做好人更难，这个社会真的不适合好人生存了。”江小莫摇着头说道，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接下来的日子，江小莫也懒得再去管那么多闲事了，谣言风波就这样平息了下来，不打架的日子很是清闲，江小莫找了一个帮人送货的工作，每天放了学她就马上到店里送货给顾客了，送一次可以得到5块钱，路长的话还可以加钱，她要赚这些钱买一辆自行车。
送货的时候，她都是走路去的，卡奇会帮忙，所以有时候一天可以赚上十多二十快钱。
“江小莫，卡奇，你们的鞋子怎么那么脏。”江妈妈在洗鞋子的时候再次咆哮了起来。
“老妈，我们最近一直在赚钱啊，到时，我们家就有一辆漂亮的自行车了，那时你就可以骑着车去买菜，没事的时候，我还可以载着你去兜风。”江小莫说着已经陶醉到那美丽的情景中去了：一条铺满小草的小路，她们骑着那辆崭新的自行车在那路上慢慢骑着，蝴蝶就饶着她们自由自在地飞舞……
“我们甚至还可以骑到奶奶家去。”卡奇在一边补充着说道。
“就一破车，还想跨省骑，把车轮骑飞了还在起点上。”江妈妈翻了个白眼继续对付那两双脏鞋子。
“卡奇你个白痴，到奶奶家要骑摩托车，所以我们下一个目标，就是买一辆摩托车。”江小莫说道。
“太好了。”卡奇欢呼道。
“小孩子。”江妈妈边刷着鞋边笑着说。
就这样奋斗了一个月后，江小莫终于如愿拥有了一辆崭新的凤凰牌自行车，此刻，车子被放在他们家的客厅里。
“不错。”江妈妈把自行车里里外外看了一遍后，由衷地称赞道。
“那是，老妈我现在载你兜风去。”江小莫说着一脸的兴奋。
“走，兜风去。”江妈妈也开心地笑着说。
“我也要去。”卡奇像个孩子一样笑着说，帮着把车牵到屋外。
三个人来到了屋后那条小路，那路就是江小莫之前想的那条了，江小莫先骑了几圈，卡奇也骑了几圈，江妈妈被两个人扶着也摇摇晃晃地骑了几圈。
最后江小莫叫江妈妈坐在后车驾上，江妈妈小心翼翼地坐上去，江小莫就沿着那条小路一直骑，卡奇笑着追在她们后面跑，风轻轻的，夹带着花香，唯一遗憾的是蝴蝶没有，倒有几只苍蝇飞来飞去的惹人烦。
“老妈，有没有在飞的感觉。”江小莫问道，以前，她总是看别人骑车，好生羡慕，她喜欢那种感觉，飞一般的感觉。
“江小莫你慢点。”江妈妈在后座上已经是七魂少了六魄的了。
“老妈你放……”“心”字还没说出口，两个人连同那车已经是齐齐掉入了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一个大泥坑里……
江小莫在掉进去之前还不忘把那个挖坑的人臭骂上一顿，真是的，在半路上挖个泥坑也不竖块醒目点的招牌。
“江小莫。”江妈妈站起来，吐掉了嘴里的泥，把所有的错都归在了江小莫骑术不精上，她本想大发火的，却在看到一身满是泥巴的江小莫时忍不住笑了出来。
卡奇追上前来看到两个泥人笑得更是夸张，江小莫和江妈妈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可怜的卡奇，成了第三个泥人。
有了这次惊险的经历后，即使江小莫一再拍着胸口称不会再让意外发生了，可江妈妈还是死都不让江小莫载，只有卡奇什么不怕，让江小莫载着兜了好几次风，确实是没什么意外发生，因为发生的全是意料中的。
等到江小莫骑得很顺手的时候，她就骑着自行车去上学，也骑着它去送货，她要继续赚钱，买上一辆酷酷的摩托车。
可是这美好的梦想就在那个美丽的午后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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