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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直升机战典(2)

越南是一块不平静的土地,自从1858年法国入侵并将其纳入法国的殖民地后,抗法的枪声就在这里响起。第二次世界大战时,越南又遭到了日本军国主义的蹂躏。1954年5月7日,越南人民军取得了具有决定性意义的奠边府战役的胜利,彻底打败了重新占领越南的法国侵略军。但是,日内瓦协议签订后,美国取代法国,在越南南方建立军事基地,派部队大量进入越南,最终使美军在越南战争的泥潭中越陷越深。为了挽救败局,美军不得不把直升机投入战场,直升机在高山密林中,创造了“蛙跳”、“铁锤”、立体攻击、快速机降等战术,战果显赫。也正是在这次战争中,第一代专用攻击直升机AH-1G开始投入使用,使直升机从单一的运输直升机,发展到拥有武装、侦察和电子干扰直升机等多个种类的“大家族”,以至不少军事家称越南战争为“直升机战争”。

进入20世纪50年代后,美国从其全球战略需要出发,为了称霸世界,不断地在欧洲和亚洲地区扩张势力。当法国人在越南已经呆不下去的时候,美国就想取而代之,并在法国人退出时乘虚而入,组建了自己的傀儡政权。

越南南方人民不堪吴庭艳傀儡政权的血腥统治,纷纷起来反抗,并于1960年成立越南南方民族解放阵线。1961年,在民族解放阵线的领导下,分散在各地的人民武装统一起来,组成了人民武装力量。此时,刚刚出任总统不久的美国总统约翰·肯尼迪,早已将法国总统戴高乐“不要陷进去”的忠告抛在了脑后。为了保住其在东南亚的利益,于当年5月下达了出兵越南的命令。

1961年12月11日,一艘航空母舰载着32架美国陆军H-21直升机和400名士兵,停靠在南越的西贡市(现胡志明市)码头。第57直升机运输连和第8直升机运输连一同到达越南。12天之后,这些直升机就投入使用,进行了第一次空中机动作战,它们将大约1万名南越伞兵空运到距离其首都16千米被疑为越共总部的地方,伞兵仅遇到轻微的抵抗,就缴获了越共隐蔽的地下无线电台,首战告捷。这次战术行动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因为它揭开了越战期间美军长达10年之久的空中机动作战的序幕。

美国人汉密尔顿·豪斯的出现,加快了陆军航空兵的发展。早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豪斯就十分注重陆军航空兵的发展,与他一起进行这方面研究的还有一个叫谢泼德的人,曾是陆军早期的飞行员。在朝鲜战争期间,谢泼德就开始了未来陆军航空兵使用问颢的研究。

20世纪60年代,豪斯和谢泼德走到了一起,他们设想利用一个空中机动旅来代替常规的装甲师行动。这种设想在当时是非常大胆的,因为那时还没有反坦克武装直升机,所以这种设想提前了足有10年的时间。他们设想的空中机动旅能够围绕战区进行迅速的空中机动,利用低空飞行的直升机布设雷区,以迟滞敌人的行动,并诱导敌先头部队进入预设的杀伤区,敌装甲部队集中暴露时,防御一方的直升机可利用机载导弹、反坦克武器进行破坏性空袭。这两个美国人的大胆设想,加速了美国空中机动部队的建立,并为其未来作战样式勾画了美好的蓝图。

实际上,空中机动作战的概念在越战之前就产生了。1954年4月,詹姆斯·加文少将在《哈伯杂志》上发表文章提出了组建空中骑兵的观点,并将其在军事院校系统广为传播,使得组建空中机动师成为院校创新的焦点。1957年,美国陆军航空兵学校战争发展办公室主任伊·D.范德普尔上校,从战术部抽调人员组成了空中机动排,开始了空中机动作战的早期实验。

美国陆军于1961年秋,就其组建未来陆军航空兵发表声明。这个声明引起时任国防部长麦克纳马拉的强烈不满,他认为这个声明太守旧,要求他们立即就陆军对航空兵的要求进行研究。

1962年4月19日,为了加快陆军对航空兵问题的研究,麦克纳马拉又给陆军部长埃尔维斯·施塔尔签发了一个决定性的备忘录,并任命豪斯为负责人。就在豪斯满怀信心地开始工作的时候,他又被任命为美国陆军战术机动需要委员会(豪斯委员会)的主席。

作为第18空降军、战略集团军群和美国陆军布雷格堡空降中心的司令官,豪斯已经有权使用训练有素的部队来达到他的目的了。1962年8月20日,豪斯委员会提出了研究报告,并建议迅速组建一个空中机动师和两种其他类型的部队,即空中骑兵旅和空中运输旅。空中突击师将配备459架直升机(飞机),空中骑兵旅将编配316架,其中攻击直升机144架。战区陆军的大型运输直升机和短程运输机为这些部队提供后勤支援,这些飞机从空军最前方的简易机场装载物资,运往战斗部队,使部队的机动性得到了很大提高,还为战区指挥官在实施搜索、突然袭击、设伏歼敌、超越天然屏障等方面提供了巨大的应变能力和迅速向规定地点极其秘密、安全地集结部队的能力。

豪斯委员会的建议得到了继任陆军部长赛勒斯·万斯的全力支持,但却遭到了空军中一些著名人物的反对,他们认为陆军的这种做法侵犯了空军的领域,陆军不能使用武装直升机。但事实胜于雄辩,不论能力还是装备,美国空军都不能完成武装直升机所能完成的任务。经过双方争论,最终达成:陆军放弃“驯鹿”式运输机,而空军则允许陆军建立中型运输直升机部队。随着越南战争的升级,豪斯委员会的建议以最快的速度走完了全程。1963年1月7日,一个试验性的空中机动师和一个空中运输旅正式成立。

空中机动师是以重建的第101空降师为基础组建的,并命名为第11空中突击师,最初兵力为3000余人。因为没有组建部队所需要的飞机,组织者们不得不从各部队抽调了125架直升机和29架固定翼飞机。刚刚组建起来的第11空中突击师的指挥官哈里·金纳德准将是一名合格的陆军飞行员,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曾在第101空降师服役。担任这一职务前,他是第101空降师的副师长。第11空中突击师成立后,CH-47“支奴干”运输直升机不断地走进陆军的军营里,使得美国陆军的空中机动能力有了很大提高。同时,这一时期的武装直升机也有了较大的发展,如贝尔公司在UH-1A直升机的基础上发展了UH-1B、UH-1D等型号的武装直升机。UH-1B直升机与UH-1A直升机的主要区别是重新设计了旋翼桨叶,加长了座舱,另外,该型机的发动机功率也增大到了808千瓦。UH-1B直升机除座舱两侧可装火箭发射巢和电操纵机枪外,还可在机头炮塔内安装40毫米榴弹发射器和XM-30武器系统。

同时,第11空中突击师积极组织战术演习,为检验空中机动师的作战能力,美军还调来精锐的第82空降师配合,使演习进行的非常出色。直升机空中机动是以直升机运载作战部队在预定地点降落,完成特定任务的作战行动。与利用地面运输工具运送部队和固定翼飞机伞降相比,直升机机降作战具有无法比拟的巨大优势:选择机降出发地域和着陆场简单,且能不受地面障碍限制,迅速实施远距离机动;机降兵力集中,建制完整,能够按预定方案迅速展开攻防作战;能迅速从一种战斗类型转换成另一种战斗类型,灵活机动地进行多种作战任务;它还具有灵活的运用火力与空中机动去发现、围攻和粉碎敌人的能力,特别是在低强度作战中,空中机动部队在广大的乡村地区能够作为强大的军事力量出现,同时还可以完成许多大的常规部队不能完成的任务。空中机动作战的巨大优势,使其成为美军在越南战场用得最多,也最为得心应手的战术手段。

此时,越南战场上的南越部队已经快要支持不下去了,深陷泥潭的美国不能自拔,而且越陷越深。1965年初,美军决定选派一支陆军部队前往越南作战,而组建不久的第11空中机动师又缺乏地面作战能力。为了找到一支合适的部队,美国陆军参谋长哈罗德·约翰逊决定撤销第11空中机动师,将该师的人员和飞机调拨给第2步兵师,然后将第2步兵师换上第1骑兵师的标志。

1965年7月3日,第1骑兵师正式成立。此时的第1骑兵师共有1.6万名官兵,434架飞机(其中只有少量的直升机),1600台运输车辆,下设8个营。8月2日,第1骑兵师先遣队离开布雷格堡,开始了前往越南的长时间航行。

9月19日,第1骑兵师抵达越南归仁港后,乘直升机进入安溪简易机场,建立作战基地,不久,即受命实施了战争史上第一次大规模直升机机降作战——波莱梅空中机动作战。

波莱梅位于越南嘉莱省西南,距省会波莱古30千米,距安溪11千米,其西部是越南人民武装力量两个师控制的西原解放区。19号、20号公路贯通波莱梅地区,是越南南北运输的走廊,也是越南人民武装力量和进入南方的北方人民军的后方基地,战略位置非常重要。为了破坏越南人民的运输活动,南越军队在波莱梅建立了一个前哨据点。1965年9月下旬,越南人民武装利用雨季快要结束的时机,组织了以拔掉波莱梅据点为主要目的较大规模的作战。9月28日,美军第1骑兵师接到命令,以直升机机动作战,围歼越南人民武装主力,袭击解放区后方,破坏越南人民武装的进攻。

10月19日,越南人民武装第33团迅速出击,包围了南越军队在波莱梅的据点,第32团也进入伏击阵地,企图在拔掉据点的同时,歼灭从富美和波莱梅的来援之敌。在越南人民武装的猛烈进攻下,南越军队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战斗进行的紧张而又激烈,波莱梅附近的阵地上不时传来阵阵激烈的枪炮声。在南越守军的阵阵求援声中,美军第1骑兵师了投入战斗。第1骑兵师的第1骑兵旅首先赶到距波莱梅不远的波莱古,接替驻扎在这里的南越部队,而驻波莱古的南越部队则被派往波莱梅,增援那里的守军。美军的CH-47“支奴干”运输直升机吊挂火炮,以“蛙跳”战术,不时地占领发射阵地,向伏击阵地内的越南人民武装部队射击,使前往增援的南越部队得到了第1骑兵师空运炮兵的支援。

21日,由波莱古南下的特种部队第11营遭到了越南人民武装的打击,前进受阻。与此同时,南越的第3装甲团正向富美集结,它还得到了第42团第1营的加强。23日12时,南越的第3装甲团在增援部队的援助下向波莱梅开进。他们的头顶上,直升机发出的隆隆声伴随着地面坦克的轰鸣,就像是一支不成调的乐曲,回荡在公路上空。17时,增援部队到达558高地。之前,美军第1骑兵旅的直升机进行了侦察,由于这个高地四周杂草丛生,地形复杂,所以没有发现情况。可是,当他们进入越南人民的武装火力范围时,突然枪声、炮声响成一片,爆炸声、哭喊声随处可闻。

接到南越增援部队遭伏击的报告后,美军第1骑兵旅的直升机马上运送部队,给予了强有力的支援,使南越增援部队终于冲出了越南人民武装的伏击圈。

伏击没有成功,而敌人的援兵又不断地到来,越南人民武装决定,只留下一个营的兵力继续佯攻波莱梅,以吸引敌人的注意力,其余部队于24日拂晓沿德浪谷向柬埔寨边界的朱邦山转移。接到命令后,越南人民武装各部队纷纷撤出战斗,很快就变得无影无踪。

10月26日,美军第1骑兵旅开进波莱梅以西的战斗地域。该旅下辖3个骑兵营,并得到1个炮兵营和师属骑兵中队的加强。

10月27日,第1骑兵旅奉命开进波莱梅地区,他们以宽大正面向西作扇形搜索,试图与正在撤退的越南人民武装交战。第1骑兵师的每个骑兵中队编成3个战斗组,即侦察组、突击组和火力组。侦察组由轻型直升机组成;突击组由UH-1D“依洛魁”运输直升机组成,用来运载步兵;火力组由UH-1B武装直升机组成,其上装有火箭和机枪。此外,CH-47“支奴干”重型运输直升机随时随地空运轻型榴弹炮和弹药,布设炮兵阵地,并为机降部队提供火力支援。然而在整个搜索过程中,没有发现任何目标,美军的企图没有得逞。

10月30日,美军对波莱梅以西地区发动新的攻势。行动中,骑兵第1师第1旅的指挥部率一个营的兵力,乘直升机飞到了保干,并在这里建立起了一个前进基地。

11月1日,第1骑兵旅的一个骑兵连正在波莱梅以西8千米的地方进行搜索,侦察直升机突然发现越南人民武装掩护医院后撤的一个营。为了加强进攻力量,美军又从其他骑兵营调来几个连进行支援。经过激烈的战斗,美军伤亡11人,越南人民武装伤亡近百人。

11月3日,美军骑兵中队飞到朱邦山以北的越柬边境一带,袭击了越南人民武装的一支运输队。越南人民武装的第66团赶来增援,战斗持续到深夜。美军为了加强攻击的火力,出动了武装直升机。在武装直升机的火力打击下,越南人民武装被迫撤出了战斗。这是美军骑兵中队首次进行夜间机降作战,越南人民武装第66团伤亡达70余人。

11月14日,越南人民武装再次围攻波莱梅,并在美军唯一的增援道路上设下了伏击圈,等待着敌人援兵的到来。但是,就在主力东移的时候,朱邦山下越南人民武装的一个基地遭到了美军第1骑兵旅一个营的袭击。为了确保基地的安全,越南人民武装于是将第66团全撤回增援,同时将转移中的第33团也调回来。为了不让第33团接近基地,美军骑兵师第3旅派出骑兵中队,在第33团前往基地的道路上机降了一个步兵连和两个空中机动炮兵连。

越南人民武装第66团向袭击朱邦山基地的美军发起了猛烈的攻击。美军为了支援骑兵第7团第1营的战斗,在阵地附近机降了两个炮兵连。同时,装有火箭的武装直升机悬停在美军阵地的上空,对地面部队进行不间断支援,美国空军的战斗攻击机也实施了强大的火力支援。40小时内,美国空军的战斗攻击机平均每15分钟进行一次火力袭击,空中机动炮兵连共发射了6000发炮弹。

11月16日凌晨,越南人民武装对美机降部队控制的环形阵地又发起了新的攻击,但未能奏效。这时,第7骑兵团第2营的一些分队徒步进入阵地,接替最早进入的连队,退出战斗的连队被直升机运出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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