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肖白一听竟然有人要问她问题,这可是破天荒第一次啊,而且对象还是如此聪明狡猾的莫习凛,顿时有一种成就爆棚的责任感涌上心头。
莫习凛认真的看向肖白:“你爱过一个人吗?”
“废话!”她翻了翻白眼,“傻子都看得出来我喜欢师父。”
莫习凛哑然失笑,对啊,他怎么忘记了这件事呢。
肖白看着莫习凛,总觉得他今天很不对劲,平日里无论是认真还是调侃,他从来未曾如此失落过,像是全世界都失去了一般。
她沉默了一下,伸手接过酒壶,帮他倒了一杯酒,又帮自己倒了一杯:“你不开心,我就陪你多喝几杯吧。”
“不开心?我哪有什么不开心?我告诉你小白,从三年前开始,我就不知道不开心是什么样的感觉了!不对,应该说,什么感觉都没有了,无论是快乐还是悲伤,我都没有!”莫习凛有些微醺了,他语无伦次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肖白瘪了瘪嘴;“人怎么会没有喜怒哀乐呢?”
“我就没有!一个没有心的人,怎么会痛,又怎么会快乐?”莫习凛挥舞着手臂,仿佛看见了什么一般。
“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都听不懂?”肖白一脸的迷茫。
莫习凛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有件事情,埋在我心里很久了,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事实上,我有一个很爱很爱的女子,她叫小霜。”
肖白眼睛一亮:“那她现在在哪里?我怎么从来没看见过她?”
莫习凛从袖口中掏出一个簪子,怔怔的看着:“她,她死了。”
死了?肖白一下子闭了嘴,有些歉意的说道:“对不起啊,我不知道……”
莫习凛拼命摇头,突然拉住肖白的手:“没关系,我很开心,真的,有人能听我说话,说说小霜的故事。”
“我认识小霜,是在十五岁的时候。”莫习凛仿佛看到了那日的画面一般,连表情都变得柔和起来。
肖白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眼神也有些迷离了。
他认识小霜,是在一年一度的孟兰节。那一年,他刚失去父亲,心情极其悲痛,却为了强打起精神支撑这个家,而出来走一走散散心。
那一年,是他人生最低谷的时候,却又是在最低谷时,才遇见了那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子。
他拽着父亲遗留下来的唯一的匕首,却在人群中不小心被撞倒在地上,匕首也掉了下来。他匆忙弯下腰去捡,可人海茫茫,他根本看不见那把匕首。就在他要绝望的时候,一个纤细的手掌伸出来,上面静静的躺着他的匕首。
“这是你的东西吗?”温柔却不乏调皮的女孩声音传来。
他几乎狂喜般的拿过匕首,上下翻看了一下,还好没有损伤。他这才抬头看向面前的女孩。那一瞬间,他觉得这个世间所有的光芒都汇集在她的容颜上,他几乎忘记了呼吸。
那女孩展颜一笑:“我叫夏如霜,你叫什么?”
他咯咯巴巴,一时间竟失了言语,过了好久才开口道:“我,我叫莫习凛。”
“莫,习,凛。”夏如霜一字一句的说着,突然弯了弯嘴角,“很好听的名字啊!对了,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这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却有着他此刻最渴望的灿烂,他甚至于觉得她耀眼而不敢答应。可最终,他拗不过她,还是彼此交换了居住的地点,又约好下次再见。
之后,还有下一次,再下一次……直到他们都长大成人了。
“阿凛阿凛,你看,我今天穿的衣服好看不?”夏如霜笑着跑过来,在他面前转悠了一圈。
她身着着淡蓝色的长裙,旋转起来时如临空飞舞的蝴蝶。
“好看。”莫习凛的眼神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夏如霜笑的更开心了:“真的啊,那太好了!今天爹爹要我去见一个相亲的男子,我可不能穿的太差劲了!”
相亲?莫习凛脸色一沉:“和谁?”谁敢动他的女人?
“我也不知道啊,爹爹说的。”夏如霜眨巴了下眼睛,“怎么了?”
“不许去!”莫习凛从草地上爬起来,一手紧紧的抓住她的手腕怒道。
夏如霜得意的弯着嘴角,抬起脸来时却是认真的表情:“为什么啊?爹爹说那公子可是个相貌家世样样齐全的人呢!”
样样齐全,该死的样样齐全!莫习凛的脸更黑了,没错,他现在还是六扇门一个小小的捕快,可他会努力的,总有一天会坐上捕头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