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个清丽无双的女子,莫习凛扬起一丝苦笑,转头离开了凉亭。
肖白看莫习凛走了,急忙三步并两步往下跑:“欸,你这家伙太不讲义气了吧,等等我啊!”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的身影,宋娇兰的手绢都快被捏碎了。
忽然间,她的目光聚集到那红色的小点上。肖白,你不是喜欢这件衣服吗?我就毁了它!!!
晚上。
“啊!!!”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喊叫响起,侍女们匆匆忙忙的跑过来。
“肖姑娘。”“不许进来!”肖白大喊道,一边拿起边上的布盖住身子,直到听见外面没了动静才松了口气。
她从水里爬出来,甩了甩身上的水,一脸悲痛的拿起被剪成破布的红衣。
到底是谁这么缺德啊!她不就洗了个澡吗?至于把她心爱的衣服剪破么?除了某个怨恨她的女人,还真想不出是谁会这么做了!
她咬了咬牙,将身上洗澡的水渍先擦干净,然后将白布当做袍子一样裹在身上,这才将那红衣摊开来。
红衣上满是大洞小眼,可见剪的人很匆忙,却又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肖白翻来覆去看了一下,想要这样穿,只怕是不可能了。可她等下还要和温子然出去赏花灯呢,总不能就这样出去吧?更何况,因为今天才买了新的衣服,她就叫侍女们把以前的衣服都拿去洗了……
她一屁股坐在板凳上,望着红衣发呆,破烂成这个样子,看来是不能穿出去了,可看师父这么喜欢这件衣服,不能穿也太可惜了吧!
肖白不死心的拽过衣服左翻右翻,突然眼睛定格在旁边的剪刀上。对啊!她小时候不是常常把纱帐剪成什么“公主服”的么?
肖白拍了拍脑袋,暗叹自己来到古代,连想象力都缺失了。
她拿起剪刀,眼睛发亮一脸的兴奋,瞄了一眼就上了剪刀……
宋娇兰在外面徘徊了许久,都没听见肖白房里应该传来的叫喊声。奇怪,难不成到现在还没发现衣服被剪破了?
哼,看你穿不了这身衣服,怎么和我比!
宋娇兰扯了扯身上新做的粉色长裙,一脸的得意。
“咔嚓咔嚓咔嚓。”肖白在里面剪裁的满身大汗,但神情却是越来越喜悦,似乎看到了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似得。
许久之后,她才吐了口气,放下剪刀,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我真是太天才了!”肖白拿起剪裁好的衣服,穿在了自己的身上,又对着镜子照了照。她捧着红彤彤的脸颊,欸,这样出去肯定会更惊艳的!
想着师父看到她时赞赏的神情,她顿时就陷入了美好的爱情幻想中……
温子然在房里研究了一会棋,不知不觉天就黑了。他想起和肖白的约定,便站起身朝外走去。他突然想起之前看见肖白穿上那袭红衣的模样,手下微微一动,结果一不小心撞倒了棋盘,棋子哗啦啦的倒了一地。
微微一怔,温子然蹲下身子将棋子一一捡起,重新放入棋盘内,目光在触及到一颗都快磨掉颜色的黑色棋子时,手一顿,半响才拿起来放在掌心中。
这颗棋子他一直放在棋盘上,每每收起棋盘的时候,也独留这一颗。因为常常拿起的关系,导致上面的颜色都掉了。
想了想,温子然还是翻手将那枚棋子放在了袖口里,这才转身出了门。
走到肖白房门口,温子然远远的看见宋娇兰也在那里徘徊,脚步不由的加快了些。
宋娇兰正在心急当中,看见温子然来了,立刻露出欣喜的表情迎了上去。
“你怎么过来了?”问完话,宋娇兰才觉得自己说的不对,要是温子然说是来找肖白的,那她岂不是自己打了自己的嘴巴?
好在温子然没有说话,只是淡漠的看着她,但却让宋娇兰一阵心慌。
她掩饰似得撇开眼睛:“那个,肖白还在洗澡没有出来,不如你在这里等一会吧。”她顿了顿,又一脸期待的看向他,“你们是要去看花灯吧,要不带上我一起?”
温子然沉默着看向肖白房间的方向:“等阿白出来再说吧。”
阿白阿白,什么都是阿白!宋娇兰愤恨的几乎快把一口银牙咬碎,肖白到底哪里好?
目光移向后面,宋娇兰感觉更加恼怒了:“表哥,你怎么也来这儿了?”
站在后面缓缓走来一脸笑意的,正是莫习凛。
莫习凛挥着那把千年不变的扇子,一边看向淡漠的温子然和气愤的宋娇兰,大概心里就猜到什么事情了。
“温子然,你和小白这是要去花灯节?”莫习凛勾勾嘴角,露出一丝邪魅的笑容,“我和娇兰也应该有份吧?”
温子然一张扑克脸没吭声,反而是宋娇兰高兴起来,表哥终于帮她一回了!可她不知道,莫习凛心里却在打房里某人的主意。
因为温子然没说话,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三人也都不再吭声,而是静静的站在肖白的房外。如果肖白知道她难得这么吃香,竟然有这么多人等着她,估计牙齿都会笑到地上去。
终于,某位闪闪发亮的新星打开了门,三人的目光立刻朝着那扇门移去。
乌黑如泉的长发在雪白的指间滑动,一络络的盘成发髻,玉钗松松簪起。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唇绛一抿,嫣如丹果,那身衣服红的如火,慑人目的鲜艳。这一副美丽的画面足以让人窒息,但在这三人的眼里,窒息的却不是肖白的美丽。
“你,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宋娇兰不可思议的指着肖白那膝盖以上的短裙和洁白的大腿结结巴巴的开口。
肖白蹦蹦跳跳的跑到温子然面前,一脸笑意的指着身上的短裙:“这样不好看吗?这是我发明的新造型呢!”
一群土鳖,在现代这是很正常的好吗?那要是他们看见齐B短裙,岂不是还吓晕在场?!
温子然抿着唇没说话,只是脱下月白长衫,盖在肖白的身上,正好盖住她的大腿部位。
“晚上有些凉,小心伤风。”
冠冕堂皇的借口啊!莫习凛笑的和个狐狸似得,站在一边心情愉悦的看戏,完全不顾自家表妹已经气得都快冒烟了。
肖白不满的将衣服扯下,重新盖回温子然的身上,这样的衣服多好看啊,出去也养眼啊,干嘛跟个阿拉伯妇女似得从头盖到尾?
看温子然无奈的看着她,肖白咧了咧嘴:“师父,你不觉得这样很凉快很好看吗?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去换下来。”她低下头,一脸失望的神色,“虽然我很喜欢这件衣服,也很想漂漂亮亮的和师父一起出门,可如果师父不喜欢,那阿白也只能放弃了……”
那语气里的失落,让温子然更无奈了。这样的小伎俩已经用过千遍百遍了好吗?可每每看见肖白这个样子,温子然本来打定的主意却又临时改变了。
“你如果真喜欢,便这样穿吧。”
肖白像一只放飞了的蝴蝶,一路上都兴奋不已。虽然后面跟了两个大电灯泡,但依然不妨碍她的热情。
晚上的花灯节果然好看,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绿色的蓝色的黄色的,五颜六色的花灯沿街叫卖,老板不停的吆喝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也非常多,几乎都是人挤着人在走的。
在这群人流之中,肖白仿若一只精灵,所到之处都会引来旁人的侧目。有惊叹的,也有色眯眯的眼神,更多的则是对美的羡慕以及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