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久,肖白的瞌睡也来了。天渐渐的黑了下来,她也觉得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起来,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均匀的呼吸声从耳边传来,过了许久,温子然才缓缓睁开眼睛。
其实从一开始,他就处于半梦半醒之间。他本身警惕性就高,一点风吹草动都会醒来,更何况肖白来来回回这么大的动静。
只是因为受伤失血过多的关系,他才有些昏昏沉沉的。
直到肖白偷吻他开始,他才彻底清醒过来。
温子然看向洞外,此刻天已经完全黑了,雨似乎也不在下了。
他伸出右手,轻轻的碰触着之前肖白亲吻过的脸颊,脸上竟然也有些微微的发烫。他怔了怔,当时也不知怎么的,竟然没有伸手推开她。
或许是怕肖白觉得尴尬,他下意识的选择了装睡。可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在那一刻,他的心仿佛提到了嗓子眼,竟有一种隐隐的期待来。
他究竟是在期待什么?期待肖白的吻,还是她的爱
温子然心里油然而生从未有过的温暖和担忧,这样的自己,似乎和平日里完全不一样,让他都觉得自己很陌生。
他叹了口气,罢了,今天所发生的这一切,就当做是一场梦吧。梦醒了,一切都会不存在的。
他依旧是肖白的师父,而她,依旧是他温子然的徒弟,什么都不会改变。
温子然闭上眼睛,趁着天还没亮,还是赶紧睡一会吧。天亮了之后,只怕还会有更艰难的事情在等着他们。
一觉睡醒,天已经大亮了。温子然睁开眼睛,昨天的伤口已经结了痂,没有那么疼了。睡了一觉精神饱满,感觉体力也恢复了不少。
他坐起身子,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成依偎在他怀中的肖白。
肖白睫毛很长,扑闪扑闪的,此刻安安静静的闭上眼睛躺在他的怀中。温子然微微扬起嘴角,哪有人照顾别人反而把自己照顾睡着的?
“阿白?阿白醒醒。”温子然轻轻拍了拍肖白,肖白嘟囔了一句,不知道在做什么美梦,翻了个身又继续睡去了。
还真是雷打不动的睡觉啊!温子然叹息了一声,以前在京城的时候,她也是这个样子的,早上喊她起床吃饭总要两个多时辰才行。
这要是在外面,岂不是被有居心的人卖了都不知道?
他又轻轻的晃了晃肖白,肖白弯了弯嘴角,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但偏偏就是眼睛没睁开。
肖白的脸正对着他,他看向肖白这张清丽的容颜,顿时有些愣神。
记得初遇肖白的时候,她才6岁,不过是个孩子,性子倒是活泼开朗。他将她收为徒弟,却一直把她当成一个孩子看,以为她永远都不会长大。可没想到,这个丫头却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女人。
这是温子然第一次用看女子的眼光看着肖白。
其实肖白生的不算特别漂亮,却很有灵气,在洛阳这个人杰地灵的地方,也能算上个美人。温子然忽的想起那日孟兰节她艳压群芳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肖白舔了舔嘴唇,那模样看的温子然怔了怔。他伸出手,轻轻的碰了碰肖白柔嫩的脸颊,又像是被雷打一样,猛的缩回手去!
他究竟在做什么?阿白是他的徒弟,只能是他的徒弟!
温子然想要站起来,无奈肖白一直靠在他的身上,他根本使不上力气。本想把肖白叫醒,可她睡得熟,昨晚又那样照顾他,想必是累坏了。想到此,温子然又有些不忍心,缩回了手。
正当他在纠结怎么办的时候,突然眼光一冷,外面传来了一些轻微的声音。
虽然轻微,可温子然分辨的出来,这是会武功的人!
外面的人数量不止几个,看样子全部都是练家子,这些人一个个向着山洞走来,分明是打算包围他们。
温子然眼神一凛,该来的果然还是来了。
谢年景的弟弟谢年海原来是江洋大盗,在外面必定有自己生死与共的兄弟,这会儿他们杀了谢年海,这帮人不会善罢甘休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只是没想到,他们来的这么快!
温子然摸了摸身上的伤口,如果是平日,他闯出去绝对没有问题,可这次他身上受了伤,而且一天一夜都没有吃东西,体力已经支撑不住了。而且身边还有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肖白。
温子然抿了抿唇站起身来,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肖白受到伤害。
他看向怀中的肖白,双手打横将她抱起,朝着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