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老夫人听得目瞪口呆，这还是那个曾经很听话的儿子么？她摇着头，这简直就是个恶魔。
“你这个疯子！”慕老夫人拉着他的衣袖，摇晃着说道：“你不能这样对她。俗话说一日夫妻还有百日恩，你这样做会遭报应的。”
慕天成似是听到一个笑话，大笑了起来，“我是疯了，可我是被你逼疯的，如果不是你，朱弦就不会受那么多委屈。”
“又是朱弦，那个贱人死了都不让人安生，也活该她红颜早逝。”慕老夫人眼里似淬了毒，目光阴狠。
慕天成狠狠瞪着她，好半响才说道：“朱弦活着时敬你，孝你，可你却处处与她为难，就算你不喜欢她，可你也不该辱她，骂她，甚至作践她。”
“如果不是她，秀娥就会是镇国将军府的女主人，我不该有怨气吗？”慕老夫人从床上跳下来，径自去倒了一杯水，喝了两口才说道。
慕二老爷看得目瞪口呆，今夜发生的事太多，让他无法消化。
“就算没有朱弦，我也不会娶宋秀娥做我的夫人，因为她不配。你看看她从上到下，哪里适合做将军夫人？这点倒是完全随你，我就不明白，我父亲一生光明磊落，可她为什么会娶你？”盯着慕老夫人的脸，慕天成冷语讥讽。
慕老夫人气得脸色发白：“你可以说我，但你不可以侮辱秀娥，别忘了她为你生儿育女，没有丝毫怨言，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然儿、娇儿和嫣儿，他们是我的儿女么？”慕天成紧盯着她，吐出的字却是冰凉如刀锋。
慕老夫人心下一惊，瞪着他问道：“你胡说什么？”
“我只是随口说说，母亲也吓成这样？”慕天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冷笑道：“莫非他们真不是我的儿女？”
慕老夫人连忙稳住心神，有些不解地问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说不管是然儿，还是娇儿和嫣儿，哪样像我？就算像我，也不是我想要的孩子。”慕天成坐下后，好心地解释道。
慕老夫人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他：“可那是你的孩子呀！”
慕天成摇头，说道：“就算是我的孩子，我也不会承认，因为他们是我的耻辱，不是吗？”
“你原来这样看那几个孩子。”慕老夫人面如死灰，不再多言。
慕天成一刻也不想多留，直接起身，向外走去。
刚走两步，他回头看向慕二老爷，冷声说道：“老二，以后你自己好自为之，如有下次，我可不敢保证你能活着出去。”
话落，他也不等慕二老爷答话，走出祥云斋。
慕心乔听到动静后，正要去开门，就见慕天成推门而入。
“乔儿，你怎么还没睡？”慕天成收敛起身上的戾气，看她脸上已有倦意，问她。
慕心乔放下手里的书，摇头说道：“我还不困，回去也睡不着。”
她看了慕明逸一眼，说道：“哥哥不也没睡，你怎么不管他？”
“他是男子，偶尔熬夜没什么，可你是女子，熬夜多了你会变丑的。”慕天成不由得失笑，捏捏她的脸颊说道。
慕心乔见他还能说笑，心底不禁松了口气：“那不是更好，如果我嫁不出去，就一辈子呆在家里，到时候你也可以省笔嫁妆。”
“就怕到时候，你急得让爹给你找媒婆，好早点把自己给嫁出去。”慕明逸“扑哧”一声笑出声来，笑道。
慕心乔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看向慕天成：“爹爹，哥哥就知道欺负我。”
“你哥哥说得不错，你虽然被赵缙给退婚，可京城里的好男儿多得是，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有看着顺眼的就告诉爹，爹就是绑也要给你绑来。”慕天成见她生气的样子煞是可爱，笑着逗她。
慕心乔“咯咯”笑了起来，“我又不是抢压寨夫人，用得着绑吗？”
慕天成见她这样，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慕明逸难得好兴致，看了慕心乔一眼后，笑道：“绑倒是不用，抢也许有可能，不过就是不知到时候谁抢谁。”
直到慕心乔累了，慕明逸才要送她回乔木苑。
“乔儿，”慕天成突然叫住她，嘱咐道：“以后你和逸儿能不去祥云斋，就尽量不要去，你祖母她……”
慕心乔停下脚步，问道：“她不是我的祖母吗？”
慕天成摇头，斟酌了一下才说道：“我也不知道，她不肯告诉我，以后慢慢查吧。”
“那二叔那里？”慕心乔蹙眉，问道。
慕天成的脸色瞬间阴沉：“看在他被人利用的份上，这次就先饶过他，如果下次再犯，那他也就留不得了。”
“这次祖母之所以能成事，还是有二叔在外面张罗的功劳，虽然他是父亲的兄弟，可如果他不顾念手足之情，那以后下手时，也就没必要再有所顾忌了。”慕心乔点头，提醒道。
慕明逸皱眉，看向慕天成，说道：“如果二叔真不顾念手足之情，那父亲……”
“那我就不会心慈手软。”不等他说完，慕天成就接口说道：“你们是我的子女，我当然要先保护你和乔儿，你妹妹说得对，你们已经没娘了，总不能再没爹。若你们有个万一，将来百年之后，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你们的娘？”
慕心乔不禁拧紧眉心，不满地唤他：“爹，你说什么呢？”
慕天成不由得苦笑，说道：“早晚都要有那么一天，怕什么？若说怕，我只怕照顾不好你，将来没脸见你娘。”
“如果我娘知道你这样，怕是也不能安心，我娘如果活着，她也希望你过得好些。”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慕心乔苦口婆心地劝道。
慕天成对上她的眼，连忙摇头：“你们放心吧，我没事。”
他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才继续说道：“你祖母将布偶埋在我院子里，是为了陷害我们，可这背后的含义却引人沉思，你想过没有？”
“嗯，”慕心乔点头，眼里闪过一丝倦意，可还是说道：“他们将两个布偶分别埋在父亲和祖母的院子里，一来可以陷害我和哥哥，起到挑拨离间的目的，二来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