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
夏春梅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不用你收拾桌子回屋看书吧。”
“妈，没事，我收拾完再去看书。”林妍拿起擦桌布正想擦饭桌。
“没事，怎么没事，我看你是嫌时间多。”夏春梅一把扯过林妍手里的擦桌布。
“那我去洗碗吧。”林妍低下脸尽力压低鼻腔里的声音。
“洗什么，谁让你洗碗了。，我让你洗碗啦。”夏春梅用力的将擦桌布摔到桌面上。
“妈，你别生气了，我去看书。”林妍关上门转过身的时候从门缝里看到母亲背对着自己站在那里手里拿着擦桌布，肩膀微颤个不停。
林妍咬紧嘴唇，打开书包摊开英语练习册。
刚拧开桌子上的台灯，光线就像漏斗一样从圆型的铁皮下面射出来。一束光亮刚好投影在桌子旁边摆着的一张照片上。
照片里是一年前的林妍，当时是李小斯用手机偷偷拍下来的。艳阳下的林妍仰着脸，靠在樱花树下，面容清新的就像是刚被春雨洗涤过的五月的樱花。照片里的林妍一只手伸出来手指并拢，好像是想接住树上飘落下来的花瓣其实也记不清自己伸出手想做什么了。
林妍揉揉潮湿的眼睛拔下钢笔的笔帽刚写了一个单词。。就被上面砸下来的泪水晕染开来。
夏春梅收拾完桌子，将身体深深的埋进沙发里。
电视机里突然传出一个冰冷的女声。
“今天中午，高架桥发生重大车祸，二死一伤，死者是著名珠宝设计师江易海”。
夏春梅抬起头，屏幕上是一个男人躺在马油路上，半张着口，像是要说什么。旁边的高级轿车被大货车撞得支离破碎。一些玻璃的碎片，闪着惨白的光。
“这年头，怎么死的都是些有钱人，像我们这样的穷人，却想死都死不了，命贱吧。”夏春梅叹口气，起身关灭了电视机，走进卧室关好门。
******
李小斯擦着滴着水的头发从洗漱间里出来，就看见苏玉华拿着一杯冒着白气的热牛奶朝自己这边走过来。
“小斯喝完再睡。”母亲将牛奶杯放在李小斯的书桌上，然后就回卧室休息了。
李小斯拿出充电器一边插在插坐上一边插在手机上。
嘟嘟。屏幕闪了几下。。
李小斯按了下启动。。然后迅速地在通讯录里找L打头的人名。
光标在移动到林妍那一行里停了下来。按了一下发送信息
“放学的时候你不是说有事嘛？”
“太晚了，明天早上再跟你说吧。”
林妍拉灭灯，将头埋进蓬松的棉被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