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语气很平淡,坐在窗户旁不紧不慢的喝着小酒,时而将眸光移向门庭若市的萧府之上。曾为看过那位阿照一眼。
“你有钱是吧,不知道有没有命花,得罪了我家三公子你有几个脑袋也不够掉的……”他话音未落,突然感到一股极致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刚要移步侧开可是还是晚了一步。
李晨出手如电将一杯香浓泼了出去,化为星光点点又似漫天锥子狠狠地泼在对方的身上,后者顿时如遭电击像是一座小山砸在身上,脸色巨颤如断了线的风筝狼狈的从楼口滚下传来阵阵惨叫声。
“起!”那三位奴仆见之脸色一紧眸露凶光,大喝一声。三道流光翁的一声弹射而出,如同流星般射向李晨。可是紧接着他们脸色剧变,长剑离他还有一尺再也难以寸进,在他震惊的眸光中寸寸碎裂,化为齑粉。李晨很是随意端着一杯香浓,回眸望去一双冰冷的眸子让三人浑身发寒。
“驭剑术,可惜你们仅懂得皮毛,否则本少爷会特意照顾你们。”李晨大袖一挥,三道人影被一股可怕的力量滚出楼梯口,狼狈的声音夹杂道道怒吼从下方传来。
而坐在左侧的那位黑衣青年人,噙着一丝笑容举起酒杯向李晨示意,算是表示友好。而其他三人冷冰冰的像一块千年不化的冰川,有一种巨人与千里之外的感觉。
李晨早已换了一副容貌,自然不易认出,同样举杯示意一饮而尽。
“咚咚!”就在这时一道踏梯而上的声音,像是一道重锤狠狠的击在这看似平静的氛围之上。与此同时那左侧的四位终于变了脸色,因为他们手中的杯子,桌上的碟子仿佛洒上一层冰霜,在四人震惊的眸光中碎裂开来。
“轰隆!”他们所做的桌子也被一股奇特的力量震碎然后轰然倒塌,那四人刷了一下站了起来望向楼梯口,眼神微寒,如刀削的脸颊爬满了凝重之色。
“咚咚!”就在这时一位背负长剑的青年,二十左右,身着雪袍从楼梯口现出真身,顿时一股极其阴寒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蹙眉。他抬起高昂的头颅,冷冷的打量着四人然后将眸光凝聚在那随意洒脱的身影之上。李晨像个局外人,饮着酒观街上风景,不曾回头凝望。
“黄城之内不容许打闹,而你坏了规矩!”那位身着雪袍的青年,冷眸似霜,一头黑发如墨瀑垂落给人一种压抑感。他没有立刻出手而是拿出城规在施压,他正是陆家三公子,身份尊贵无比。
“凡是在黄城闹事之人,均被废其功夫,驱除黄城八百里之外,你还不束手就擒!”就在这时楼梯口出现一位身着战衣的兵长,手持长枪,脚穿战靴。一身杀伐之气冲天,他冷眸无情,向前碾来。他名为莫埠,是兵长之内顶尖人物之一与三公子交情莫逆。
“你在说我?”李晨微微一笑回过头来,扫了一眼莫埠还有陆三少,故意露出惊讶之色。
“当然,你这个刁民还敢装糊涂不成?”莫埠眸光冰冷,身材修长健硕,手持长枪而来,战衣铮铮作响,寒光流动照铁衣。
“黄城乌烟瘴气,鬣狗横行难道驱除一条狗,也会触犯城规?”李晨像是没有事般闲散的坐在那里,举着一杯香浓露出一丝疑惑之色。
而那左侧四位修士,一看就不是简单角色,至少身份不一般。他们也不由的皱起眉头,本打算休憩片刻便离开,没想到竟然为一点小事惊动兵长。
“大胆!你是在藐视王法,按律但诛!”兵长眸光冷暗如冰,唰的一下提起长枪,抵住李晨的脖子。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跪下来忏悔,尚可留你一个全尸!”
李晨瞥了一眼离自己不足半尺的枪尖,脸色变得彻底寒冷了下来,笑声像是一把尖刀刺得人耳膜发痛。
“想动手就干脆一点,何必那么啰嗦!”他缓缓的站起,一种若隐若现的压迫力从其上弥漫开来。
“够了,这位小兄弟只是为我们抱打不平而已,陆家奴仆跋扈嚣张,用剑抵住我等。此事错在陆家而不是这位小兄弟,如果你再胡闹下去,你这身戎装也救不了你!”就在这时那四人当中最年长的中年人终于发话,一种权势的威仪给人一种压迫感。
他长相普通,身着低调的灰衣,眼角有一道疤痕,虽不大却很清晰。他眸光深沉像一片深不见底的潭水,让人忌惮。
“唰!”与此同时一道令牌出现在莫埠的眼前,古朴苍凉存在不知多少年代,上面没有一个字却显得与众不同,仿佛可以压迫诸天。
“这个你应该认识,我们远行而来只是拜访城主大人,不想多生事端。”
“你拿出无字令牌就可以骗我,想走可以!废去一身修为驱除黄城八百里,你们自然无事!”莫埠脸色冰冷,并不识得这无字令牌,反而脸色更加阴寒以为他们是在耍自己。
“咻!”那位中年人如刀削的脸颊扬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将手中的令牌收起,随即一指贯穿莫埠的眉心,简单而明了充满了震撼性。
李晨、陆三少还有起身后趾高气昂的阿照等人脸色剧变。兵长何等修为,一身战力让同辈都汗颜,属于兵长顶尖之列。可是却连对方一指都挡不住,那位中年人速度太快了莫埠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身躯发颤最后挤满恐惧的眸子暗淡了下来,整个身躯倒在阿照的怀里,吓得他手脚冰凉,嘴角直哆嗦。
“杀…杀人了!”阿照五官扭曲,吓得直冒冷,忍不住大喝道。顿时整个酒馆都骚动了起来,各种惊慌恐惧的声音混在一起。紧接着对面的萧府冲出三十多位一身杀伐之气的军人,血气冲天,杀气裂地,手持长枪铮铮而来。
他们像是洪流猛兽滚滚而来,带着浓郁杀伐之气和铁血无情;又似天兵天将下凡气息慑人,甚至有的比莫埠还要强大。
这些人似乎早有准备,在第一时间冲了出来,手中的长枪嗡鸣作响,铁衣铮铮,显得很不凡。
见到这一幕,李晨眼睛徐眯着,眸中寒光闪烁,因为他见到幕府一座楼阁上一道熟悉的身影龙海。他与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站在一起,冷冷的注视这里。当见到李晨之时,微微顿了顿便将眸光凝聚在那四人身上。
李晨换了一副容貌,气息也改变了,自然不易识别。可是他脊背却冒了一层冷汗,对方设局让自己钻,差点中了圈套。
整整三十五位兵长,整齐划一铿的一声亮出长枪将酒楼的出口牢牢的守住,连一直苍蝇都飞不出去。这里的动静惊动了四方,引来不少修士百姓观望,不知这次铁鳞军调动这批精锐要对付什么人。
“里面的人统统滚滚出来,否则格杀勿论!”其中一位中年人,头发已染成一层霜色,一双眸子充满着野性,冷冷的盯着酒楼出口大喝道。声音洪亮震天,像一口大钟在嗡鸣作响。他名为仓央,在兵长之中威望颇高,一身战力通天处于四阶大圆满之力足以力战普通的辟谷之境修士。
“不要动手,我们是陆家的人!”阿照眸光发亮,十分激动。
“那些狂妄的修士,无视城规王法出手杀人,莫埠兵长就是死在他们手中。”阿照换成一副嫉恶如仇的嘴脸,在外面吆喝。而陆三少也平静的退了出来,三个御剑的奴仆紧张的防备,担心那四位神秘的修士突然出手。
此话一出顿时引得三十多位兵长杀气大盛,虎目喷血,青筋外凸。
“昨天傍晚时分,五位兵长惨死潘湖畔,极有可能与那些人有关!”阿照眸光阴鸷如寒剑,不断的火上浇油泼脏水。他伺候主子多年,谁见了不叫一声照哥,可是今天这些蛮夷之辈无视自己的存在还将自己打伤,自然该杀。
“噗!”他话音刚落,身躯巨颤,眸光深处顿时爬满了怨恨和恐惧。他凄厉的惨叫也在寸间戛然而止,因为一道流光贯穿了他的眉心,简单而干脆。
“一条土狗而已,不知死活!”那四人缓缓的从楼梯下来,脸色平静仿佛根本未将眼前的事情放在眼里,那位懒散的青年拍拍手上的尘土将另一根筷子扔到一边去。
“放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行凶杀人,给我拿下!”那位仓央铿的一声将长枪矗在地上,震得大地都在发颤,冷眸充满了野性和杀戮的光辉怒喝道。顿时两股洪流如同一把利剑将他们迅速的从楼口截开围住,冰冷的长枪闪烁着慑人的光芒横立前方。
“嗡!”四五道长枪闪电般刺去,带起阵阵嗡鸣之声,直接杀向那位持令之人的要害。谁都看的出来这不是擒拿而是就地斩杀。
“铿!”那位中年人脸色发寒,本来低调做事却事事不顺,很是窝火如今又被几只阿猫阿狗挡住,心中自然不快。他两根手指擒住枪尖,顿时一股洪荒之力沿着枪身传开,那持枪的兵长如遭电击被一股恐怖的力量震飞出去,狠狠地砸在数十米之处的大地上。而一股奇特的力量从其身上形成弧形的波纹将其余锋芒震退。
而剩余三人身法奇妙如同闲庭散步般,在十几道锋芒之间穿梭,一时竟然奈何不了他们。
李晨坐在二楼,脸色平静像是个局外人,欣赏着一处好戏。他的眸光更多的凝聚在那中年人身上,此人极端可怕这是一种直觉,至少是辟谷之境的修士。他身上的无字令牌更令他好奇,他从未听说过一个令牌之上没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