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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再次结婚

法兰西版图在拿破仑的利剑挥舞下日益扩大,此时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北抵波罗的海,南达地中海,东至涅曼河,西迄比利牛斯半岛,这一大片广袤的领土,全都飘扬着法兰西帝国的鹰旗。现在的世界就像一副钢琴的键盘,拿破仑可以在上面随意地弹奏他的帝国幻想曲。

当拿破仑享受着权力带给他的随心所欲时,一个人独处的他,思绪常常会沉入到以前的记忆中。

在和约签订期间,拿破仑曾在肖恩布鲁恩住了3个月。此间,几乎每天都有阅兵式或分队式。10月12日,拿破仑正从台阶往下走,一个衣冠楚楚的英俊青年以向皇帝呈送请愿书为名,想靠近他。卫兵把他拉到一边,从他的西装上衣里搜出了一把菜刀。他的名字叫施塔普斯,是埃尔富特一位牧师的儿子,意欲行刺拿破仑。他跟许许多多年轻的德国人一样,把拿破仑视为他们国家的独裁者。拿破仑亲自审问他,想饶恕这位青年。

“要是我放了你,你会回到父母身边去,彻底放弃你的行动吗?”

“如果我们获得和乎,我会回去的。可要是战争继续下去,那我绝不罢休。”青年人答道。

拿破仑耸耸肩膀。

结果,在维也纳响起缔结和约的钟声的那一天,施塔普斯被军事法庭判处死刑。

这件行刺的事件发生后,拿破仑突然想到他还没有一个合法的继承人,他不希望他的政治遗产——法兰西帝国像亚历山大和查理大帝的帝国一样在其死后被分裂。约瑟芬皇后已无生育能力,致使他无后嗣可继承王位,他的兄弟们也都不适宜做他的继承人。

拿破仑曾经考虑把约瑟芬与前夫所生之女奥坦丝的儿子,也就是拿破仑二弟路易之子立为皇储,称为“小拿破仑”。这种想法也是一种对约瑟芬妥协的产物。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小拿破仑的存在成了缓和他与约瑟芬的矛盾并保持夫妇关系的一座桥梁。

但是,1807年5月,小拿破仑因患假膜性喉炎,医治无效而死去。噩耗传来,拿破仑无比震惊。虽然有人传说小拿破仑实际上是他与奥坦丝的儿子,但拿破仑确实是出于对约瑟芬的爱及对路易夫妇儿子的爱才维持自己的婚姻的。如今这唯一的寄托也消失了,谁来继承他亲手创建的波拿巴王朝呢?

尽管兄弟姐妹们纷纷把自己的子女推荐给他,但没有一个使拿破仑感到满意的。于是,他开始到处拈花惹草。他在波兰遇见了一个令他心动不已的姑娘,这位姑娘名叫玛丽·拉辛斯卡,出生于贫寒之家,16岁听从父命,嫁给了一个年逾花甲的城堡主,过着不快乐的生活。

玛丽有着波浪般的金发,顾盼生辉(gu pan sheng hui,形容眉目传神,姿态动人。同“顾盼生姿”。)的湛蓝眼睛,吹弹可破的白皙皮肤。拿破仑用热情的攻势获得了这位贵妇的芳心,并生下了一个儿子。可惜的是这个儿子是情妇所生,名不正言不顺,无法继承法兰西的王位。

现在,他的唯一的选择即是休掉约瑟芬,再娶新妇。肖恩布鲁恩宫的行刺,瓦格拉姆战役中的流弹创伤更坚定了拿破仑的决心。

当拿破仑突然对约瑟芬说,他必须和她离婚而另娶一位妻子时,约瑟芬伤心得昏过去了。拿破仑在结婚后的前几年确实爱过她,1796年和1797年,他在远征意大利的时候曾给约瑟芬写了一些热烈的、充满激情的信。当拿破仑知道他自己不在的时候约瑟芬曾有过情人时,他也没有和她分开,因为他觉得自己仍然是爱着约瑟芬的。几年过去了,约瑟芬变得十分害怕自己的丈夫,他甚至坚决禁止她在他面前为任何人说情。拿破仑憎恨这种由妇女干预国家事务以及一般事务的形式。约瑟芬是十分平凡的,除了衣饰、钻石、舞会和拿破仑所不反对的其他娱乐外,她什么也不想。拿破仑千方百计地迫害斯塔埃尔夫人,不仅是因为她具有自由的思想方式和反抗的精神,而且还因为她是聪明而博学的,他认为这种品性对妇女来说是不合体统的,他无论如何不能原谅这种品性。

1809年11月,当拿破仑与约瑟芬准备正式离婚的时候,他对约瑟芬说:“在政治上是没有良心而只有头脑的。”他仍然爱她,他们整天在一起。

离婚后,拿破仑尽可能保障了约瑟芬奢侈的生活。爱丽舍宫、马尔梅松宫或另一座城堡由她自己挑选;她的一切债务一次替她还清,另加300万年金;约瑟芬的儿子欧仁仍然当意大利总督;女儿奥坦丝则可随意带着孩子在巴黎久住,有荣誉和自由保障。

拿破仑离婚之后,遴(lin)选新后逐渐被提到日程上来。路易认为萨克森公主是适合的人选,忠于大革命传统的缪拉对与奥地利联姻表示不满,还说道:“这个国家总是让人讨厌。”拿破仑也认为萨克森这个国家太小,不适合与自己的帝国联姻;奥地利刚刚被法军打得落花流水,暂时也不做考虑。他首先向俄国皇帝的妹妹求婚,沙皇亚历山大却推辞说她太小。拿破仑甚感不安,心里又想起奥地利皇帝的千金玛丽·路易丝。约瑟芬急于起点儿作用,很支持这件婚事。她首先让德·梅特涅夫人来到巴黎,由她给维也纳写信。梅特涅收信后高兴得几乎跳起来。与拿破仑联姻可使弗朗西斯皇帝得以减少最后条约上的极其苛刻的条件,所以他不等皇帝女儿作出回答,便让夫人转告约瑟芬,奥地利很乐意把公主许配给法国皇帝,并说奥地利皇室将永远感激皇后宽大的胸怀。拿破仑征求了家族和朝臣的意见后,决定娶玛丽·路易丝。他委派欧仁去施瓦岑贝格大使处要求尽快订好婚约。

玛丽·路易丝是1893年被法国大革命绞死的路易十六王后玛丽·安东尼特的侄女,奥皇弗朗西斯的亲生女儿,当时年方18岁。她有多种理由痛恨拿破仑、痛恨法国。是法国人杀死了她的姑母,是拿破仑四次击败了她的国家,取消了她父亲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封号,割让了大片国土,并且赔了大量款项;是拿破仑两次占领了她的国家的首都及其王宫肖恩布鲁恩,几乎使奥国颜面尽失。而且拿破仑与她并不认识,更无感情。拿破仑已41岁,人在中年,比她大得多。但是,瓦格拉姆的战败使奥国上下都感到绝望,与拿破仑联姻,可以给囯家带来喘息机会。

因此,把玛丽公主嫁给拿破仑,对奥国来说是一种挽救。在国家利益这个天平上,公主的命运只不过是一个可以牺牲的筹码而已。为了国家的利益,遵从父王及大臣们的心愿,玛丽·路易丝平静地接受了这场政治婚姻。

在老奸巨猾的奥国政治家梅特涅的安排下,1800年2月7日准备婚约。其内容与当年路易十六与玛丽·安东尼特的婚约相同,当时就给人以一种不祥之感。

但在1810年的法国,拿破仑决定做什么,没有人能够阻拦,绝大部分人还是把拿破仑奉为神明。3月11日,法军总参谋长贝尔蒂埃元帅兼纳夏泰尔和瓦格拉姆亲王代表拿破仑在维也纳与玛丽·路易丝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全欧洲的教堂都响起了钟声。

婚礼过后,新娘启程赴法,成为拿破仑帝国的盛大节日。沿途迎送的人们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在期待中的拿破仑又恢复了毛头小伙子谈恋爱的本色。他日理万机,每天还写情书给玛丽公主,言词热情如火,简直热得烫手。玛丽的长相成为这位新郎官最为关切的大事。他为此访问了见过、听说过玛丽的不少人,并且常常疑神疑鬼、忐忑不安。他的信和他送的花、草、鸟儿等,都以特快加急送到新娘手中,终于使这位从小长于深宫之中、涉世未深的公主忘记了国恨家仇,同时也萌生了感情。

3月22日,玛丽·路易丝抵达法国斯特拉斯堡,拿破仑从巴黎前往迎接。为了赶在计划前与新娘突然见面,制造一个惊喜,拿破仑身穿特制的普通军官制服,飞车前往。途中一再督促快马加鞭,换了好几次马,方才达到预期效果。

拿破仑大汗淋漓地钻进新娘的香车,一下子搂住玛丽的脖子,把新娘惊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拿破仑下令马车中途不要停车,直奔贡比涅森林。

本来担心自己就要落入魔爪的玛丽·路易丝头一次看见拿破仑。她没有想到这不是一个妖怪,而是一个还相当英俊的小伙子,并且十分富于人情味,颇懂女人心理。因此,没过多久,新娘就被新郎俘虏了,并且感到幸福和幸运。

婚后,拿破仑对年轻的皇后关怀备至,体贴入微。一年之后,即1811年3月19日,玛丽·路易丝为拿破仑生下了一个儿子。拿破仑为此高兴万分,他的帝国终于有继承人了,一项元老院的法令,使他这位刚出生的儿子就获得了罗马王的称号。拿破仑还亲自选定了宫廷最受人尊敬的孟德斯鸠夫人作为儿子的女教师。

1811年6月9日,拿破仑在巴黎圣母院为孩子举行了洗礼,这是帝国最豪华的一次仪式,花费了200万法郎。奥地利皇帝和约瑟夫国王为孩子的教父,皇太后和奥坦丝王后为教母,费什大主教为洗礼的主祭。

如果说约瑟芬是一朵妖娆的玫瑰花的话,年轻的玛丽皇后应该算一朵百合,她的羞怯和天真,纯洁清新,惹人怜爱,仿佛不知世上还有掩饰隐讳之技巧。

很快,娶妻生子的幸福使拿破仑度过了几年较为平静的天伦之乐的生活。但是,这种平静的生活没过多久,一场与俄国的大规模的战争又即将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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