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潇然也是反手一剑,她虽然没有内力,但是招式身后还在,一时半会儿也可抵挡住铺天盖地的袭击,但也是顷刻间便已伤痕累累。
“困兽犹斗,朕劝公主殿下还是束手就擒的好,免得连累无辜!”奉先帝声音在大殿之内响起。
“姑娘,你若如此,添香也必定不独活!”添香赶在玉潇然开口之前沉声道,与之相处愈久,她的性子她也摸出几分来。
玉潇然本欲放下的长剑立刻重新提起,抿了抿唇,添香知她,她又如何不知者眉目清冷的女子,必也是说得出做得到的性子,哈哈一笑道:“好,今日有人相陪,我纵不敌,也要痛痛快快地死去!”
“师姐!”一声疾呼由远及近传来,随即破开的大门中人影一闪,青谨和青慎应声而落。
奉先帝面色一变之后便笑了起来,笑容十分诡异:“来得正好!”
他话音刚落,便只听“哐”地一声的声音自上空传来,精铁打造的黑色铁笼仿佛一道临空掉落的黑色闪电,让人触不及防,即便是青谨和青慎,也未曾躲过,被硬生生套在了铁笼之中。
但青谨落地的刹那,却是飞快地看了玉潇然一眼,反指一弹,一颗黑色的药丸便精准地落入玉潇然口中。
蓬勃的真气刹那间开始渐渐滋生在她的丹田肺腑之中,虹争仿佛是也感觉到主人枯木逢春一般的内力时发出一声愉悦的低鸣,她反手一剑劈开上前的银衣人,一剑毙命,她向着奉先帝怒目而视:“你早就已经计划好的?”
奉先帝轻笑一声,眼角带起细密的皱纹,目光变得深不可测:“父债子偿,公主殿下的帮手越多,赔命的人也就越多!”
“卑鄙!”她咬牙切齿,方才她内力尽散,不但听不出大殿之中暗卫重重,更加没有注意到陷阱的存在,致使青谨和青慎身首异处,她不再多话,奉先帝决心早就定下,多说无益,她飞身倒退而起,反手一剑劈上黑色的铁笼,却只听“叮”地一声,虹争也一声清脆地低鸣,只在铁笼上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刻痕!
“公主不必白费力气,既有今日,那朕也早已料到一切!”奉先帝冷笑一声。
玉潇然这反手一劈,便将背后留给了敌人,背后冷气森森,便是银钩打了上来,这一钩不留余力,尽管她真气回转,却是依旧向前扑去,直趴在铁笼之上。
“师姐!”青谨惊呼一声,一把按上她的脉象眉头紧皱,目光一狠便向腰间伸去。
玉潇然面色一变,伸手按上青谨的手:“别……”
那里,是青谨藏放毒药的地方,此药一出,方圆几里,人迹全无,非到紧要关头,他又怎会选择玉石俱焚!
“为什么?”青谨眉头再次皱紧。
她看一眼身后,长长的羽睫颤动不已,而后眼神未明,声音平静:“他是他唯一的亲人!”
奉先帝,是龙延拓的亲身父亲,她又怎能如此!
青谨抓着腰间的手慢慢放下,而后叹息一声。
青慎静默不语,挥手便是一道气劲隔着笼子打出,身后立刻传来一声惨叫。
奉先帝面色一变,略微偏了偏首,声音微微抬高:“银息!”
他话音刚落,玉潇然便只觉眼前银光一晃,无数掌影便铺天盖地地抓来,连带着还有无处可逃笼罩心神的威压。
身后青慎似是一声冷哼,便隔着铁笼一掌打出,“呼呼”的掌风掠过玉潇然的耳际,带乱她的青丝,与那铺天盖地的掌影相接。
掌风散去,掌影也跟着散去。
玉潇然面前三丈翩然落地一个银衣阴面的身影,这人身形略低微胖,却丝毫不影响他迅捷的手脚,稳稳地落在了原地,看一眼玉潇然后便直勾勾盯着铁笼内的青慎。
一招相接,已见高下,青慎后退一步,并非他略逊一筹,而是远隔铁笼,远不及近身推前的那人的掌影,玉潇然能察觉的出,他这一掌风,已用了十成的内力。
不近身前,却能逼退强敌,这等功力,天下能做出的能有几人!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被困在笼子里的猛虎,又能撑得住几时!
四周银衣人见此便围了上来,银钩纷纷向着铁笼袭去,瞬间便转移了青慎的注意力,那微胖的银衣人必不会放过这等机会,身形一闪已欺身上前,一把向玉潇然抓去。
对着着势如破竹的侵袭,悬殊过大,她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眼睛向左侧瞥了瞥,身形却直直向右侧移去。
那人的手指便在她的一瞥之中向左勾去,直到那人“咦”了一声愣了片刻,仿佛是不可置信一般看了看自己的空空如也的双手。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如是而已,任你强大如此,却也不得不上当。
玉潇然便趁这一个愣神之际抬手便是一剑,这一剑,速度、力量乃至内力都被她提到了至高之地,本是这一剑劈去,再加上绝世神兵,即便是青慎也不敢小觑,但面前这人虽未转过身来,却是只凭直觉险险躲过了这雷霆一击,一看这动作的敏锐,便是身经百战而成,并非青慎先天而成的所能比拟的,因那人这速度极快,她这一剑又势如破竹,便硬生生将之黑白相间的发丝削去半截。
黑白相间的发丝轻轻散落。
那人身形一顿,落稳之后便气势陡然增长,银面下的双目怒涛滚滚,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更何况如这人一般本事的人更是如此,被削去了一半长发,便等于给了那人一个响亮的耳光。
强大的威压紧紧锁定了玉潇然,让她恍惚间有种将要窒息的感觉,慌神的瞬间便有劲风袭面,那人的大手已经直锁至面前,仅余寸许。
她面色一变,便抬手一剑,直贴自己面际而过。
这人虽然武功盖世,但到底是对这绝世神兵有所忌惮的,不得不收回手,留下数道残影在她眼前,另一只手却是快如闪电地拍了过来,直中她的右肩。
她只觉心口间血气翻滚,一口鲜血已喷出,直直吐在那人的银衣之上,银红相间,格外妖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