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赫连湛吃下一口橘子,乖巧答道,而且顺带鄙夷地看了一眼唾液横飞的塔雅思。
玉潇然得意地摸了摸赫连湛的头:“恩,湛儿最乖了,姐姐最喜欢湛儿了!”
“湛儿……喜欢姐姐……姐姐……”赫连湛露出未长全的牙齿,十分开心,今日玉潇然一直忙于公务,很少陪赫连湛,如今还不容易闲了下来,赫连湛自然十分开心。
青谨站在一旁,看着各司其职的两拨人,翻了个白眼,顿觉无趣,还是觉得自己的药方的吸引力比较大!
玉潇然一边逗弄湛儿,一边看了身边的小黑一眼:“今日我闲着,可以陪着湛儿,你出宫去杨大哥府上跑一趟,问问我差他办的事情怎么样了,如果办好了,就把人接宫里来吧!”
“是,属下这就去!”小黑得了命令去了。
青谨耳朵尖,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听说杨敛大哥的母亲双目失明?”
玉潇然看着他灼灼的双目:“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又有事情要干了!”
“我回去研究一下眼科的药方!”青谨转身就走,显得急不可耐的样子。
翌日,飞凰帝一道圣旨又使天下哗然。
宋世涵之女宋婉真,秀外慧中,德才兼备,今应实事之需,特封其为宫中制诰,主草拟皇上、传达皇上指令之职位,可自由出入宫廷。
此诏一出,天下哗然,制诰一职,已经牵涉朝堂内政,飞凰帝此举,便意味着历史上第一位女文官就此诞生,一时间北牧的女子地位急剧上升。
宋婉真自己也有几分诧异,她想过自己会入宫当居要职,却未曾想自己这一步竟踏入了朝堂,一时间又是兴奋又是害怕,接连几天都向自己的父亲询问了不少关于朝堂之上的事情。
玉潇然此举,十分慎重,不仅让司衣司量身定做了女官官服,更是让制造司连夜打造了一枚官印,并在宫中僻出女官居所,以供公务繁忙无闲暇时间出宫时居住。
“你这一举,真是石破天惊!”彼时龙延拓正在星辰殿光明正大的做客,说是做客,可是却没有一点客人的派头,反倒是像是在自己府上一般慵懒闲适。
“怎么,就兴你们男子能够呼风唤雨,我们女子就只能在家相夫教子洗衣服做饭?”玉潇然撇撇嘴,极为不屑,一边给坐在脚下玩着各种珠串的赫连湛喂了口橘子,顺便自己也吃了一个。
那人被懒懒斜靠与榻上,突然就侧了首,唇边含笑目光灼灼:“相夫教子洗衣做饭?然儿,你会吗?”
“我……”玉潇然声音一窒,而后脸不红心不跳道,“我不是不会,我是不屑会!”
“是是是!”龙延拓叹息一声,“我家然儿就会提枪拿刀打天下,哪里会这些女人做得事情!”
“你什么意思?我不是女人吗?”玉潇然立刻怒目而视。
龙延拓斜了眼上上下下看她一眼,最后停留在平坦的某处:“是倒是,但是证据不怎么充分!”
“坏人!”赫连湛突然生气地将手中的东西丢向龙延拓,却无奈身小力娇,只丢在了那人脚下,瞪着乌溜溜大眼睛道,“坏人……欺负姐姐!”
龙延拓千年不变的笑颜终于因来自这小小的人儿的恶意而顿了顿,而后幽幽起身,蹲下身子笑意盈盈地看着地上的赫连湛,也不说话,就这样直直看着他。
赫连湛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怒视欺负自家姐姐的坏人,却在那人的笑容越来越盛的目光之中渐渐软了下来,最后颤颤巍巍爬起身子趴到玉潇然腿边:“姐姐……怕怕……”
玉潇然连忙将赫连湛护在怀里,不悦看一眼龙延拓:“你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和一个小孩子计较!”
龙延拓双手一摊:“我什么也没做啊!”
“少来!”玉潇然嘴角一撇,手中连连抚摸安慰着赫连湛,看着容颜妖冶神色无辜的男子,“你以为我不知道,回回你那些大臣不和的时候,你都似笑非笑得看着他们在那里争来斗去不阻拦也不说话,但你那些大臣却没来由地越来越胆寒,到最后争吵也无疾而终,连那些混了多年官场的老狐狸都这么怕你,更何况一个小孩子!”
“我有这么可怕吗?”龙延拓幽幽起身,唇笔那笑意不减,摸了摸自己精致的下颚,看着在玉潇然腿间蹭来蹭去的赫连湛,微微眯了眯眼,靠近了几分。
这小子哪有一点害怕的样子,分明埋在佳人的腿间向自己挑衅地笑着,声音倒是鬼哭狼嚎。
“你这长相嘛,还说得过去!”玉潇然看着他摸着自己下颚的动作,开始品头论足,“就是这表情,太过诡异!”
“那然儿怕不怕我?”龙延拓突然靠近,对上玉潇然的面容。
赫连湛“哇”地一声大哭,似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玉潇然立刻一把将龙延拓推开来,一边哄着嚎啕大哭的赫连湛一边责怪龙延拓:“湛儿不哭……不怕不怕,姐姐在这里呢!你看看你,明明知道湛儿怕你,你还突然靠近,把小孩子吓坏了怎么办?”
龙延拓眼中精光一闪,声音低沉说得不明就里却又适可而止:“听闻令弟生于宫廷,长于戎马,战场之上看人割头断臂也丝毫未曾胆寒,反而……”
他这么悠然自得的叙述,却是让玉潇然心中也疑惑顿生,方才本能地将赫连湛护住,却忘记了赫连湛并非一般孩童,他虽然畏惧赫连成,也是惧于长者的威仪,但却从未有过被吓得嚎啕大哭的时候,再仔细一想当年自己俾朴关出征时,自己一旦答应同行,立刻奇迹般地止住了啼声,如今又怎会轻易地被这人吓得大声啼哭,莫非这龙延拓真有这么可怕?再不动声色低首看向赫连湛,这一眼便立刻勃然大怒,这小子分明埋在自己腿间笑得十分开怀,却依旧不断发出令人十分心疼的哭声,刚准备一手将之拎起好好训斥教导一番,却忽然间改了主意。
怀间不停啼哭的赫连湛并未意识到自己高明的演技已经被这俩人十分默契的拆穿,依旧埋在那人腿间得意洋洋地向某只妖娆妩媚的狐狸挑衅,殊不知厄运将要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