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楂的消息自然不是打听来的,她跑去找海树,海树是萧珂缮身边管事,山楂去的时候,海树正吩咐把那些人的尸体裹去扔了。
山楂看着血肉模糊的的一片人,胃里一阵反胃,偏头时,小厮裹人的凉席没裹好,露出那人的半个头,山楂吓得白了脸,那是太子妃身边的管事姑姑,也是太子妃的陪嫁。
她战战兢兢的想转身走人,不该来问海树。
以往太子和主子虽然声音大,可不像昨晚那般,分明就是吃了药,不死不休,昨天萧珂缮是跟在沈梓姝身边的人走了,她心里怀疑,找人一问。
可大家都跟见了鬼似的,避她如蛇蝎,想着平日跟海树的交情,她才来问问海树知道原因不。
看到这一幕,她心里边想问什么都忘了,倒是海树,把她拉到一边,解释了一番。
丫鬟们都躲在自己的屋子里不敢出门,院里的管事禾津,夏苏不言昨夜之事,肯定非同小可,而且,清扫院子的丫鬟刚扫到一半,山楂姑娘回来与夏苏说了什么,夏苏就命所有人回屋,没有允许不准出去张望。
丫鬟们惯是看人眼色,自然不敢出门。
细细蒙蒙的天,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整个榭水阁,在小雨纷飞中,更加安静了。
屋子里,昏暗的视线中,有一女子咕噜着眼睛到处张望,她的旁边,躺着一名非常好看的男子。
俞璟辞被萧珂缮抱在怀里,两人虽然都侧躺着,可他还一动不动的在她身体里。
“殿下,起了,天快黑了!”
外边静谧得可怕,只有雨滴的声音,屋里没人掌灯,俞璟辞不知夏苏她们去哪儿了。
不久,身侧的萧珂缮睁开了眼,眼里还残着一丝惺忪的睡意,偏头,看着她嘴角噙着笑,萧珂缮把她紧了两分。
俞璟辞不好意思,动了动,发现扯到更痛了。
“殿下,你身上也不少,我挠的!”俞璟辞觉得还是说话打破此时的沉默比较好,昨夜下药的人她心里边知道是谁,可毕竟是皇上皇后选的人,她不能说什么。
感觉身边人重新躺下,轻轻的把她拥入怀里,俞璟辞又痛又快乐!
仰头,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些,“殿下可是要帮我搓背?”
萧珂缮没说话,抱着她下了浴池,浴池的水泡在她身上,俞璟辞感觉更痛了,痛得发痒,扭了扭,特别想伸手挠。
“别动,待会给你擦点药,很快就好了!”
出来时,床上的一滩凌乱已经被收拾了,换上了新的被褥,上边撒了花瓣,盖住了之前的血腥味。
夏苏的脸上透着凝重,禾津脸色也不太好。
她想说话安慰两个丫鬟几句,昨夜的事儿怕是留下阴影了。
俞璟辞的心里边很复杂,张了张嘴,终究什么也没说。
屋里掌了灯,又剩下她们两人了。
萧珂缮撑开她的腿,手指勾了些药膏,碰到她的肉时,感觉她不自主的战栗,“别怕,上了药就会好!”
外边涂好了,他想伸进去,可肿得太厉害,他才刚翻开一点,她就痛得吸气了。
去药箱里找了只最细小的棉签,占上药膏,可仍进不去。
俞璟辞痛得眼泪又噙在眼眶里了,她看不清是什么情景,貌似伤得很严重。
“殿下,不若就算了,过段时间会自己痊愈的!”
萧珂缮听了她的话,沉默了半刻,盖上药膏盖子,给她提上裤子,“躺着,别动!”出去和夏苏说了什么,俞璟辞以为他肚子饿了。
折腾了一宿,又睡了一天,俞璟辞早就肚子饿了。
“殿下,我喝粥就行了!”担心萧珂缮让她大补,她冲外边的说道。
夏苏感觉太子的身子一僵,立马就恢复过来,“给你家主子熬碗清淡点的粥,让海树拿我的牌子跑一趟太医院!”
太医院出诊的皆是些老头子,皇上妃子多,可请太医的次数却是不多,相反,宫外的大臣官员用太医的时候要多些。
元叱朝有条例,凡二品大员以上或是有侯爵在身,可凭牌子请太医诊治,故而,太医院得太医们很多时候都在去宫外诊治了。
海树拿着牌子来太医院,里边有三三两两的太医在抓药,海树找到一太医,问,“胡太医在不?”
那人一看他是太子府的人恭敬许多,指着最里边的一间屋子,“胡太医在里边呢!”
那人奇怪的多看了海树两眼,太子府有人生病了,拿着太子或太子妃的牌子通禀一声即可,不需要亲自跑一趟。
海树也没在意那人,走到里边和胡太医说了两句,很快,胡太医就提着药箱出来了,“小凉,李太医要是回来你就说我出诊去了,晚些时候回来!”
被叫小凉的回过神,木讷的点了点头,等人走远了,跑进去冲正在抓药的人道,“刚才太子身边的管事来叫胡太医,你说是不是太子府出什么事儿了?”
抓药的童子转身,把药放在小秤上,一手提着秤杆,一手不停的在秤盘里抓着,眼神都没抬一下,“太子府的事儿与你何干,忘记老师的叮嘱了?少说话,多做事儿!”
小凉撇了撇嘴,不予置否,“你知道什么,如果跟太子府的人打好关系,以后轮到我们出诊时定会收到太子嘉奖,在太子跟前多露个面没坏处吧?”
称好药材的童子把药材倒在一张裁好的宣纸上,又去抓另一味药,不搭理自言自语的小凉,太医就诊多见的是府里的肮脏事儿,哪有他说的那般容易?
萧珂缮喂俞璟辞喝了粥,上次俞璟辞生病,俞公府送了名大夫来,萧珂缮觉着不妥,不久让人把大夫送回去了。
如果侧妃生病了,不找太医要去外边找大夫,皇家脸面哪儿搁,那次是沈梓姝作祟,他不会允许发生第二次,故而留着大夫在太子府也没多大用,就把人送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