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带我去军营!”邓青喝道。
“哼,妄想,我北部军团里没有怕死的孬种!”伍长竟然悍不畏死。
邓青心中暗暗佩服:“北部军团果然是帝国的精锐,连一个小小的伍长都如此勇敢,难怪能一直威镇北疆。”
于是邓青把秋歌刀收起,用手轻轻一拍伍长的背甲,笑道:“兄弟胆识过人,在下也很是佩服,不过我确实是前侦营第十一小队的伍长邓青,有紧急的敌情要报告元帅,希望兄弟能送我一程,到了营中难道还怕我能耍出什么花样吗?”
伍长转念一想,邓青说的也对呀。世上也总不会有奸细大刺刺地就敢往敌营里闯吧?除非他是傻子!何况北部军团的营中有无数高手,任他武功再高也无济于事。
此时伍长的心中已经相信了邓青一大半,于是便招呼其余骑士不要轻举妄动,自己与邓青并驾一骑在前面带路,向着北部军团的大营奔去。
只是顿饭的工夫,邓青便看到远方旗帜飘扬,连营一片,象是那草地上的馒头,密密麻麻看不到尽头。
邓青皱了皱眉问道:“怎么我军的大营会迁到了这里?我临行之前不是还驻扎在朗月城边吗?”
那名伍长此时也已经相信邓青是自己人了,毕竟以对方的武功,若想对自己不利,自己早就死上十回都不止了。此时听邓青发问,便应道:“三天前奥多王国正式向我方宣战,并封锁了所有商道,于是元帅便率领大军进驻至此,并发兵日夜攻打前方的奥多关隘。我们是斥候营的,负责在边界附近搜索是否有奥多方的奸细潜入,果然连日来我们也确实抓到了不少对方派来的奸细,因此才会误会了邓兄也是对方的人。”
邓青早就料到会是如此,因此笑了笑道:“元帅行事慎密过人,而且军法无情,兄弟你们执行严谨也是应该的。”
这名伍长连忙打了个哈哈,策马向着军营的大门奔去。
守在门口的卫兵们看见己方的斥侯回来,连忙分出一人招呼道:“你们是哪一队的?”
伍长应道:“斥侯营第十六小队!”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向空中一扬。
守卫们见了令牌顿时就不再多问了,打开大门放了他们进去。
一行六人进了军营,邓青便看见军营里到处都是正在急步小跑的士兵,分成一个个小队有序不乱地来往穿梭于各个营帐之间,每个人的脸上带着肃然的萧杀之色。
那名伍长小声地对邓青说:“邓兄,你要先随我去见我们的营长,然后我再请前侦营的雷长官派人来相认,好吗?”
邓青也知道他的为难之处,于是便应道:“如此正好。”
伍长大喜,连忙回头招呼着几名弟兄策马奔向斥候营区。
到了斥候营,见到处都是战马与骑士,有些骑士似乎与这名伍长相熟,不过也只是远远地和他打了个招呼便匆匆走了,看来都是执行任务去了。
伍长带着邓青来到了营长所在的大营帐,不料却发现营长不在,于是便先招呼邓青坐下,命其余的骑士守着营帐,自己则匆匆地跑出营帐,前去通知前侦营了。
大约一顿饭的功夫过后,斥候营的长官还没有回来,这名伍长却带着一人风尘仆仆地跑了进来。
后面跟着的这个人一见邓青,便失声叫道:“大人,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
邓青抬头一看,原来这个人是猴子孙吾儿,于是便马上站了起来,大步冲向前,和猴子来了一个强力的拥抱。
“哈哈,原来是你,猴子,各位兄弟都平安吧!”
猴子也显得非常高兴,吱牙咧嘴地笑道:“哈哈,兄弟们都很好,就是特别想念你,怕你在那边会有什么闪失,昨天夜里兄弟们还吵着说要不要偷偷地再潜入对面去救你回来呢。”
邓青心中一暖,一种久违了的兄弟之情洋溢在胸间,于是把猴子抱得紧了又紧。
猴子任由邓青拥抱了一会,见他毫无放手的意思,终于忍不住小声地叫道:“拜托,大人,小弟我可不是什么漂亮的娘们,就不用把我抱得这么紧吧?”
邓青脸色稍稍一红,慌忙松开了双手。
猴子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对伍长说道:“长官,这确实是我们的伍长。他刚从敌方回来,请允许我带他回营中汇报任务吧。”
伍长见邓青果然是自己人,当然不再阻拦,连忙招呼着兄弟们把两人送出了大帐,还派了两名骑士送他们回去。
邓青和猴子一路谈笑,顺便了解到众人当时在杜长青的带领下总算有惊无险地回到了大营,并向元帅汇报了相关的情报。由于战情急转直下,朗月元帅很快便命北部军团的主力开拔,从正面开始进攻奥多王国。
两人就这样一问一答,交谈了许久。等到了前侦营的门口,两名斥候营的骑士便放下了邓青和猴子,拍马告辞走了。
邓青这时才小声地在猴子的耳边问道:“我就猜不懂,元帅怎么会选择正面进攻呢?”
猴子笑着回答道:“哈哈,元帅向来最喜欢的是来阴的,正面只是佯攻罢了。”
不料邓青的表情不喜反忧,心事重重地说道:“那就糟糕了,快带我去见雷大人,我有重要的敌情现在就要向元帅汇报。”
猴子见邓青一脸严肃,心知事态紧急,于是也不再调笑,带着邓青快步赶到雷万军的大帐。
雷万军正在帐中与几名伍长商讨要事,突然见孙吾儿并未通报便闯了进来,心中便有了气,正想出声责骂,却见孙吾儿的身后跟着一名身穿奥多服的年轻人,定眼一看竟然是邓青,心情不禁一阵激动,连忙迎了过去,伸开巨臂将邓青紧紧地拥抱。
“邓兄弟呀,你可知道最近几天真的是担心死哥哥了,万一你在那边出了什么意外,我必定要亲自去为你报仇。”
雷万军的嗓门依然是那么大,震耳欲聋,顿时几乎半个前侦营的人都知道邓青平安回来了。
邓青被雷万军抱得紧紧的,几乎透不过气来,便小声地笑道:“拜托,兄弟我可不是什么漂亮的娘们,不用把我抱得这么紧吧?”
这一句话正是不久之前猴子说过的,现在猴子听来,便忍不住在一旁吃吃地偷笑。其余众人也哄然大笑,营帐里的气氛随之热烈了起来。
雷万军听到众人哄笑,也不好意思再抱下去,连忙松了手,拉着邓青坐到了自己的身旁。
杜长青也正在帐内,见了邓青便笑着上前和他打招呼。邓青也微笑着向他行礼。其余的人邓青并不认识,不过算起来也是自己同袍,于是也一一行礼。
“邓兄弟,你怎么会在那边呆了这么多天,难道出了什么意外吗?”
邓青答道:“意外倒是没有,反而是探到了一些新的军情,顺便还把那个圣师的徒弟伊万给宰掉了。”
杜长青听到伊万竟然被干掉了,心中先是一惊,然后又欣喜地笑道:“那个伊万的大佛印手可是相当的厉害,当时我还和他交过手的,想不到却被邓兄弟给宰了。话说这两国交兵,先斩大将,邓兄弟可是立了头功呀。”
本来帐内并没有孙吾儿的位置,但雷万军见邓青平安归来,大喜之下也没有命他离开,于是他便站在营帐末尾,在众人的身后静静地伫立,此时听见伊万被邓青斩杀,便忍不住就鼓掌叫好。
众人顿时也齐声鼓掌叫好,大赞邓青武功了得。
在一片欢呼声中,雷万军当然是叫得声音最大的一个。不过邓青却摆了摆手让众人先行停下,脸色转为肃然,一字一字地说道:“杀那伊万仅是举手之劳,不过我所获得的最新敌情却是非常重要,我想必须尽快向元帅汇报,否则我军恐怕有覆灭之危。”
众人见邓青一脸严肃,知道事关紧要,于是便纷纷安静下来。
雷万军问道:“此事非同小可,兄弟不妨先择要说明,等我考虑一下再请示元帅好吗?”
邓青知道雷万军是前侦营的最高长官,当然并不介意将事情和盘托出,于是当下将奥鲁夫元帅的阴谋简单扼要地说了出来。
众人听到对方元帅的阴谋,心中也是异常震惊,雷万军的脸色更是逾见凝重。
等邓青将事情交待清楚,雷万军便说:“事关紧要,我想兄弟你还是随我去见元帅吧。”
众人也齐声称是。
于是雷万军便带着邓青出了营帐,命人牵过两匹快马,和邓青两人策马便向中军大帐奔去。
此时朗月元帅正在帐中与众将商量军情,沉香公主也坐在左首聆听。
其中一名将领站前一步报告道:“元帅,我军连日进攻岩壁城,死伤甚多,效果却很不理想,是否考虑暂停攻击,让前军喘过一口气,再调整进攻战术?”
朗月元帅厉了他一眼,斥道:“前军死伤多少,我并不关心,我只关心他们是否能吸引奥多军主力的注意,如果不能达成这个目标,就算前军死光了,我也不觉得可惜。”
这名将领顿时不敢再说,低着头站回队列中去。
少时,另一名将领又站前一步报告道:“元帅,到底别动队什么时候能出动呢?大家都有点等不及了。”
朗月元帅也瞪了他一眼,大声斥道:“我都不急,你急个熊!现在前军还没有吸引住敌人的兵力,别动队就算出动了也无法取得理想的战果。”
眼看朗月元帅心情不佳,这名将领也马上打住,尴尬地站回队列中去了。
恰好此时有卫兵进来报告说:“报告元帅,雷万军雷大人在门外求见。”
众人都知道雷万军是前侦营的负责人,是主管情报的要员,他选在此时求见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于是大家忍不住在心中猜测纷纷。
朗月元帅命卫兵放雷万军进来,卫兵随即就出去了。
半刻功夫,雷万军带着邓青进了中军大帐,向朗月元帅、沉香公主以及众将行礼。
沉香见了邓青,忍不住芳心怦怦直跳,关切之情溢于脸上。
邓青也微微地对她点头示意,双方的眼神在空中交汇,多少浓情蜜意已尽在其中。
朗月元帅看见邓青时也是心中一震,更察觉到沉香公主的眼神异常复杂,不禁在心中又有了新的盘算。
众将见了雷万军,纷纷与他行礼,而邓青对于大家来说却是一个新面孔,众将看他穿着一身奥多人的衣服,各自在心中不禁又有了各种的猜测。
朗月元帅问道:“雷大炮,你有何事要找本帅?”
雷万军素来鲁莽,但见了朗月元帅却不敢冒失,恭敬地答道:“报告元帅,我前侦营中新来的一名伍长邓青刚刚从敌方查探敌情归来,有极为重要的情报要向元帅禀告,因此我才领着他赶来这里,希望元帅能听一听最新的敌情。”
朗月元帅看定邓青,问道:“邓青,你刚刚加入本军,此次前去奥多境内侦探敌情也是第一回执行任务,发现有何重要的军情你尽管直说便是,在坐的都是我北部军团的精英要员,刚好也能让他们帮我参详一下。”
当下邓青也不谦让,便将在奥多大营所探听到的一切对话原封不动的述说出来。
众将听了都是大吃一惊,纷纷交头接耳地议论对方的计谋的确阴险无比,竟想出这种毒辣的圈套来诱歼我军云云。
朗月元帅听完后也皱起了眉头,喝令众将不要吵闹,然后神色凝重地问道:“奥鲁夫匹夫果然阴险,诸位如果想出任何对策,不妨在此提出,也好让大家讨论!”
不料众将一片肃静,低着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偏偏就没有人提出对策。
眼看众将无策,朗月不禁心中有气。
正在此时,邓青却开口说道:“报告元帅,小人在回来的时候已经想出了一个对策,只是不知道可用与否?”
朗月元帅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表情也看不出是喜还是忧,只是淡淡地问道:“邓青,你有何对策尽管说出,本帅自有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