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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31.

萧越和周灿来到宾馆后的小山脚下。赵秀兰站在西高东低的排水沟前,正和宾馆经理王满仓交谈着。

“这山上就是一片松林,几年前还算是个小景点,不过跨马山宾馆一建起来,也就荒废了。你没看吗,连台阶都没有。”王满仓说着,抬头看见萧越和周灿大步走过来,脸上迅速堆起殷勤的笑容,“萧队长辛苦,有什么进展吗?”

周灿瞪了王满仓一眼。萧越没说话,叉着腰向山上的松林望去。赵秀兰跨过排水沟,目光冷峻地注视了一会儿宾馆大楼的背面,又看了一眼长满松树的小山,脸上的表情颇为凝重,似乎在努力地思索着什么。

“这山上松鼠挺多吧?”赵秀兰有点漫不经心地问道。

“是啊,松树多,松鼠自然是不少了。这儿的松鼠整天和人在一起,都不怕人了。”王满仓仰起脑袋,咧起大嘴,朝一棵高高的松树一指,大声说道:“你们看,那上面就有一个。”

“这山后是什么地方?”

“是一条深谷。您别瞅这山从这儿看上去不怎么高,背面可是深不见底的悬崖,跟刀劈出来似的,老高了。”

“人能下去吗?”

“没路,下不去。除非他会飞。”

萧越看了一眼赵秀兰,赵秀兰也看了看他,说:“走,上去看看有什么名堂。”萧越点点头,冲周灿打了个响指:“小周,你在后面照顾好赵老师。”

赵秀兰一笑:“你看我老了是不是?告诉你,萧队长,我这腿脚可不比你们年轻人差到哪里去。不信,咱们比一比。”说完,赵秀兰转身向山上爬去,动作灵敏而迅捷。

上山的路几乎不能称之为路,坑坑洼洼,崎岖不平,经过夜晚的一场雨后,路面还有些湿滑泥泞。大约十几分钟后,赵秀兰第一个爬上了山顶。果然,山的南面是陡峭的悬崖,悬崖下方是一条东西走向的长满了樱桃树的深沟。站在悬崖上可以看到远处更加高峻巍峨的山峰,连绵起伏,层峦叠嶂。悬崖边上有一间灰色的八角小亭,大概是由于极少有人光顾而显得破败不堪,亭子里疯长的野草足有半人多高。

萧越第二个走上来,笑着说:“赵总队,您可真有两下子,爬山我还真比不了您呢。您这体能,一点不像五十多岁的人。”他谨慎地走到悬崖边,向下探头望了望,皱起了眉头:“还真是够高的,得有一二百米吧?”

“能下去吗?”赵秀兰目光有些痴然地问道。

“有点难度,需要绳子。”他转头看了一眼远处灰色的八角亭,点点头:“绳子的一头可以固定在亭子的柱子上,然后把人慢慢放下去。”

周灿走过来,也往下看了看,吐了吐舌头说:“有点晕。要是从这儿掉下去,那可真是没得活了。”

赵秀兰视线敏锐地望了望脚下,摇摇头说:“夜里的这场雨,来的可真是时候,有点痕迹也给刷的差不多了。”

她低着头一边仔细观察着,一边脚步很轻地走进了那间破败的小亭子。走到亭子中央,她的身体突然消失在了高高的草丛里。很快,她又站了起来,冲萧越和周灿喊道:“萧队,小周,你们来看。”

萧越和周灿赶忙一前一后跑进了小亭。赵秀兰蹲在地上,杂草丛生的砖石地面上,足有十几颗烟蒂。赵秀兰指着手边的一片杂草,头也不抬地说:“你们看,这草上有血迹,而且还呈倒伏状,明显是被什么重物碾压或者踩践过的。”

她又直起了身,从小亭子面对悬崖的正门走出,慢慢走到七八米外的悬崖边,再次蹲了下去。周灿不无担忧地脱口而出:“赵老师,你可得小心点啊!”

赵秀兰摆摆手说:“没事,我留着神呢。你们再看这块悬崖上的草,是不是跟别处的不太一样,也有明显的倒伏迹象?”

萧越认真地看过之后,面色凝重地点点头:“不错。”

赵秀兰扶着腿再次站起,拍了拍手,盯住周灿问:“这说明什么?”

周灿想都没想,快速地回答道:“亭子里是第一现场,凶手杀人后,将尸体拖拽到这里,然后把尸体推下了或者说扔下了悬崖。”

“不错。”赵秀兰指了指脚下的悬崖,语气充满自信地对萧越说:“就从这里下去,刘东方一定在这儿。”

萧越从后腰取出了一只墨绿色的对讲机:“于队,于队,我是萧越,马上带全部弟兄到宾馆后山上来,务必带上所有的绳索。”

“能够找到刘东方,或许一切都会趋于明朗。”赵秀兰撩了撩额前花白的头发,像是长舒了一口气,郑重地嘱咐萧越:“下去的同志,一定要仔细检查,不要漏过任何细节。”

“放心吧。”萧越从口袋里掏出香烟,表情轻松地挤挤眼睛:“一会儿我亲自下去。”

“你!”周灿眉头皱了起来,大眼睛里瞬间显出一丝紧张和忧心忡忡:“……你行吗?你可是指挥官,万一,万一出点意外可怎么办?”

“乌鸦嘴!”萧越不耐烦地挥挥手,“就不能盼我点好?哪有那么多意外?总不能让你下去吧?申屠、小彭那么大的个子,总不能让他们下去吧?非我莫属。”

赵秀兰沉吟了半晌,对萧越说:“那这儿就交给你了,我和周灿先回去,继续对李飞雨进行询问。如果找到尸体,把尸体拉上来以后,马上通知我。”

回返的路上,周灿注意到赵秀兰脚步迟缓,走走停停,嘴里似乎还在喃喃自语,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脸上的表情怪异而复杂。忽然,赵秀兰在一棵虬身龙爪的古松旁再次站住,眼神定定地望着山脚下深灰色的宾馆,右手虚握成拳头,在左手掌上轻轻地砸了一下。

“赵老师,您想到什么了?”周灿忍不住好奇地问。

赵秀兰慢慢转过脸来,看着周灿,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眼角的皱纹荡起涟漪:“难道真的是那样?”

“哪样啊?”周灿显得更加困惑了。

“不用急,我只是突然想到了。还是等真的找到了刘东方的尸体,再做一些调查取证,我再告诉你吧。走,跟我再去一趟案发现场。”

技侦人员已经撤出,但366房间依然弥漫着挥之不去的死亡气息。赵秀兰神情专注、一言不发地在房间里查看了一圈,又走进隔壁的388房间。在卧室,赵秀兰走到窗前,拉开塑钢推拉窗探头向下看了看。接着她又转回身,平静而敏锐的目光在房间里上上下下地扫视着。突然,她从口袋里取出一支微型手电筒,快步走到双人床跟前,两膝着地,右半张脸几乎贴在了地毯上,拧亮手电筒,向床底和地毯之间的缝隙望去。

“赵老师,您找什么呢?”周灿颇感好奇地问。

“不出所料,这底下果然有东西。”赵秀兰保持着跪地的姿势,冲周灿挥了挥手说:“小周,赶紧去找根细铁丝。”

周灿动作很快地找来了一根铁丝,递给赵秀兰。赵秀兰将铁丝一头弯成钩状,将铁丝伸进了床底,小心翼翼地左右前后拨动着。一分钟后,一对灰色的女士手套被从床底勾了出来。

5分钟后,赵秀兰低头默默地走出警戒线,转回头对周灿说:“走吧,去会一会李飞雨女士。”

在楼梯上,两个人迎面遇到了漂亮的导游文小鹿。文小鹿的脸色看上去十分憔悴,她冲赵秀兰勉强地笑了笑:“赵阿姨好。我才知道,原来您是位大名鼎鼎的女警官啊。”

赵秀兰和蔼地笑笑,打量了一下文小鹿:“今天早上没组织大家去爬山吗?”

文小鹿绷紧嘴,表情痛苦而无奈地摇摇头说:“出了这么大的案子,这么血腥的事儿,大家恨不得赶快回家呢,谁还有心情游山玩水啊?”

她咬着下嘴唇,瞟了一眼赵秀兰身后的周灿,有些迟疑地问:“按照旅程安排,今天下午3点就该返程了,不知道我们能不能……”

周灿浅浅一笑,说:“该返回还是要返回的。除了个别具备重大作案嫌疑的,可能需要在这里多呆一段时间,具体是谁我们会通知你们的。另外,走之前请把所有乘客的联系方式给我们留一下,以便出现新情况的时候能够尽快联系沟通。”

文小鹿似乎松了一口气,说:“行。”很快,一抹愁绪又浮现在了她的脸上,她声音低低地说:“回去还得等着打一场官司呢。还不知道盛开公司会向我们索赔多少。我可真倒霉。”

赵秀兰愣了两秒钟,突然叫住了向三楼走去的文小鹿:“小鹿姑娘,昨晚李飞雨和何崴崴吵架前,你是住在几号房间哪?”

“303房间,当时我和另外一家旅行社的导游合住一间。她俩吵架后,我就和李飞雨换了,住在216房间。”文小鹿疑惑地眨了眨黑亮的大眼睛,“怎么了?”随即,她的脸上闪过一丝倦意十足的苦笑:“您总不会怀疑我吧?”

周灿正欲开口,被赵秀兰用眼神制止。赵秀兰语气温和地说:“等一会儿,我们想找你了解些情况,可以吗?”

文小鹿想了想,用力点点头说:“当然可以了,随时都行。”她看了看周灿,“这位警官有我的电话号码,如果我不在屋里,你们可以打电话。”

“还有件事。你还记得昨天来的路上,确切地说就是从龙山湖加油站重新上路后,车载电视放的是什么电影吗?后来聂索菲给你说了句什么,你把片子换了?”

“……说了句什么?让我想想看。”文小鹿皱起眉头,使劲咬着下嘴唇。

赵秀兰走上一步,耐心地说道:“从英州启程不久,我记得放的是歌舞曲艺类的节目,后来有位小姑娘的母亲说这类节目有点低级庸俗,不适合小孩子看,你随后就把电视关了。之后从龙山湖再次出发,你又放了部电影,没演一会儿,聂索菲就把你叫了过去……”

文小鹿很快地点头,眼睛里顿时似乎有了些许光芒:“想起来了。我记得她好像对我说:这部片子里有‘断臂’情节,再播下去就不光是那位小孩子的妈妈提抗议了。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那部片子叫什么名字?”

“我也不知道啊,以前没看过。外国片子我很少看的,看字幕太费劲了。”

“那麻烦你找一下马铁勺师傅,让他把车上所有的影碟送到四楼会议室。好吗?”

“好的,我一会儿就去。”

赵秀兰和周灿一前一后往二楼走。周灿凑近赵秀兰小声说:“我看她也挺敏感的。是不是应该把她也列为嫌疑对象?”

赵秀兰沉思着,瞟了一眼周灿,没说话。

周灿目光炯炯,继续说道:“您还记得那块蓝色毛巾上面的一横一撇吗?她姓文,文字当然差得远,可‘导游’的‘导’字,起始笔画不也是那样写的吗?聂索菲跟她又不熟,或许忘了她姓什么。”

“有道理。”赵秀兰再次毫不吝惜地把赞许的眼神投给周灿,“一会儿要仔细对她进行一下询问。”

216房间。李飞雨坐在自己的床上,目光呆滞地盯着对面的墙壁,眼睛和鼻子尖都有些发红,两根食指被一张湿巾纠缠在一起。

“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们的。”她显得有些少气无力,语气幽幽。她认真地看了赵秀兰一眼,嘴角浮起一抹难以形容的笑:“真没想到,赵阿姨竟然是一位声名显赫的POLICE。”

她又把目光转向了年轻漂亮的周灿:“其实,我小时候的最大梦想也是成为一名警花,穿上漂亮的制服,英姿飒爽地走在马路上,那感觉是不是酷毙了?”

“还行吧。不过,你看我现在不就没穿着警服吗?”周灿面露微笑,拉过桌前的椅子,在李飞雨的斜对面坐下。赵秀兰则坐在李飞雨的对面床上。

“首先要感谢你支持我们的工作,你已经帮了很大的忙了。”周灿接着说。

“帮忙?我帮什么忙了?”李飞雨无框眼镜下的眼神有些疑惑,随即闭上眼睛懒洋洋地笑了:“你们说的是照片吧?那算什么啊。只不过听说陆洋跑了,我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心里好像有什么事飘来飘去的。我就把昨天拍的照片又翻看了一下,越看越不对。昨天我看的时候,就觉得陆洋手里像是拿了个亮晶晶的像刀似的东西,可一直没敢确定。现在发现,还是有点晚了。”

她抬起眼睛望着赵秀兰和周灿,说:“你们真的怀疑是陆洋杀的聂索菲?”

“至少他有重大嫌疑吧。第一,有证据表明而且他自己也已经承认了,他确实进入过聂索菲的房间。第二,作案工具也就是杀人凶器的确是他的。第三,他具备作案动机。”赵秀兰平静而不失严肃地说,“怎么?你认为不是他干的?”

李飞雨皱起眉头,干巴巴地笑了笑,摇摇头说:“起码在出事以前,打死我也不会相信陆洋这个小家伙会成为杀人犯的。他这个人毛手毛脚、不修边幅的,谋杀这种需要智商的和超强心理素质的事儿,依我看陆洋是干不出来的。”

“有些事情是很难预料的,况且没人会把杀人犯三个字写在自己脸上。”赵秀兰很随意地翻了一下床头的枕头,眼睛漫不经心地打量着房间,“陆洋的智商好像也不低吧,在电脑方面不就是个尖子吗?”

“你们觉得是那就是吧,反正以我对他的了解,我总觉得不大可能。”李飞雨表情倦怠地说。

“那你觉得谁最有可能杀死聂索菲呢?”赵秀兰问。

李飞雨眼珠子转了转,右手揉了揉脖子,语气迟疑地说:“要让我说啊,我首先会怀疑刘东方。”

赵秀兰不动声色,问:“为什么?有什么证据或者说有什么根据?”

“刘东方这人最让人难以捉摸了,鬼头鬼脑的,而且特别喜欢看凶杀恐怖之类的电影和小说,上班的时候,要不就是半天不说话,要不就是绘声绘色地给大家讲点这里那里又发生了凶杀案,死了多少个,死相有多惨,流的血有多厚。有时候在饭桌上他还讲呢,存心不想叫大家吃饭。他现在不是不见了吗?说不定就是他杀死的聂索菲,然后畏罪潜逃了。你们应该全国范围对他进行通缉。”

“就凭这个,你就怀疑是他干的?”

“这还不够啊?心理多变态啊。对了,他和聂索菲最近一段时间的关系也有点紧张,我觉得他们俩都快有一个月没说过话了吧。”

“之前他们的关系还不错?”

“是啊。刘东方是单身,聂索菲也是单身,人长得,”说着,李飞雨发出了一声略带醋意的冷笑:“我承认,那确实不是一般的漂亮。谁都看得出来,刘东方对聂索菲有那方面的意思,想往聂索菲身上粘糊。可聂索菲是谁啊?一般人他能看在眼里吗?不过要不说聂索菲这个女人不怎么样呢,也不说和刘东方好,也不说和他不好,就这么若即若离的保持了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后来,聂索菲有了新欢,就彻底把刘东方给蹬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两个人……分开?”

“有一两年了吧,对,刚好差不多有两年。”

“聂索菲后来又跟谁在一起了?”

“这我可不知道,聂索菲对这种事情可以说是讳莫如深,对谁也不提起,而且还不知道这两年她到底换了几个了呢。不过,听陈晓光说最近好像是和一个挺有身份的人在一起。”

“陈晓光又是怎么知道的?”

“那他肯定是听刘东方说的了。刘东方贼得很,平时就爱琢磨点这种事情,况且这种事又跟他不无关系。”

“聂索菲和刘东方断了之后,关系怎么样?”

“当然比不了以前了,不过面上还说的过去,见面说说笑笑的。就是最近这一个月,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人的关系突然冷下来了。……对了,还有件事我想起来了,大概是一个月前吧,我去聂索菲办公室送账本,走到门口听到里面有吵架的声音。过了一会儿,门开了,刘东方站在门口冲着里面说:‘你让我考虑清楚,我看你倒是应该好好想想清楚。’聂索菲在里面大声说:‘猪猡!getout!’英语滚出去的意思。然后刘东方头也不抬地就走了。我推门进去,聂索菲不耐烦地挥挥手:‘出去,出去!我现在烦着呢。’你们说,我招谁惹谁了?你们俩吵架,拿我撒什么气?当时我气得把账本往地上一扔,扭头就走了。”

“这件事情发生的具体日子还记得吗?”

“时间长了,有点记不清了。您得让我使劲想想才行。”

“是什么原因发生的争吵,你清楚吗?其他人清楚吗?”

“没人知道。陈晓光后来问过刘东方,刘东方嬉皮笑脸地说:我们俩什么关系?好歹是夫妻,夫妻没有隔夜仇吗。你看他脸皮有多厚!跟你顶多也就是一夜情的露水夫妻,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你在聂索菲眼里又算什么啊。”

“你就是因为这个认定是刘东方杀死的聂索菲?”

“这要是还不够,那我可就说不出什么了。反正刘东方这人心理素质我认为是相当好的,城府很深,阴险诡诈。”

“刘东方后来的感情生活怎么样?”

“不太清楚,应该一直还是自己一个人吧,没发现他和什么女人有过来往。他嗜赌成性,据说他老婆就是因为他好赌才跟他离的婚。”

“他现在住在哪里,你知道吗?陈晓光知道不知道?”

“不知道。陈晓光如果知道,那我肯定……也会知道的。”

“除了刘东方,你认为谁还有可能杀害聂索菲?”

“那就应该是张淼了。你别看这孩子年龄不大,花花肠子可不少,相比起来,陆洋这孩子就单纯多了。乡下来的孩子,我觉得骨子里都有点让人说不出来的拗劲、狠劲,在大城市里混出来不容易,进取心特别强。事物都是有两面性的,一旦稍不如意,碰上不顺心的事,内心深处的自卑感可能就会熊熊燃烧起来,就有可能走极端,干出点别人想不到的事。我觉得张淼就是这种人,表面沉默寡言、憨厚老实,内心世界可能就是另外一个样子了。我就挺为陆洋打抱不平的。张淼能到公司来,那还不是因为陆洋是他同学?可他来了没几天,就把人家好好的女朋友给抢跑了,什么人哪这是,你们说说,有这么干事的吗?”

李飞雨愤愤地喘着粗气,补了一句:“何崴崴也不是什么好姑娘,见异思迁,水性杨花,天生就是个勾人的狐狸精。”

“昨晚,你们俩为什么吵架?起因是什么?”赵秀兰平静地问道。

“都怪她。我本来就有失眠的毛病,吃完安定刚想睡,她冲完澡还非要看电视,还净是些吵吵闹闹的歌舞节目,嘴里面也不闲着,咔叽咔叽地嚼起薯片没完。我说了她两句,她就不乐意了,说:你刚才不还看的吗?规矩都是你定的啊?主要是她后来说的一句话把我给惹火了,她说:嫌我碍事了?那你们俩倒是提前开个套房啊。你看她说的是什么话?没这样伤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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