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回不去,纪酥棠索性就洗漱完上塌,大家都是女的,睡一间房也没什么,不是还有两张床吗?
谁知昏昏沉沉睡到半夜的时候,纪酥棠突然感觉到身旁一沉。
床上多了一个人。
转身。
立刻对上了一双无辜的眼睛。
那双眼睛在黑夜的衬托下,越发明亮的几分,但再明亮,也盖不住主人苍白的脸色。
“怎么了?”
黑暗里,纪酥棠的声音格外让人温馨。
她没有生气?!
北瑜逐渐大胆起来。
“天黑了,我有点害怕。”
北瑜理直气壮,说罢,朝纪酥棠的方向更靠近了些。
她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却并没有想象中的被推开。
“睡吧。”
纪酥棠淡淡应了一声,侧着身体再次闭上眼睛。
北瑜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少女,心底的一个印象越发清晰。
但不知为何,就当她快要想起来时,又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阻碍她一般,脑海中陡然的一阵剧痛,让那张本就苍白的脸,越发毫无血色。
本来快要睡着的纪酥棠,骤然听见身边人的一道闷哼,又被扰醒。
借着点点星星的月光,她能看见那张好看的脸上满是痛苦。
纪酥棠踌躇了一下,还是伸手,拦住了身边那抹红色身影。
“睡吧。”
这一次。
那温润的声音里带着些宠溺和哄意。
听到这个声音,北瑜心中仿佛有一双手,在温柔地抚平她所有的痛苦和忧愁。
一夜。
竟是比以往在豪华的宫殿中睡得还要香甜。
第二日,律诗诗上线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这两个睡在一起的人。
震惊的她,就好像一个下班回到家的小妻子,刚打开门,结果发现自己的丈夫正和别的女人睡在一块……
虽说大家都是女的……
可你们不老老实实睡好也就算了,这是什么姿势?
律诗诗看着那两道纠缠在一起的身影,怒火中烧。
其实纪酥棠的睡相很好,但架不住有一个一直往她身上粘的北瑜。
睡完一觉,她姿势没变多少。
北瑜却像是一只八爪鱼一般,已经死死地扒在了她身上。
“起床!给我起床!你们赶紧醒醒!”律诗诗强忍住上前动手将两人分开的冲动,大声叫喊道。
纪酥棠被率先喊醒,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侧头便看见了缠在自己身上的北瑜。
纪酥棠一脸茫然:“……”
什么情况?
这下子,律诗诗是忍无可忍了,上前大胯一步,一把将那双作恶的手脚给拉开。
纪酥棠也趁机翻身下了床。
片刻后,怀中空无一物的北瑜终于悠悠转醒。
刚撑起上半身,一睁眼睛就被面前的一幕吓了一跳。
律诗诗正杀气满满地拿着剑指着自己,那双清纯的美眸中,此刻只剩下了怒意。
“太子殿下不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
才睡醒就被惊吓了一番,本就身体不好的北瑜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两人相顾无言。
看见面前沉默的女人,律诗诗痛心疾首状:“谁给你的胆子睡我们家糖糖!糖糖只有我能睡!”
这悲壮的语气,活生生就是面对小三的正室。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会儿,北瑜的理智已经渐渐回笼,望着眼前这个进展状况,脑海中打结了的一根胫,也终于慢慢理顺。
可那又如何?
难不成真让自己堂堂一国太子,给这个民妇道歉?
更何况,自己根本就没做错什么。
不理会律诗诗的叫嚣和横在眼前的剑刃,北瑜视线移挪,左右环顾。
诶?
人呢?!
怎么没了?!
“哼,别找了,糖糖不会见你的。”像是在宣告主权,律诗诗高傲地抬起下巴,宛若一只斗胜的孔雀。
北瑜望着眼前这个已经开始自导自演一处苦情戏的女人,眼底快速划过了一丝鄙视,转而紧紧闭上了嘴。
果然不出一会,纪酥棠就回来了。
一身蓝板装的温柔少女,提着一个布包,有些傻眼地看着里面两个针锋相对的人。
不。
这哪里是针锋相对。
简直是律诗诗在单方面的欺负北瑜!
可能是因为刚起的缘故,北瑜顶着一头乱发,一脸委屈地坐在床上,任凭那剑尖直指自己,犹如一个任人摆布的娇柔娃娃。
纪酥棠:“……”
谁来告诉她这是什么情况?
好在尴尬并没有维持太久,这本就是律诗诗玩性大才弄出的动静,等纪酥棠一回来,就跟什么也没发生一般,开开心心地接过纪酥棠手中的布包,坐在一旁的桌子上,大快朵颐起来。
那布包里的……是早餐?
她刚刚是去买早餐了?
果然不能信律诗诗那女人的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