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臣带着人搜到陵盐镇的时候,有人说曾见过皇后娘娘,说两人是往镇外的陵茶山方向去了,臣便带着众官兵沿着官道一路追赶,却都没有追上。臣觉得废后独孤灵曦可能并没有走官道,于是便让人分别从大路、小路和山路三个方向去寻找。”顿了顿,闫坤抬眼观察了下司空悯的脸色,方才继续讲道。
“后来去山路寻找的人派人拿着一缕碎布到臣的面前告知臣,说是在山顶的悬崖边上发现了打斗的痕迹和血迹。那片布便是在悬崖边上的树枝上挂着的。臣见那布料不像是宫中的布料,也不像是将军府丫鬟穿的布料。猜想可能是废后在逃亡到陵盐镇的时候狡猾的将身上的衣服换了,于是臣便让人拿着这块碎步到陵盐镇的各各布庄去询问。回来的人禀报说在一个布庄内查到了那碎步的来源,女店主说,三天前的确是有两个姑娘去过她的布庄,拿着一百两的银票却只卖最普通的衣服,这件事给她印象深刻,所以她记得很是清楚,还记得当时有个牵马的姑娘被那蒙面女子称之为怜儿。臣得知废后的贴身宫女正是叫怜儿,得以确定在陵茶山上找到的碎步正是废后身上留下的。所以臣当时便亲自跟着向臣禀报的人上了山顶。据臣的观察,当时的山顶上有堆已经被熄灭且碳化的火堆。说废后明山顶上已在山顶停留了些时间。而在火堆旁的大树下有一个被利器戳穿的极深的洞,在洞低土地湿润和干硬的程度来看,是在火堆熄灭后才有的。因此也可以判断,这手持利器的那人是在废后上了山顶后才出现的。而这人的目的则显而易见,就是除掉废后。而从山顶上的打斗程度来看,两人打斗时间并不长久。从最先被派下山来找自己的官兵的话中的那句‘在山顶的悬崖边上发现了打斗的痕迹和血迹。那片布便是在悬崖边上的树枝上挂着的’可以确定废后已掉下悬崖,生死不明。但在距离悬崖不到五步之遥的地方,臣发现了一滩面积较小的血迹。之后周围的地方都再无任何打斗的痕迹,于是臣便让人将那块土地挖除,然后带回了皇宫,让皇宫内的陈太医检查后确定,山崖上找到的血迹是中了两种不知名的剧毒的人所吐出的。两种毒陈太医也不知名为什么,但可以确定的是,中毒之人必死无疑。所以,皇上……”说到最后,闫坤已将头深深的埋在了胸前,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现在这个时候,真是紧张的连弦都紧绷了,他怎么还敢动?只有皇上一刻不说话,自己的心是一刻都不得安宁啊。
“什么?那怜儿呢?你们有看到怜儿吗?怜儿是不是也……”本来只是缄默的站在一旁,听着闫坤禀报。他知道闫坤禀报的事情定是不轻的事,却不想,越听越心急。这件事自己是知道的,那天小皇后逃狱后,这件事弄的满皇宫的人都在议论,说什么独孤将军徇私枉法,故意让他将军府上的丫鬟接着给小皇后送衣服的名义来了个偷天换日。说的是要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只是但现有的证据却证明这一切全是小皇后一个人做的。还记得当自己知道小皇后带着怜儿逃狱时,自己当时就像是积压在心里的石头终于被人搬走了一般的轻松。只要怜儿不会一辈子被关在牢房中,那他们就有机会,现在他都已经在暗地里派人到处寻找小皇后和怜儿的下落了,只希望,上苍是眷顾他的,能让他快点找到怜儿,然后将怜儿藏起来。但现在听到小皇后坠崖的时候,他的心又开始为怜儿担心了。小皇后和怜儿是形影不离的好姐妹,现在得知小皇后坠崖,生死不明。那怜儿呢?结果是呼之欲出。
“莫将军,当我们赶到山顶的时候就没有看见怜儿姑娘。估计……”闫坤听了莫殇的的问话,忙回道。这莫殇他可是得罪不起的,虽然表面上莫殇和自己一样是皇上的臣子,单单就职位来说,可都比自己的大,更别说还是皇上从小到大的好兄弟呢。
“不,不可能的,我不相信,我要去找她,她不会就这么死了的。况且还有废后在呢,不是吗?”她不会就这么离开自己的,她是自己这二十多年来唯一喜欢上的女子,现在,自己连自己的心都没有告诉她,她不会就这么离开自己的。
“可,我们查到的就是废后已经身中剧毒且被人打落悬崖。而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鬟就更不用说了。”闫坤见莫殇不信,怕司空悯也连带着不信的治自己一个欺君之罪就更不好说了。闫坤现在害怕的是连思绪的混乱了,自己和莫将军争吵到现在,皇上居然连声都没有吭。都说君心难测,现在他可算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一回了。
“你们查得难道就一定是准确的消息吗?那片碎布能证明什么?就凭那片碎布就确定坠崖的人是废后吗?”莫殇激动的满脸通红的辩解道。就连额上的青筋也因过度激动而突显。
“好了,你们都别吵了。都退下吧,让朕静静。”语毕司空悯转过身,一副不愿再多谈的样子。当他刚刚听到已经确定坠崖的人就是曦儿时,他脑子里就一片空白,无法再思考任何事情。只知道心已经随着曦儿坠崖的消息坠入了深渊,然后摔成了碎片。坠崖?身中剧毒?这样的痛在曦儿那娇小的身体上该是怎样深刻的痛啊?更何况曦儿她身上还带着杖责的伤,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不能确定,当有人来刺杀她时,她是否还有余力来做反抗。
直到刚刚,当听到莫殇不是相信事实而是极力否定的反驳闫坤的话的时候,他才恍然惊觉。的确,曦儿她是那样的睿智,怎么会坐等人来刺杀她而无招架之力的呢?这不是曦儿她的作风,曦儿绝不是那种任人宰割的人。所以她绝对不会就这么死了,就这么残忍的永远离开自己的。
“是,皇上。”莫殇和闫坤对视一眼后,知道司空悯现在心情不好,都默默地退了下去,走在后面的莫殇体贴的关上了殿门。
待两人都退下后,司空悯扫了一眼大殿的各个角落,然后淡淡的道。
“都出来,本尊有事吩咐你们去做。”其实,除了在皇宫的这个皇上身份之外,暗地里,他还有个不为人知的身份。那就是江湖上早在十年前就崛起的一个门派“鬼门”的尊主,鬼尊。在自己登基时为了将来能保证江湖和朝廷永远的浸水不犯河水,所以就成立了这个门派。这个门派的主要作用就是收集这天下间所以的情报,他们经过十年的改善已经拥有了这天下间最密切的消息网。而这世间想要让鬼门的消息网来帮忙的人们又是何其之多,只要有人能出得起这昂贵的消息费。这样既能让鬼门的“鬼者”们不愁吃穿,到了年底,这些剩下的银子还可以存起来,等到大祁打仗的时候用来做支援,这样不是很好吗?那么,既然这样的话,他们鬼门又何乐而不为的帮他们一把呢?
至于那些鬼者为什么叫鬼者呢?因为,他们就像是鬼一般的来无影,去无踪。让人找不到任何的痕迹,所以他们才被称之为鬼者。
“属下见过尊主,不知尊主有何吩咐?”顿时,在璟延宫的四面八方顿时“哗哗”的几声,便飞出了四个黑衣男子,四个黑衣男子在司空悯的面前单膝跪地的跪成一排。几人默契的双手抱拳齐声道。
“现在本尊要你们去查两个个人,刚刚本尊和闫大人还有莫将军的对话你们都听到了,相信你们应该知道本尊要你们去找的这两个人是谁了吧?”淡淡的睨了一眼跪在自己面前的几个黑衣男子,司空悯淡淡的道。他相信在他鬼门的消息网下,还没有得不到的消息。
“是,属下知道。”四人又是异口同声的低头答道。
“那好吧,相信你们不会让本尊失望的。”满意的望着眼前的四人,司空悯转身背向几人道。对于鬼门的消息网,他是自信的。因为他们的消息网洒遍天下的每个角落,鬼门的各个鬼者都是经过严厉的筛选才能成为正式的鬼者的。从未失手过,也正是这个“从未失手”给了他如此自信。
“属下定不会让尊主失望。”语毕几人又齐刷刷的如来时一般“哗哗”两声便消失在了璟延宫内。
待几人消失后,司空悯方才转过身,那眼底是无尽的深邃。曦儿,你也不会让朕失望的,对吧?就算,就算你真的已经坠崖身亡了,那朕也会找到你的尸体的。朕对你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朕一定会找到你的,一定会……
走出茅草房,看着坐在河边上的宇文太白,脑中闪过一个邪恶的点子。心动不行动,想罢,灵曦轻手轻脚的走到了宇文太白的身后,然后,双手缓缓伸向坐在河边的宇文太白。谁知,就在指尖要碰到宇文太白的时候,原本坐在河边的宇文太白蓦的转过头,对着身后偷偷摸摸想要吓自己的灵曦一声大叫,吓得正准备“做坏事”一声惊呼。
“师傅,你吓死我了,你的后背也长了眼睛吗?为什么知道我会来你身后吓你啊?”说罢,灵曦抚了抚胸口,详装满脸惊慌道。
“哈哈哈,曦丫头,你忘了我是谁了吗?我是你师傅,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自己徒弟的心思。”宇文太白看着灵曦,面色神气的说道。
“嘿嘿,师傅说的也是。师傅那么利害怎么会不知道徒儿心中在想什么呢。”灵曦朝宇文太白嘿嘿一笑道。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宇文太白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