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听了灵曦的解释,怜儿蹙了蹙眉,眼底闪过一丝迷惑,然后低头喝着茶,不再言语。
“怜儿丫头,你呀,就是脑子转不过弯。曦丫头这么做的目的不就是因为这茶楼的人都是她的消息来源嘛,你们半年都没出过山谷,这大祁肯定也发生了不少的事,自然要先到这茶楼来了解了解。”宇文太白朝坐在身旁的怜儿解释着。这怜儿就是这样,脑子虽聪明,但却总是在这种事情上想不透。不过,这不也是怜儿这丫头的可取之处嘛,因为没有过多的心思,常常犯傻,但却又不是那种没脑子的人。
“啊?是这样啊,小姐你也不明说。”听了宇文太白的话,怜儿俏脸顿时一红。她也知道自己有时候对于有些事就是想不明白,现在听太白师傅这么一说,突然感觉自己挺笨的,这么简单的事情,自己居然又没有想明白。
“打住打住,这可怪不得我啊,谁让怜儿你自己没有想透呢,这怪不得我的。”见怜儿红着脸说自己没有把话说明白,灵曦忙笑呵呵的道。知道怜儿窘迫了。以前在山谷的时候,她和宇文太白就经常喜欢逗她,每次看到怜儿满脸通红,又撅着嘴懊恼的样子,他们就觉得很可爱。所以这么久而久之的就喜欢经常的去逗怜儿。
“太白师傅,你看啊,小姐她又在欺负怜儿了。”怜儿伸手拉了拉宇文太白的衣袖,不依的抗议着。
“好了好了,先喝茶吧。”
“是啊,喝茶吧。”宇文太白附和着道。
“哦,好吧。”怜儿嘟嘟嘴,低下了头,喝着茶杯中的水。
几人就这么静静的喝着茶,时不时的谈笑几句。突然,隔壁一桌的谈话吸引了灵曦的注意。
“唉唉,你们听说了吗?”其中一个穿着一身灰色长袍的男子朝正在聊天的两人问道。
“听说什么?”两人疑惑的看向那灰衣男子。
“听说皇上在三天前查出咱们大祁的丞相居然贪赃枉法,上次皇上不是拨款到南宁城,资助先前那场已有半年之久的洪灾嘛?”那男子喝了口茶后,抬头看着两人继续道。
“是啊,怎么了?难道丞相居然连这救灾的款也要贪污?”坐在灰衣男子身旁的一个男子起身弓着腰向那灰衣男子轻声问道。
“可不是嘛,原本拨款的银两是一万两黄金,结果丞相就贪污了五千两黄金啊。想想,五千两,什么概念?够咱们普通的老百姓吃喝几个十辈子都不止呢。这丞相的胃口可真大,居然连救灾的银两也贪污。”那灰衣男子越说越激动,仿佛他自己就生在南宁城受灾,因明野的贪污而得不到救赎,气愤万分。
“什么?想来这丞相也真够黑心的,他连公款都敢贪污,更何况这公款还是用来救人命的啊。”另一人见状也忙附和道,脸上是一脸的鄙夷。
“还有更猛的,明丞相居然还有地下组织,意图谋权篡位啊。后来不知怎么的,就突然被人带着证据向皇上举报了,查明属实后,皇上立马就让人抄了丞相府。就连皇宫里的溪贵妃也受到了牵连,被皇上打入了冷宫。还听说就在溪贵妃被打入冷宫都的第二天便被皇上查到半年前,那场流产其实是她自己自导自演的,目的就是要嫁祸给废后。皇上得知后,大怒,判了溪贵妃在今天与丞相家的所有人一起处斩。还宣布皇榜,废后在半年前逃狱,下落不明,谁要是看到了废后,就立即禀报当地的官员,一旦寻到废后就赏黄金千两呢。这件事就是在三天前发生的。”语毕,那灰衣男子得意的挑了挑眉,那样子就像在说;看吧,还是我的消息灵通。得瑟完,灰衣男子继续给身边的两个男子继续讲到。
“不过话说回来,这废后也真够可怜的。小小年纪却遭人陷害,现在又下落不明,也真是命苦啊。不过现在好了,所以的污点都被咱英明的皇上给查清楚饿了,也算是还了废后一个清白啊。”说道皇上时灰衣男子还恭敬的做了个揖。放下手,灰衣男子一脸神气的低头喝了口茶。
“嗯,张三说的也是啊,这废后也真够可怜的。”一旁一袭蓝色长袍的男子感慨着,像是正在替他们口中的“废后”惋惜一般。
“的确……”
后面说什么,灵曦已经听不下去了。只知道,明野一家人,连带着明幻溪也将会被斩首。这是就是传说中的冤有头债有主吗?想着,灵曦暗自唉心底苦笑了一番。他现在知道自己错了?所以用皇榜、黄金千两想要来找回自己吗?这样是算什么?知道他自己当时错怪了自己,然后想要赎罪吗?可能吗?既然当初恨不得要她死,知道真相后又做的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曦丫头啊,你没事吧。”宇文太白一边听着隔壁桌的谈话,一边观察这灵曦的脸色。发现曦丫头越听下去,脸上的表情就越发的淡漠,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嗯?师傅你说什么?”回过神,反应过来后,灵曦一脸茫然的抬起头,一脸茫然的看向宇文太白。
“师傅问你,你有没有事?”听了灵曦的问话,宇文太白犯了个白眼,就知道曦丫头又在走神。这半年来,曦丫头总是让自己每天练功练到筋疲力尽,让自己再无心思去想那个心中永远不敢也不想想的人。因为,那人已成了曦丫头心中永远的痛,痛已成疾,所以再也不敢去碰那个一碰就痛的伤口。
“哦,什么事?我能有什么事啊?师傅你还不了解我吗?”灵曦一脸恍然大悟,然后朝宇文太白打着哈哈。
“就是因为师傅太了解你了,所以,才问你的。”宇文太白看着灵曦,那双黑眸里闪着怜爱的光芒。对于曦丫头,他总是怜惜而又担忧。无论什么时候,她有了烦恼,心事,总会埋在自己的心里,从不告诉别人,就连怜儿那丫头也极少告知。更别说他这个只认识半年的师傅了。
“师傅,我没事的,您别多想,我就是在想我们接下来该的打算。没有其他。”放下端在手中的茶,灵曦摇摇头道,对于师傅,她总有中特别熟悉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是爷爷和孙女一样的感觉,她每次一想到这里,就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
“小姐……”怜儿刚欲说些什么,便被灵曦打断。
“好了我们走吧,今天先找个客栈,明天我们一鼓作气的到远安,然后再做打算。”说罢,从腰间掏出半年前,独孤丰给自己的银票放在桌上,然后便转身下了楼。
怜儿见灵曦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放弃了要说的话。跟着宇文太白一起下了楼。
找了间普通的客栈,灵曦三人纷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休息。
晚饭时,三人下了楼,注备出去逛逛。顺便在外边把晚饭给解决了。
走出客栈,天色已是接近黄昏,辉煌的天将远安城的地面照的金黄,火红的落日半遮半掩的挂在天边。街边也是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
“小姐,我们去哪里吃饭啊?”三人站在客栈门口,左右的观望着。
怜儿跟在灵曦身旁,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清爽的翠绿色罗裙。一眼看去,竟多了丝丝的灵动之色,仔细一瞧,还真是小美人一个呢。
“我们先不去吃饭。”灵曦摇了摇头,故意不透露的朝怜儿否定道。
“啊?那我们要去哪里啊?”听了灵曦的回答,怜儿有些惊讶的瞪大了眼。蹙了蹙眉,怜儿疑惑的看着灵曦。
“怜儿,你难道忘了在这远安城内,还有家我们凝月宫开的远安客栈吗?”无奈的摇了摇头,怜儿又在犯傻了。
“是啊,可是,小姐你不是说,明天我们争取在一天之内就赶到凝月宫的吗?”
“呵呵,这个嘛,你等会儿就知道你家小姐我想要干什么了。至于现在嘛,自然就是先去打听下那个“远安客栈”在哪里,你说呢?”挑挑眉,眼底泛着着笑意的看了眼宇文太白后,视线转向怜儿,调笑道。
“是,小姐,怜儿这就去打听。”听了灵曦的话,怜儿高兴的立马站直了身体,然后转身向人群跑去。灵曦和宇文太白看着怜儿那娇俏的身影相视一笑。
“曦丫头,你想好了吗?”收回实现,宇文太白看向站在灵曦的身边,语气中有着浓浓的担忧。
“嗯?什么?”灵曦不解的看向宇文太白。
“你确定要在脱离了皇宫这个奢华的牢笼后,又要将自己推入另一个江湖的牢笼吗?”宇文太白一本正经的看向灵曦,那眼中有着深深的不舍。王母娘娘可真是威严的可以,为了不打破天规,竟然真的就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在这尘世间受尽了九生九世的折磨。她怎么忍心啊?
在听了宇文太白的话后,灵曦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面色也变得极为难看。
“师傅,我知道,知道您的不忍,知道您心里所想的。您不想我再在这样的生活中活下去,但是我的命运本来就是这样的,不是吗?从以前的我,到现在的我,命运重来都被上天掌握着。我自己无法掌握它,但是我却能努力让它变到最好,甚至是更好。只有这样,我才会觉得,我自己的这一生才可以活的不那么的被动。这些,师傅你懂吗?而凝月宫它是我的任务,是我的责任,是我在抢走别人东西后必须要替她背负起的责任。无法改变的责任。”说完,灵曦转头看向怜儿消失的方向,那淡漠的脸旁让宇文太白有些动容。
他知道曦丫头的顾忌,因为那顾忌,所以甘愿成为这打打杀杀的江湖中的一份子。虽然知道天意不可违,但他就是越来越不想看着曦丫头就这么沦陷在了这凡间的恩恩怨怨里面。可这却又是当初大公主自己的选择,这叫他能怎么办?
“唉,好吧,师傅会支持你的。记得,在你累了的时候,师傅的肩膀永远是为你准备的。”叹了口气,宇文太白也不再多说什么。静静的站在灵曦身旁等着怜儿回来。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了,依旧不见怜儿回来的身影,灵曦脸上淡漠的表情渐渐被焦急和担心而取代。
终于,灵曦再也等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