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上又有一个月过去了,说不上斗转星移,但对我来说日子过得算比较快了,加入黑骑士并没有让我感受到想象中的愉悦,整个生活都感觉非常无聊,整天玩着脑残的游戏,唯一收获的就是钞票。队内人员除了集训其它时间基本零交流,一方面由于我是新加入者,由于我这个陌生人的到来,挤占了原本老队友的位置。另一方面,让我感到哭笑不得,我的游戏水平经过系统性的训练后竟然直线上升,其他队友在我面前更加没有可比性了,就连脾气最好的菲菲也不喜欢和我说话,虽然他们认可并崇拜我的游戏能力。
看得出来王军非常自责,他找我来只是想我能顶替他的同学一段日子,却没想到变成了他亲手断送同学梦寐以求的工作岗位。
由于我的到来,黑骑士战队很轻松的拿下一个地区赛冠军,林总很爽快地奖励了我五万现金,其它队员则只有约定好的每场得胜奖励五千酬劳。同时还将我竖为榜样,希望其它队员向我看齐,却不知道其它人根本没有可能达到我的水准,这无关努不努力训练,只因为每个人的天赋都不一样,所以我也因林总的肯定而获得了更多的队友仇恨。
我知道自己快要被除名了,这是偶然间的发现。那天我晚上回集训室拿手机,听到了林菲和紫玉吵架,林菲与阿立是同学,这个战队最先开始也是林菲组建起来的,后来林总中途插手,想将战队产业化经营,因为我的到来阿立与大何小何他们都不开心,林菲顾念同学感情希望我离开,紫玉却坚持林总的意见,坚决不同意辞退做为战队核心的我。
其实这其中的脉络经过这一个多月的时间我已经大致明了,大何小何与阿立是好友,林菲家世富有,被阿立怂勇组建战队,林菲喜欢阿立,所以充当投资人,林总看到了商机所以插手战队经营,王军想讨好林总,于是想了个馊主意把我弄进了战队。
林菲对紫玉说,要么胡彦离开,要么林菲五人离开,让林总自己决断。
晚上八点,我没有去集训室,因为不想让紫玉为难,我总得给她一个将我除名的理由吧,林菲被爱情冲昏了头脑,阿立说什么她就认同什么,我懒得去看他们的怨妇嘴脸。
手机响起了短信提示音,打开一看是紫玉发的信息:“为什么没有参加集训,身体不舒服吗?你方不方便出来聊聊天?”
我立马回复:“楼下茶餐厅见!”
紫玉来到茶餐厅我的对面坐下,她客套又温柔地对我抱之一笑,我非常理解的眼里所包含的各种含义。
我们沉默相对,气氛有点尴尬。
紫玉微皱着眉头问我:“你今天为什么没来?”
“我想离开战队!”
我望着窗外无边的夜色,天空忽然下起了大雨,雨滴敲打在路面上,声音让我感觉有点心烦。
“我问你今天为什么没来参加集训,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我想给你一个理由!”
紫玉脸色微变:“胡彦,你真的想走吗?”
我摇头道:“我不希望大家都不开心,来这里原本就只是为了挣点生活费,并没有什么远大理想,职业玩家并不是我的目的,更何况我已经知道了林总的决定,所以今天我想要给你一个理由。”
紫玉眼睛有点红,轻声道:“我们还是朋友,对吗?”
我笑了笑,我当然知道战队里唯一向着我的就是紫玉,只是我溶不进他们的圈子,也不想多做纠缠,如果紫玉愿意当我是朋友,我肯定也不排斥。
我回避着紫玉的问题,故意打趣她道:“你看你,眼睛都红了,搞得我还以为我俩在闹分手,要是弄丢了像你这样的大美女,我这辈子可是有得后悔了!”
紫玉脸上红了下娇嗔道:“就知道瞎说,谁眼睛红了,我只是眼睛有点不舒服罢了。”
紫玉娇羞的样子格外惹人怜爱,想到将要离开这里,以后很难再和她有交集了,这让我心中极度难过和不舍,这种感觉来得很突然,前一刻还沉浸在烦恼的纷争当中,下一秒却忽然品尝到了如初恋般的甜密。
我温和地笑着对紫玉说:“我会永远记住这一刻,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最美的!”
“女神,来合张影吧,留住这美好的一刻!”我调侃她。
“不合”
“别害羞,来嘛……”我故意坚持。
“说不合就不合”
“不合就不合吧,伤心了”我沉默不语。
良久,紫玉仿佛耐不住的小朋友般小声问我:“你嘴这么甜,是想忽悠我做你女朋友吗?”
我笑着问她:“你愿意吗?”
“你没机会,姐姐已经有男朋友了!”紫玉一副无辜的表情看着我,我感觉她明显带着点幸灾乐祸。
“是不是做姐姐很有快感?”紫玉大学刚毕业,比我小四岁。
“是不是调戏我也让你有快感?”紫玉反问我。
“不止调戏有快感,和你负距离接触时更有快感……啊,不是,我是指你那次拉我的手!”话一出口我就意识到话说过头了。
“对不起……其实我并没有其它意思。”
场面变得有点冷,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紫玉没说什么,好像也不急着离开,时间仿佛静止,我却感觉很难堪和尴尬。
“对不起,我不习惯你对我说这些有歧义联想的话!”她神态略显疲惫。
此刻我很痛恨自己,我只顾贪图她的美,却肆意挥霍她对我的善意。
我看了下手表,对紫云道:“太晚了,回去休息吧,我送你!”
紫玉“嗯”了一声,随我起身往外走。
紫玉的转变让我有负罪感,心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杂念,我不习惯甚至有点害怕她对我的迁就和忍耐。
走进村委大楼前的广场,紫玉上了她的粉色Lamborghini,这时我意识到自己和紫玉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无论紫玉还是林菲,天鹅不可能在意青蛙。
送别了紫玉,回到公寓,独自坐在阳台上默然沉思,烟抽完了,冰箱里仅剩的四罐啤酒也喝完了,可是一点醉意也没有,也没有睡意,此刻我痛恨自己身体素质太好,想醉却醉不了。
回想起这段时间,就如同做了一场奇异的梦,终究有梦醒的时候。总想和林菲多说几句话,却总是不由自主的扮冷酷,和他们的关系也越处越差,直到冷漠如仇。
黑暗中手机响了,是短信提示音。取过手机,我希望是紫玉发的信息,不过不是紫玉,出乎意料,发信人竟然是从来没有手机联系过的林菲!
她这样说道:“希望你能离开,会补偿你,对不起!”这条信息就如同林菲平时对我的态度一样,冷淡,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