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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一切都准备的差不多,但是白潇潇还是紧张的不得了。试琴看她一直踱来踱去,不由有些头疼。
“会不会露馅啊?”白潇潇第十七遍问。
试琴实在不想再回答了,叹气道:“你想着是真的,你便能做好。你若再这样不安下去,人家想不看出来都难吧。”
白潇潇柳眉一竖,正要说什么。只听小太监来报道:“白小姐,殿下说人已到齐了,你可以出场了。”
试琴拉了白潇潇一把,笑道:“想想浔王,你是为了他,不能让他看低,没什么好紧张的。”
白潇潇深吸了口气,向小太监道:“好的,我这就去。”
走到堂前,先向太子行了礼,再向各位皇子公主请了安,这才向指定的位置走去。
刚刚试琴一抬眼,就对上了西烈注视她的目光,他眼里甚是复杂,一时她也无法明了。
主位空着,皇上还没有来,试琴知道,摆足了架子,走个过场,才是为君者之道。
两人在各自的位置上坐定,试琴习惯性地试了试琴弦,琴音一出,引得堂间人人侧目。她不由得讪笑了下,低下了头。
韶浔慢慢踱步过来,正站在了试琴之前,似是无意,但却完完全全把她给挡住了。试琴怔了怔,唇角溢出一丝微笑。
见他从袖间拿出一白玉笛,横在唇边。试琴也抬手,开始演奏。笛音随而相和,配合的天衣无缝。
未经排演,他们却竟有这样的默契,试琴心中不由欢喜起来。
一曲既罢,韶浔淡淡地收了笛子,也不管掌声赞赏的声音,甚至没有看试琴一眼。他走到白潇潇身边,道:“弹的不错。”
只一句话,就让白潇潇偷偷地红了脸。
试琴默默地站到了一旁,听太子道:“二弟,潇潇,你们也入座吧,晚宴正式开始了。”
堂外,熙熙攘攘的人群散去,韶浔也抬步向正厅走,白潇潇连忙跟了上去。一瞬间,这里只剩试琴一人。试琴看着树上的那两颗夜明珠,盘算着怎么把它拿下来。
她想了会,站到了琴凳上,踮足向上够,但却怎么也够不着。
该死的,就差一点!试琴想。
一双手伸过来,轻而易举把那一对夜明珠摘了下来,试琴转身一看,差点从琴凳上栽了下去。
明黄的龙袍,这天下其实是有第二个人能穿的吧。
“皇……皇上……”试琴小心地踏上了地面,嗓子蓦的哑了。
这位皇帝其实看上去还很年轻,偷偷打量了番,试琴隐约知道了韶浔的好基因到底继承于谁。
“朕看见你弹琴了,”皇帝喑哑着笑意:“你小小年纪,真是难得。”
试琴一怔:“皇上……很早就来了?”
皇帝缓缓点头,不知忆起了什么,脸上的线条柔和了起来:“当年朕还是太子的时候,也住在这里。朕知道这里的每一条路,每一个不被人发现的地方。”
“为什么要不被人发现?”试琴一问出来,便觉得自己很不得体。但覆水难收,她有些懊恼。
“因为当时督察朕的先生很多,很不自由。”皇帝并没有计较她的失礼,反而笑道:“可那时候,朕刚娶到心爱的人,恨不得时时刻刻和她在一起。”
试琴暗想:这皇上是忆起了往事,才不知不觉和她一个小丫头说了这么隐秘的事,如果等他回想过来,会不会杀人灭口啊。
“你在想什么?”皇帝沉声问。
试琴抬头看他:“我……民女只是奇怪,皇上为什么要和民女说这些?”
皇帝被她别扭的称呼逗笑了,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晃了晃手中的夜明珠:“你是为了这个帮白潇潇作弊的。”
“我……”试琴刚想说自己没有作弊,只听皇帝凉凉地道:“欺君可是死罪。”
试琴暗暗懊恼,这叫做什么事啊。她只好老实地点了点头。
皇帝把玩了会手中的东西,微微笑道:“这个是西国进贡过来的,亮光正好,既不会刺眼,也不嫌太暗。泯儿一直将它们放在自己的寝宫里,今个倒是拿出来了。”
试琴惊异,这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皇帝转而道:“也是时候了,你随朕一起进去吧。”
试琴揣摩不透他的心思,只诺诺应了。
皇帝笑道:“席间,你帮朕多留意一下异族使者和太子妃。等宴会结束后,你告诉朕你的发现。你要是让朕满意,朕就把夜明珠赏给你。”
太子妃?试琴惊了惊,难道那个拓拔旭的内应是那个怂怂的太子妃?不太可能吧……
“好了,今天朕没让承德跟着,你来吧。”
试琴疑惑了会,终于明白她是让她通报。连忙提了提气,洪亮地喊道:“皇上驾到——”
皇帝的脸莫名黑了半边。
里堂那些边欣赏歌舞边谈笑风生边享受美食的人顿时鸦雀无声。太子起身,领着一众亲迎出来,施礼道:“父皇。”
皇帝笑笑:“不必多礼。”
架子端足了,面子给够了,再来一句不必多礼。真真还是虚伪啊。
试琴一面抬头,一面想。不期对上了韶浔不赞成的目光,不由有些心虚。又低下了头去。
晚宴继续进行,只是有皇帝坐在那,气氛倒是有些沉闷了几分,连歌功颂德的话都得斟酌着说。
所以未几,皇帝说倦了,要先走一步。太子便差人送他回宫。
这时,宴会已然过半。
西烈一直规规矩矩,祝酒,回敬。异族都豪气,有人故意刁难,他也照喝不误。几轮下来,都有人不胜酒力,他偏偏镇定自若,毫无醉意。
“西将军。”突然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响气,带着平日未见的疏狂,韶浔举杯:“两年前的源石之战,本王可是印象深刻。”
西烈一饮而尽,笑道:“那次虽然是末将挂帅,但指挥的却是我们大汗,末将无能,破不了浔王阵法。”
韶浔绕着空酒杯,漫不经心地说:“那时本王年轻气盛,一心好胜,反让你们有机可乘。但,没有下次了。我妹妹……”
“二弟,你醉了。”太子的声音恰时响起,打断了他的话。
韶浔瞥了太子一眼,突然微微一笑:“皇兄说的是。”
试琴听着他们说话,眼睛一直盯着太子妃。却发现韶浔说到妹妹的时候,太子妃一时惶恐无措,差点打翻了面前的碟碗。
她不禁看了韶浔一眼,他神色清明,并无醉态。心里不禁甜蜜起来,韶浔虽生她的气,但还是会帮她。
以后,虽然西烈并无异样,但太子妃却有些坐立不安,频频看向西烈的方向。
试琴不禁坐实了自己的想法,虽然太子妃不知因为什么而卷入其中,但她绝不会是拓拔旭的内应。
毕竟拓拔旭肯定不会选择这样毫无城府,软弱无能的女人做盟友。就算要利用,还要担心她会坏事。
不对……试琴心中闪过一丝想法,把她自己给惊呆了。
如果,就是皇帝和拓拔旭达成了某种秘密协定呢?
这太荒谬,但试琴认定,这是真相。
可若是按照这样的逻辑,皇帝让她去监视西烈和太子妃的举动就有些让人琢磨不定了。她若是如实相诉,那必定被卷入其中,甚至会引来杀身之祸。她若是对皇帝隐瞒,那也会因为没有价值却又知道不该知道的事而被处理掉。陷入两难境地,试琴眼色沉了沉,计划赶不上变化,很多事未能得偿所愿,如今之际,也只有破釜沉舟,赌上一把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的确是非常正确的一句话。她光想着要光彩夺目地站在韶浔身边,现在看来,她是太过得意忘形了。
正当晚宴将结之时,试琴刚要随白潇潇出去,有个小太监悄悄地拉了拉她的衣袖。
试琴默默地叹了口气。
小太监塞给她一个令牌,低声说:“试琴姑娘,莫让人久等。”
试琴点头:“劳驾。”
小太监匆匆离开,试琴方随着那些宫女侍童之流,向外走去。她抬眼,正看到韶浔站在阴暗处,不时与人寒暄,并未有要回去的意思,不觉放慢了脚步。
等人群稀落,她略有迟疑地向韶浔那儿去。
“王爷,还未走啊。”试琴轻轻地说。
韶浔瞥了她一眼:“走吧。”
试琴有些懵:“去……去哪?”
韶浔有些无奈,叹气道:“我随你一起去见父皇。”
试琴依然呆呆地看着他。
“试琴,你是真傻还是装傻?”韶浔有点愠怒:“父皇在群臣面前把你给突出出来,你以为不是人尽皆知么?”
是了,为什么小太监会知道她叫试琴?为什么皇帝会找上她?这本来她想过而不得其解,如今仿佛找到了缘由。
拓拔旭。
只是,她不过是个小人物,值得这人这般“关怀备至”么?
“王爷,”试琴突然有些迷茫:“我……”
韶浔抬手打断她,目光转向了试琴的身后:“将军怎么还在?”他淡淡笑着,笑容竟有些冷冽。
试琴顺着他的目光转过头,来人正是西烈。
西烈面容黝黑,又在光影下,试琴难辨识他的表情,只觉得他目光炯然。许久,他缓缓说:“浔将军,再会了。”
他未说浔王,而言将军。的确,再会之时,也是战场了。
等西烈走远,试琴轻轻道:“王爷,你不必陪我去了。我只是去皇上那拿到夜明珠。”
韶浔看她:“你认识路?”
“不认识,”试琴笑道:“但我能找到路。皇上此时应该还在东宫,而所在之处,必定是琴房之后的暗阁。”
她早该想通的,这里地势空旷,并无藏人之处。皇帝又如何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看她弹琴而不被发现?琴房就在这边不远,而且这些藏些乐器的地方有暗阁也是正常。皇帝应该是比他们早些就在其中,所以听到了她和白潇潇的对话。
自然,她当真没有自恋到认为,皇帝躲在那就是为了偷听。所以,依她猜测,当时暗阁里应该有两个人。那韶浔……韶浔当时来到了琴房,到底是真的来看她们的,还是来找暗阁中的人?
“你猜的没错,东宫琴房有暗阁。”韶浔仿佛知晓了她的疑惑,也并没有隐瞒的意思:“但这暗阁很精巧,基本无人知道。”
“你知道。”试琴指出。
“是的,我知道。”韶浔笑道:“所以,我和太子其实都是为寻父皇而去。”
试琴低头:“所以,让我们待在那间屋子,根本不是太子安排的,而是太子妃。”她想问他暗阁之中的另外一个人是谁,却又怕他为难。
“你告诉我那是普通的夜明珠,”试琴有些自嘲:“其实不是吧。”
韶浔淡淡说:“有特殊意义的普通夜明珠。”
果然如此。皇帝固然宠爱太子,但竟连他用的小东西都知道,还看一眼就能认出来,这也太不符合情理。所以,这个应该是他用过的东西,很有可能是他在东宫时放在寝宫的,而太子就一直没有换过。
“我该走了。”试琴轻轻道:“你待在这久了,也不好。”
“我会带你去西征。”韶浔终于说。
试琴微微笑了:“我会保全自己到那个时候。”
韶浔深深凝视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他的背影清俊挺拔,直到走远,也未回头。这是韶浔给予她的温柔贴心,其实,她都明白。
试琴经过堂厅时往里瞥了瞥,里面已被收拾停当,连宫女太监都已走的一干二净。
她说不出什么滋味,原本还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残羹冷炙的,毕竟,折腾了一天,她还没怎么吃过东西。
琴房四周都孤零零的,并未有人经过。试琴听着踩着落叶发出的咿呀声,轻轻发笑。
她将小太监给她的令牌拿在手上,令牌是木质的,她虽不知什么木,但握在手中清凉细密的质感,也能看出是十分特别的。上面只雕了云纹,并未有特别之处。她翻到背面,只见下角刻着一个字,惊得她差点扔掉了它。
旭。拓拔旭的旭。
那小太监对她说什么来着?
试琴姑娘,莫让人久等。
到底……是什么意思?
压下心底的疑惑,试琴收起令牌,推开琴房的门。匆匆打量了下四周。
简简单单的一间厢房。
暗阁或在侧面,后面和下面。她没有费心去找,而是坐了下来,开始弹琴。
说实话,她步入商场之后,就很少再弹琴,以前的那些曲目也都忘得差不多了。如今差不多也只记得些许经典的。她最喜欢的莫过于《广陵散》。这又叫《聂政刺韩王曲》,它是现存古琴曲中唯一的具有戈矛杀伐战斗气氛的乐曲。
虽然现代的广陵散已经是散轶多年,重新整合的版本。但那种慷慨飞扬,依旧动人心魄。
琴音铮铮,试琴不由淡忘了自己来这的目的。她清弹撩拨,乐调也由初期的平缓慢慢急促,最后又回归静谧。
试琴按下琴弦,有些惆怅。其实弹琴讲究的也是心境和缘法,本是最纯洁的东西,却被她一再当做功力的敲门砖。
身后有声响,她却没有回头。那个人静谧了半晌,喃喃出声:“阿颜,弹一首你最喜欢的阳春白雪吧。”
阳春白雪的乐调偏欢快,节奏指法都要紧凑从容。凭她现在的力气和指法,都挺难弹的好。可是略一沉吟,她就做出了决定。
她开始弹奏,弹到一半,一声尖刻的长音,琴声戛然而止。
琴弦断了。
“阿颜,手有没有伤到?”一阵急促的脚步,有人执起她的手看。”
试琴瞥着那截明黄的衣袖,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这个为爱而困的男子,却是一国之君。
“皇上,”试琴轻轻挣开了他的手:“我是试琴。”
“试琴……”皇帝眼里雾气云盘,格外缥缈。
试琴心中一滞,抬手去给他把脉。
脉象平稳,跳动有力。并未有不对劲的地方……但试琴总有些不好的预感,她想:是自己太敏感了么?
“皇上。”她试探地问:“皇上,你知道我是谁么?”
“阿颜,”皇帝像个孩子般笑:“朕的阿颜。”
试琴脑中灵光乍现,为何皇帝会和拓跋旭有私下的交集?而韶浔又在秘密追查什么?似乎在这一刻都有了答案。
这个从未见过甚至可能已经驾鹤西去的阿颜,还有韶浔那个不知和拓拔旭有什么仇什么怨的妹妹……也许就是事情的初始。
其实世界上的事,也没有想的那么复杂。也许剖析开了,就是一群人因为各种原因造下的因,最后变成一个极为诡谲莫测的局面,倒也是让每个人尝到了果。但不必非说什么公平,因为其实命运都是随机的。所以有人会因此牺牲,有人会活下去,即使是痛苦的。
“皇上……”试琴叹气,这样的状态别说交谈,就连人都认不出了。可是如若不是药物导致神经混乱,那就不排除是心理上的疾病了。
心理本来一向诡异,显然试琴并不善于此道。当年上大学时修心理学,也是令人郁闷的挣扎在及格线,成为她学业中唯一的耻辱。她的老师曾告诉她:不要总试图操纵别人的心理,你要用科学的方法了解而掌握它。控制欲过强本身就是一种心理障碍。
试琴深知,自己不能再呆在这了。如果被别人发现,绝对会认为她是某某奸细或者对皇帝意图不轨的人。
“阿颜,琴坏了,朕给你修。”皇帝笑着说:“记得么,以前都是朕亲自修的。朕知道你喜欢的音色……”
试琴从他的手腕下钻了出来:“皇上,你继续,我我有些事,先走了。”她拔腿要冲出去,身后的人更快一步,紧紧地扣住了她的胳膊,声音愈愤怒,愈哀伤:“逃,你为什么要逃?你都逃了十七年了,你知道这十七年朕是怎么过的么?”
试琴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忐忑,温言道:“皇上……”
话未出口就被打断:“你为什么叫朕皇上?朕喜欢听你叫朕名字。”
那你为什么自称“朕”呢?试琴都要晕倒了,她怎么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原文中这个皇帝还没太子的出场多,而且还都是侧面出场的。
正在手足无措的时候,更令她担心的事发生了。
琴房的门被推开。
门外的太子已换下了朝服。他看到试琴,脸上的表情有些惊讶,有点戏谑,似笑非笑的。
试琴觉得自己就像个傻瓜,被拓跋旭那一招“请君入瓮”的戏给骗住了,傻傻地跳进了局中。(小说《寻琴音》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