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说世上有人得意就会有人失意。
当天晚上我就接到陆尧给我发的短信,问我想早点走还是晚点走。我回了晚点走,一分钟后,收到了我也是的短信。
我望着手机傻傻地笑着,一个电话打断了我。
顾小川
“喂,干嘛!”我不耐烦的接起电话。
“我看你在干嘛!”电话那边传来轻快的声音。
“我……”陆尧打来了电话,我慌忙的对顾小川说:“我有点事,我先不跟你说了,挂了。”
不等顾小川说话,急忙挂掉了电话,接了陆尧的。
“喂,陆尧。”我细声细气的说,与对顾小川的语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好意思打断你跟别人讲电话了。”
“没事,我们正好说完。有什么事吗?”
“我们买最后一班车怎么样,6点40的。”
“可以。”
“那好,我去买票了,晚点买不到票怕是要走路回了。”他打笑着说。
没事,只要是和你,我愿意。
我心里回到。
顾小川听见嘟嘟嘟的声音,缓缓的放下手机失落说,不是你说我无聊的时候可以给你打电话吗?随后他又换回往常阳光的样子,看着手机自顾自地说,好吧好吧,我承认我犯规了,我不是无聊,我心里有话想跟你说。
眼中的光芒瞬间暗了下去,坠向了黑暗。
机场一对男女抱在一起,是女生不肯放手。
“要晚点了。”高韩看了看表。
“不管,晚了我在给你买张。”以邻任性的说。
“说什么呢?”高韩看着她,帮她理了理头发:“放假可以来看我。”
“这么几天就走,不准走。”她紧紧拉着他。
“好好照顾自己,不可以再瘦了,长胖点。”他捏捏她的脸蛋,一脸宠溺。
田佳茵站在远处看着,高韩温柔的帮陈以邻理着因为拥抱后稍显凌乱的头发,陈以邻也帮他整理衣服,再在他左脸落下深深一吻。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可笑,那次之后自己再也没有理由理所当然的站在他身边,也知道自己会看到这些却还是要跑来。
她转过身,眼角已经湿润。
在远处有一双眼在她转身的那一刻朝着边投来。
“明天有空吗?我带你去看件有趣的事!”骆新在电话里兴奋的说。
“什么事?”
“秘密。”
第二天骆新专门到她家楼下接她,她还有些欣慰的想着她终于有些开窍了,对他的秘密开始有了一丝好奇感。然而,这个好奇感没持续多久,在他们到达地点时就破碎了。他们所到达的地方是市剧院,门口拉着打横幅,一看就是谁的讲座。 骆新拉着无力的徐璐大步走着,嘴里还念叨着他好不容易叫他舅舅弄到了两张票,期待期待 。他们坐在第三排的中央,视角刚刚好。徐璐看着票,这是一个关于胸腔手术的讲座,讲者是一个从事40年医学研究的美国人。
“要开始了,要开始了。”他从包里掏出笔记本。
上面的人滔滔不绝的用英语讲着,看着旁边的骆新正全神贯注的听着,手里的笔在空白的笔记本纸上不停划动,翻了一篇又一篇。她觉得有些头疼、揉了揉太阳穴。
讲座终于在一片掌声中告一段落,骆新出场后还一直滔滔不停的说着,敬佩之情溢于言表。在拐角处,居然碰到了那位讲者,她看着他小跑过去,用英语熟练的交流着,她只能站在一旁等她,直到骆新招呼她过去。
他们分别站在讲者两边,就像天平一样,一人飘到云端,一人掉到谷底。
“什么?你跟陆尧?室友?这缘分!”陈澄程用了连续几个疑问句表达了她的震惊。
我像小鸡啄米一般点点头:“这次我们不是回来了吗,碰到了,他还约我一起回重庆。”
“看你那幸福样,恭喜你呀,终于离你的男神近了一步了。”
“我是在用生命在靠近他。”
“上次那帅哥呢?”
“谁?顾小川吗?”
“他不是喜欢你吗?”
“你不要相信他,他开玩笑的。”
“是吗?”她像是在问自己也像是在问我。
“是啦,我还不知道,我现在超了解他,不过第一、两次听到他这么说确实会混淆。”
她点点头,想起什么说:“你明天准备穿什么衣服和你的男神一起回重庆?”
我瞬间懊恼,嘟着嘴,随后说了句不知道。
“要不,我们去挑两件战袍。”
提议被采纳。
我和澄程穿梭在硕大的商场里。
“林希,这怎么样?”
我摇摇头。
“澄程,这么样?”我转了一圈,期待她的评价。
她摇摇头。
“这件?”
“恩恩”
“去试试。”
我换好了衣服,坐在沙发上的澄程站起来,绕了我一圈,忙说好看。
“真的?快看看多少钱,便宜就它了!”
价牌一露出来,3000大洋。
“要不再看看?”我吞了吞口水。
“仔细看看,没那么好看。”
“我也觉得,灯光原因。”
我在和澄程一唱一和中脱下大衣,递还给店员。两人在店员一种莫名的眼光中落荒而逃。
到了约定那天,依然没有漂亮衣服的我决定自暴自弃,在试了一件又一件旧衣服中自暴自弃。
爸妈看着衣柜一点一点变空,床上一点一点被衣服占满,终于坐不住了。
“你这是要干嘛呀?”我妈问。
“换衣服呀。”我淡然的说。
“闺女你换衣服至于把衣柜里的衣服全翻出来吗?”我爸说。
“至于,万一有沧海遗珠呢?”
“遗珠没有,垃圾倒是很多。”我妈白了我一眼说。
“女儿这是没衣服穿。”我爸说。
“对,老爸道出了事实。”
“买,老爸拿钱去重庆买。”他说着掏钱:“买好的,女儿这么大了要穿好点。”
“谢谢爸爸。”我接过钱直接揣到裤兜里。
“应该的,老爸等会儿送你去车站。”
“唉,这就不用了,我坐公交省钱又省力。”
“拿了钱就不认人了。”我爸感叹道。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妈点明了真理。
离开家后,在约定的拐弯处看到等我的陆尧。
我小跑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看见我笑了笑,说没看见我。
“什么时候来的?”
“刚才。”
公交来了,我先上了车,他随在我身后打了卡。
我们选了靠后的位置坐着。
路灯洒下微黄的灯光一遍一遍在我们身上划过,陆尧的脸也在灯光下忽明忽暗。
“要吃吗?”我摇了摇手中的彩虹糖,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朝我伸出手。
“什么颜色?”
“绿色。”
“你吃绿色,那我还是吃黄色。”
我们一起将糖扔入口中,甜味在口中慢慢散开,滴入心里。
火锅一到冬天就变的异常火爆,田佳茵老远就听到闹哄哄的。
“叔叔阿姨好。”她坐下礼貌的说。
“佳茵,好久不见呀!上次高韩回来怎么没来?”高妈妈温柔的说。
“上次是因为有点事,没赶得急。”
“小孩子嘛,朋友多,哪有时间和我们这些老头老太婆吃饭呀?”高爸爸打趣的说。
“高韩这次走了,什么时候回来呀?”田爸爸问。
“估计要临近过年了。”高妈妈说:“他说要去什么地方玩一圈。”
“佳茵。”
“嗯,阿姨。”
“你也跟高韩一起去玩一圈回来。”
“不用了,太麻烦了。”
“就是高韩叫我问你,他说你们以前约好要一起去旅行,没去成。所以约这次。”
“要去吗?”田妈妈问。
“不了,我不喜欢太冷的地方。”
“高韩来电话了。”高妈妈接起电话:“儿子,我跟你爸爸在跟田叔叔一家人吃饭,嗯?在,好的,我换她。”
就在高妈妈将电话递给她之前她还抱着侥幸的心理。直到高妈妈将手机递给她时突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大家都望着一动不动的她,缓缓接过电话。
酒吧里灯光缭绕,音乐震耳欲聋。陈以邻进去时看到顾小川正被美女环绕,然后直接将他从美人堆里拖了出来。
“干嘛!”顾小川甩开以邻的手。
“我干嘛,我干嘛你不知道吗?”
以邻一把抓住他:“为什么不回去,他是不是不让你回去!”
“我干嘛要回去,在这儿挺好的。”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你所谓的挺好就是大家离去后一个人守着黑漆漆的屋子,就是在这中地方宣泄你的不满和孤独。”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就是对他太好,才在他眼里显得懦弱,他才会得寸进尺。”
以邻看着他,不免有些心疼。他们认识10年,顾小川永远充满正能量,只有那个人总是剥夺他的正能量。
回到出租屋,我感受到了一阵低气压,徐璐一个人坐在客厅玩手机。
“怎么了?”我弱弱的问。
“没什么,只是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我没再说什么,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给她一些鼓励。提着我妈买的水果到楼下,拿出一个苹果其余全放在冰箱里。
我敲了敲顾小川的房门,没有人应答。
这些人去哪里了,我纳着闷推开房门。
顾小川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我走过去,将手中的苹果递给他。
“出去。”他说。
“出什么呀出,我给你带了苹果,我刚吃了一个超好吃。”
“出去。”他忽然从坐起来,脸上充满了愤怒。
“怎么了,今天的人都吃了炸弹吗?”
我有些生气,我好心带了苹果给他,他不但不感激还把气撒在我身上。
“是,我吃了炸药,那里离我远点呀!”
“你……”
我被他气的说不出话,只能一个劲的干瞪着他。许久他下床,端了张板凳做到我面前。
“对不起。”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发生什么事了?”
“我爸满50了,请客请在元旦。”
“元旦?那你怎么没回去?”
“有人不希望我回去。”
“谁?”
“我哥哥。”
那时我和顾小川认识三个月二十天,我认识到了另一个顾小川。我知道了他妈妈是他爸爸的第二个妻子,在生他之前,他爸爸和前妻育有一个7岁的儿子,他同父异母的哥哥。也许是因为缺乏安全感,哥哥总是不爱理顾小川,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但顾小川妈妈从小叫他要让着哥哥,哥哥叫干什么就干什么。随着他们慢慢长大,直到顾小川到重庆读大学,再到现在,他妈妈50岁生日,哥哥一个电话叫他不要回去。他没有办法,他不敢说不,不愿意让那层薄薄的亲情彻底消失,只有忍耐。
我知道他很爱他哥哥。否则很难忍受。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看着我的眼睛:“顾小川,我是你的朋友,不应该对你的家庭做任何的评价,但我想告诉你,你还有我们,我林希向你保证,以后绝不会再将你独自留在这空荡荡的房子里,否则天打雷劈。还有对不起,挂掉你的电话,你骂我吧。”
“你要是没说那些话,我真想骂你个狗血零头。你这个心机girl!”他又恢复成了那个阳光的顾小川。
“啧啧啧,给你点温暖你就真当暖宝宝了”
我将苹果塞入他手中:“专门给你买的。”
起身开门,听到身后的人对我说了声谢谢。
我笑了笑,回他说:“恢复成那个坏贱暖集一身的顾小川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
田佳茵将电话放在耳边,电话那边轻轻叫了她的名字,她面部表情的直接挂断了电话。她将电话递还给高妈妈,笑着说了句,信号不好挂断了。
她再一次挂断了他的电话,高韩抑制住愤怒低声说,你们到底要我这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