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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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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舜华一如往常坐在屏幕前面,看着计算机上的程序。

突然,桌上的手机铃声响了,他接起来。

“喂,舜华,你在家吧?”电话那头传来重华爽朗的声音。

“在,有事?”

“当然有事,现在过去找你。”

电话切断之后过了十分钟,换门铃响起来了。

他起身开门。

“大热天的,真是累死我了,有没有啤酒?”门外的重华不待他招呼,自己走进来往沙发上一瘫,慵懒地跷起二郎腿。

舜华从冰箱拿出一瓶罐装啤酒递给他,坐在他对面。

“有什么大事要劳驾我们三爷特地跑来找我呀?”舜华微笑着说。

“也没什么事,只是刚好开车经过这附近,就顺道过来看看你,顺便告诉你一件事。”

“哦?”

“我查到你那小女朋友在哪了。”

“在哪?”

“搬到南部去了,现在在一所大学里当讲师。”

“原来如此,谢谢你了。效率这么快,真是托对人了。”舜华笑意盎然地说。

他知道重华人脉广,要找一个人对他而言不是难事。

“好了,现在知道下落了,什么时候去找她?”

“不急。”

“不急?人家失踪的第一天你的态度可不是这样。你八成这几天都没见到老头子吧!那一天你可把他气炸了,他现在逢人不管熟不熟,一开口就先骂你一顿给别人听。”

“意料中的事,随他骂去吧。”舜华一脸不以为意的淡然。

“不是我爱说他,老爸那性子实在……年纪越大越糟糕,连我们交个女朋友都要干涉限制,当我们还是小孩子,难怪老四索性离家不回来。”

“算了,他如果指望我们每个儿子都像老大那么听话,他就打错主意了。”

正说着,客厅的电话突然响了。

舜华随即接起来——

“喂,是吗?柳先生已经同意了?什么时候的事?嗯,那好,谢谢你们。再联络了。”

重华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等他挂断电话之后才问道:“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帮朋友办一件事,刚收到回音。”

重华点点头,没有再问。

“我要去找老四,你要去吗?突然想起老四最近新开了一家画廊,该去看看他。”他站起身来,说道。

“不了,我现在也有事,改天吧。”舜华摇摇头。

“那我走了,难得见到老四,趁这几天有空闲,去找他。”

“你什么时候回公司?”

“也就在这两天。你知道,我私自放假,老头子心里已经很不爽了,再多待几天,我怕他扒了我的皮啊!”

“原来你也会怕他?”

“笑话,说到底,他还是我老爸,就算不怕,也要尊重他几分;再说,我要真的把他惹毛了,我妈第一个不饶我!”重华说着,带着爽朗的笑意离开了。

等他走了之后,舜华也随之出门而去。

欧阳舜华开着车来到柳家。

出来迎接他的,是慕陶的妈妈。

一如往常,柳母一见到舜华总是一副亲热的样子。

“你来了?快进来坐!来得巧,你柳伯父今天刚好没课在家。”她拉着舜华的手直往内走。

走到客厅,却不见柳父的人影。

“伯父呢?”

“八成在后面院子里浇花吧,不然刚才听见门铃响就出来了。”

柳母带着舜华来到后院,果然看到柳父蹲在泥地上,正在整理几棵新栽不久的马拉巴栗。

“老伴,舜华来了,你还不去洗洗手?”她笑着对丈夫说道。

柳父闻声站了起来,素来沉静的面容在见到舜华之后,露出一脸的微笑。

“你先带舜华去客厅喝茶,我这里弄好就过来。”

“你快点,别让人家等太久。”柳母嘱咐道。

舜华在客厅坐了一会儿,柳父擦着手走进来。

“昨天贵校的图书馆馆长致电给我,说在我退休之后,愿意腾出一间阅览室专门收藏我的藏书,问我愿不愿意捐赠。我想,这一定是因为你的关系吧?”柳父微笑地说,心情显得相当愉悦。

“我不知道这样做合不合你的意思?不过我想大部分的藏书人都希望,自己的心血能对更多后人有所贡献吧。”柳父对他开出条件的隔天,他就跟他任教的那所大学联络,希望他们的图书馆能破例收藏柳先生的藏书。

一开始馆方是不愿意的,因为毕竟学校图书馆空间和人力有限,如果每个老教授的藏书都要摆进图书馆,恐怕没办法照管周全。与其因为保存不善而招惹人怨,倒不如不碰这烫手山芋为妙。

但在舜华的百般游说之下,馆方的态度开始有些动摇了。

最后因为舜华愿意提供高额的捐款,作为图书管理资金,终于获得馆方的首肯。

“我很高兴。昨天图书馆馆长亲自跟我联络,我一口就答应了。一辈子的心血能有这样的收藏方式,我已经感到很安慰了。”

“那就好。”

“依照我们之前的约定,我应该告诉你慕陶现在人在哪里。”

“不用了。”

“为什么?”柳父不禁错愕。

舜华淡淡一笑,“我已经知道她在哪里了。”

“那你为什么还……”

“有你们的支持,我想慕陶应该会比较快乐。”

如果柳父柳母不赞成他们在一起,就算慕陶回到他身边,他知道她心里仍然会存在一个无形的负担。他不愿意见到她爱得那么痛苦。

至于柳父愿不愿意帮他把慕陶绑上花轿,他觉得并不重要。

柳父怔了一下,点点头。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当然,我们也相信自己女儿的眼光。”

“谢谢你们。再让慕陶冷静几天,我会去将她带回来,到时候再来拜访。”

舜华起身,柳母殷勤地拉着他的手,将他送出门外。

柳父随后跟出,没说什么,但神情显得相当欣慰。

舜华离开之后,他们两人仍站在门外,看着他离去的方向。

“我们慕陶真是幸运,居然找到这么好的男人。宝贝女儿的终身大事,我现在总算是放心了。”柳母欣慰地说。

“是呀,你说的是。”柳父由衷地点头,“他是真心为慕陶着想,只希望我们那宝贝女儿不要太死心眼,硬要将唾手可得的幸福给推出门外才好。”

南部夏日的阳光似乎特别耀眼,正午时分,风轻轻拂动海面,闪闪波光看似金黄色的鳞片。

下课铃声响过不久,慕陶抱着厚重的原文书踏出教室。

她避开学生熙攘的走道,独自在树阴和花圃之间穿梭。

听到树间蝉声噪耳,她不禁抬头望了一眼。

聒噪而声势浩大的蝉不见踪影,只有明亮的阳光透过树叶缝隙筛落下来,在斑驳的树干间闪动着。

看着凤凰木上吐露着金红色的花蕊,她有些感叹时光的流逝。

原来转眼之间,她搬到南部已经一个半月了。

当初为了适应新环境,她每天忙忙碌碌,似乎总有没完没了的事要做。如今回想起来,她几乎没印象这一个多月来自己是怎么度过的。

离开舜华之后,她一个人更觉得孤单。

待在房间里,她常常想起和舜华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很坚强的,能为了自己深爱的人做到这种地步,而不会后悔;但每当她想到舜华,还是忍不住会哭。

从前的一切就像梦一场,已经成为过去,而回忆却仍如影随形地折磨着她。

不知道舜华现在过得怎么样?不知道他会不会怨她呢?

想到这里,慕陶停下脚步,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些日子以来,她静静地想了很多。

她知道自己真的很爱舜华,而且心疼他的身世。如果可以的话,她多希望可以一辈子陪着他。

但因为她爱他,所以她今日更不能反悔自己的决定。

只好安慰自己,真心相爱的人也并不是非要永远在一起。只要知道他过得很好,她就没有遗憾了。

从小时候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她相信他们很有缘,各自绕了一大圈,命运依然把他们兜在一起。可惜,大概是有缘无分吧。

慕陶苦笑着摇摇头,企图将这些自怨自艾的思绪抛诸脑后。

她下午没课,打算早点回去休息,所以直往停车的地方走。

因为不喜欢跟别人挤,她向来把车停在校园偏僻的角落,那里的教职员停车区不论何时总是只有零零落落的几部车,也很少有人经过。

但当她走近停车场的时候,却远远看到有一个挺拔的人影倚着她的车站立。

偷车吗?她心里感到疑惑,但看对方潇洒自若的姿态,却又不像要干什么歹事。

她三步并作两步,赶忙前去看个究竟。

当她看清楚立在她车旁的那个人影之后,不由得愣住了。

是舜华!

他远远地就看到她来了,只是气定神闲地在原地等着她。此刻见她迟疑不前,便微笑着向她走近。

“怎么了?一个多月不见,不认得我了?”他笑笑的说,笑容一如往昔地潇洒自若。

“不是。你怎么来了?”她没有想到已经过了一个多月,还会在这里见到他,她突然不知所措。

“我来找你。”

“找我?”

这个停车场靠近海岸,海风特别大。她身上一袭纯白色的纱质洋装在风中飞扬,长发也被吹得凌乱。

他长指一伸,轻轻拂过她额前新剪的刘海,像替她整理,又像蓄意将之弄乱。

“很诧异吗?我不能来找你?”

慕陶摇摇头,“你来找我做什么?”

“问得好。可是我要先问你——你莫名其妙从我身边逃开,跑得不见人影,难道不该有所解释?”

慕陶深吸一口气,像在凝聚所有的决心和勇气。

“不告而别,确实是我不对。既然你来找我了,那我现在就跟你说清楚。我决定跟你分手。”

“哦?为什么?”

相对于她的紧张,舜华只是悠哉优哉地拨弄着她的头发,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为什么?”慕陶愣住了,一时想不到有什么理由。

“怎么?忘记了,还是还没想到呢?”舜华见她发愣,好笑地问。

慕陶听见他的取笑,神情显得更加尴尬。

“要不要我替你说?”

“你?”她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又知道了些什么。

“因为我爸爸开出条件,只要你离开我,他就会让我在欧阳集团旗下事业担当重任,而你答应他了,对吧?”

听他说出事实,慕陶心里倒觉得坦然多了。

“原来你知道了,那也好。”

“好什么?”舜华陡然色变。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决定,那我就不用多说了。”

舜华沉定的眼眸凝视了她好一会儿,冷冷地笑了。

“你真是愚不可及。”他嘲讽地说。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以为你这么做,就能改变什么?欧阳勖成肯不肯重用我,对你而言很重要?他不用我,我就没出息了?”

“我不是这么想。之所以这么做,我只是希望你爸爸能遵守当初的承诺,好好善待你罢了。你们父子失和已经太久了,你妈妈已经不在,难道你连亲生爸爸也都不要了吗?”

舜华心中微微一震,是一种动容的感觉。

但他立刻将这份感动压抑下来。

“无所谓,反正我们父子的感情也从来没好过。”他冷冷地说。

“那是因为你们都是这样想,你们两个人都太倔强。好不容易你爸爸现在愿意回过头来向你示好,你为什么要刻意把他关在门外?”

舜华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如果他对我的好,需要把你牺牲掉,那么我宁可不要。”

慕陶听他这么说,眼睛不由得红了。

“何必呢?”她勉强笑道。

“你不了解你对我而言有多重要。”他由衷地说。

“或许吧,但我认为你爸爸对你而言,也是很重要的……”

“不要跟我说这些。”他冷淡地打断她的话。

“舜华……”

“我要你跟我回去。”是不容置疑的口吻。

“不行,你爸爸跟我有协定。”

“我管你们的狗屁协定!”舜华难得不文雅地冒出一句粗话。

慕陶微微一怔,几乎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一个多月前,我就和老头翻脸了。”

“呃?怎么回事?”她连忙问道。

“我警告他,不要再干涉我的事,否则我和他解除父子关系。”

“你怎么可以这样?”她有些埋怨地说。

舜华脸上带着冷笑。

“若是在十几年前,我这么说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这些事情你别管,我和他之间的事,不是你能了解的。如果你以为你一厢情愿这么做,就能让我和他变成你想象中的父慈子孝,那就大错特错了。”

“你的意思是说,欧阳先生是骗我的?”

“他是不是骗你,我不知道。不过,他把你从我身边逼走,不论他对我多好——就算把全部产业交给我,我也不会领他的情!”

慕陶默默垂下了头,神情有些黯然。

“我以为这么做,是对你最好,难道我错了吗……”

舜华倏然上前一步,将她拥入怀中。

“你当然错了,你怎么不了解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呢?”他轻语若叹息。

十多年前,他爸爸怕他留在T市会让他丢脸,所以将他送往国外。美其名曰是留学,其实他爸心里希望的是眼不见为净——他知道欧阳勖成从来没有爱过他这个儿子,就像他不曾真心爱过他母亲一样——他和他母亲对欧阳勖成而言,只是累赘。

而在那被放逐,独自在异国的漫长岁月里,欧阳勖成对他而言,只是一个挂名父亲的陌生人,慕陶却是他的精神支柱。

偶尔被挫折打败,孤单落寞的时候,想到她坚强的身影,他就能很快地站起来。

欧阳勖成对他的冷落不是一两天的事,他也习以为常了,所以他可以说,他宁愿没有父亲,也不能没有慕陶。

“我只是为了你好。”慕陶轻轻说道,分不清楚此刻心中的感觉。

舜华辜负了她的好意,她有一丝丝的落寞,但听他说了这些话,她心里隐隐又感到雀跃。

“什么叫为我好?我很不高兴你这么做。”

慕陶静静地待在他怀中,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儿,她状似了悟地抬起头说道:“你说得对,我大概是真的太一厢情愿了。可是你爸爸不同意你跟我在一起,我能怎么样呢?”

“你管他。是我要娶你,又不是他要娶你。”

“话不是这么说。”她微笑地反驳。

“那要怎么说?”

“他终究是你爸爸,我们结婚不用他同意吗?”

“小姐,你都几岁了,这种事情还要双方家长签章认同?那好,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你爸爸要你嫁给我。”

“真的吗?”她有些诧异。

“不信你打电话回去问他。”他将柳父对他开出条件的事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慕陶不禁失笑。

“你还真会收买人心,这样就收服我爸了。”

“那你呢?现在你被我收服了没有?”他半开玩笑地问。

慕陶此刻心中已经后悔当初答应欧阳勖成,答应得太草率,如果她事先愿意跟舜华商量,或许就不会下此决定吧!

“这很难说,就算我改变了主意,我也不能跟你一起回去。”她有些踌躇地说。

“为什么?”舜华不禁变了脸色。

“你不要紧张,我又没说不跟你在一起。”慕陶看他神情转变得这么快,不禁觉得好笑。

“那是怎么回事?”

“我已经跟这所学校签下合约了,聘书的期限是一年,所以我不能回去。”她蹙着眉说道。

舜华一听,心里的不悦瞬间消失无踪。

“这没什么,你回不回去都无所谓。”

“为什么?这样我们离很远耶。”

“我搬下来陪你,怎么样呢?”他早就打定这个主意,顺便躲开他老爸也好。

“可以吗?那你的工作怎么办?”她很高兴,也很惊讶。

“程序设计到哪里都可以做,我没差。”

“那真是太好了!”她由衷的说,“不过先跟你说,我租的房子很小的,住不习惯,你可别抱怨。”

舜华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你今天还回去吗?”她问。

“不回去了,我们走吧。”他牵起她的手,往前方他的Porsche 911走去。

“我们这样算不算私奔?如果你爸爸还是反对……”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安。

“都说了别理他。我们两个决定结婚,他也管不着。”

“结婚?跟我?你真的愿意吗?”

“为什么不愿意?”

“我还是有点觉得,我配不上你……”她停下脚步,脸上的神情突然显得犹豫。

她不是过分自卑的人,但还是觉得以舜华的身价来说,配她好像太可惜了些。

舜华见她又开始犹豫不定,二话不说就把她塞进车子里。

“干什么?”她不禁出声抗议。

“我们先去办一件事。”他跟着上车,发动引擎。

“什么事?”

“公证结婚。”

终曲

舜华和慕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公证结婚之后,只打了通电话通知欧阳勖成的夫人——蒋丽芙。

蒋丽芙一向将舜华视若己出,疼爱有加;本来为了舜华在家族中的地位着想,她也赞成让舜华娶岳绫,但现在看到他执意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她心里也为舜华感到相当高兴。

相较于蒋丽芙乐观其成的欣慰态度,欧阳勖成显得十分愤怒。

听到舜华这逆子居然连一声也没说就跑去公证结婚,他气得暴跳如雷。

“这个王八兔崽子,居然这么不给我面子!这算哪门子的儿子,我看是前辈子的仇人还差不多!我说好说歹,软的来硬的也来,就是希望他能娶岳绫!

岳绫她什么地方不好?人漂亮性格也大方。就算不看在人品的分上好了,也得看看娶了她能得到多大的利益!这兔崽子,真是不识抬举!我是一心为了他着想,他倒跟我翻脸!逼急了,居然给我跑去公证结婚!好好!这儿子我也不要了,随他去吧!”

蒋丽芙坐在一旁,微笑着看他大发脾气。

等他骂够了,她才慢慢地说——

“你也别气了,何必呢?岳小姐人再好,舜华不喜欢她,有什么办法?你不是也说过,舜华喜欢的那位柳小姐人很不错吗?我看这样就很好了。”

她是个性情温顺的女性,而且向来依顺丈夫惯了,所以劝说的时候口气也是柔柔的,没有强烈的个人意见。

“好什么好?你倒像个没事人一样!他没跟我这老子说一声,自己跑去结婚,要我这张老脸摆在哪里?我的脸真是给他丢尽了!他不回来也好,他要是回来,我马上宰了他!”

蒋丽芙笑着摇摇头。

“哪来这么大的火气?算了吧,事情都已经这样了。还好当初只是放出舜华和岳小姐订婚的假消息而已,不是真的订了婚,不然现在可就麻烦了。”

欧阳勖成闻言,眼睛登时瞪得铜铃大。

“谁跟你说是假消息了?我说出口的话,还假得了吗?你倒是提醒了我——这下我怎么跟岳绫交代?”他苦恼地皱了皱眉头。

“交代什么?”蒋丽芙诧异地问。

“当初放出那个消息,是岳绫同意的。她早就对舜华那兔崽子有意,所以当我叫人向她说这门亲事的时候,她是很高兴地答应了,爸爸都不知道叫了几声——她早已以我们家的媳妇自居了,这下可好!”

因为蒋丽芙很少参与他决策的事,所以关于这件事,倒还是第一次听到。

她也微蹙着眉细思。

“没办法了,只好跟岳小姐说清楚了。”

“说什么?说我们欧阳家的人看不上她,叫她另外去找个男人嫁吗?”欧阳勖成冷笑地说。

“当然不是!怎么能这么说呢?”

“不然要怎么说?”

“这事有点为难。都要怪你,当初不应该自作主张订下这门亲事。”

“你怪我?当初说要让舜华娶岳绫,你也是同意的,现在能只怪我吗?”

“这……我当初是想说,你和岳小姐的爸爸是好朋友,舜华和岳小姐又是青梅竹马,既然是世交,让我们两家的孩子结婚也不错,哪知道……”

欧阳勖成不耐烦地摆摆手。

“算了!现在说这些都没用,我得想看看要怎样跟岳绫交代才好!”

“除了道歉,还能怎么交代呢?”

欧阳勖成沉吟不语,想了很久,终于计上心来。

“我知道要怎么做了!我不差舜华这混蛋儿子,也不是只有他一个儿子。”他微笑的说。

“你的意思是?”

“肥水不落外人田,我还有两个儿子,随便找一个来娶她就好了。”他轻松地说,心里打着重施故技的算盘。

“这行得通吗?我怕岳小姐不乐意。”

“她不乐意,是她的事;反正我的儿子愿意娶她,就不算我言而无信。”

“那你要叫谁娶她呢?重华,还是瑾华?”

欧阳勖成正在考虑,重华正巧从楼上下来。

“老妈、老头,我要回公司了。”他随意打了一声招呼,扬着头就走。

他那不礼貌的称呼,让欧阳勖成大大的皱了皱眉头。

这眉头一皱,心里霍然有了主意。

“我知道要让谁来顶这个缸了。”他露出惯有的狡诈笑容。

“谁?”

“刚才走出去的那个小畜生。”

重华早已走出大门,所以没有听到客厅里两个人谈话的内容。

但当他走在庭园中的小径,要到车库开车的时候,一阵午后的和风悠悠袭来,他却突然觉得有点冷。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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