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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对一个精神病患者的调查(上)(2)

现在,我已是这里的常客了,但对这里始终保持着一种新鲜感。每次来这儿,室内的陈设都有些新的、小小的变动。例如:古董柜里又添了个唐三彩,放在茶几上的青铜色古瓶里插上了几根长长的孔雀翎,而茶几上的尼龙镂花台布又换成镶着茜色璎珞的亚麻布了。我知道这都是谢霓的作品,她喜欢别出心裁的特点表现在各个方面。我相信,即使是一间简陋的小屋,她也会利用手头上能找到的东西,尽量把它布置得“有味儿”。记得那次下乡劳动,在只有一个西红柿、几分钱“辣丝儿”和两毛钱肉末的情况下,她竟利用这些东西做了一顿美味的面条,吃得我们班的这帮老饕们纷纷赞不绝口。好事者还起美名曰:“琥珀面”。说是当年乾隆皇帝下江南微服出访时,曾吃到一种美味的鱼,回来便大加赞赏,鱼便身价百倍,成为御前食品。照此推导,琥珀面亦应称为中国烹调之又一奇葩了。

也许这种新鲜感就来自她本人。她容貌并不出众。梳得很自然的短发。大大的额头和顾盼流眄、带点调皮的眼睛显得很聪明。鼻子略嫌宽大,但整个看上去却显得端庄大方。她身材很漂亮,是当代西方最崇尚的那种女性体形:骨骼宽大,细腰长腿。她喜欢穿舒适、随便的衣服。今天,她穿了件米色真丝双绉的连衣裙,这是她按照一家杂志上介绍的国际流行的式样,自己做的。式样很简单,宽松的裙子,腰间系上一条细细的本色绦带,走起路来,那薄薄的透明的裙翼在苗条修长的双腿上飘飘颤颤,有一种飘逸感。这便是典型的谢霓风格。

我从她递过来的饼干筒里拿了两块饼干,她便自己抱着筒子吃起来,一边津津有味地翻着她的实习笔记。

“你知道,我一见到她,就知道,买卖来啦!”她俏皮地向我挤挤眼,“可是,这笔买卖咱们得合伙做,这就是今天我叫你来的目的。”

“我?跟你合伙?……”

“对。而且起重要作用。懂吗?好啦,从今天起,咱们这个股份有限公司算是成立了,我当总经理,可董事长嘛……得由你来当啰!”

“可我无资可投嘛!”

“你有。你的‘资’,就是你本身,懂吗?”她诡秘地一笑,把她的实习笔记递给我,“你瞧,这是她的病历和我对她的临床精神检查。后面是我对她过去情况的一个初步调查。根据这些情况,特别是我对她的直接印象……我做了个初步诊断,”她顿了一下,两眼熠熠放光,“我敢说,她不是精神病患者。她是个正常人。”

“……?!”我惊住了。

“是的,她是个正常人。不过是个被扭曲的正常人罢了。”

“不,不,”我连连摇头,“过分相信直觉和那些表面化的东西,这是你们女人的通病。你要知道,她入院是要经过各种检查的。这里的大夫临床经验很丰富,郑大夫又是全国著名的病理心理专家,绝不会把一般的心理功能性紊乱当做器质性病变来治疗的。她的病历上不是讲得很清楚吗?”

“你们就是过分相信病历!”她两道眉毛高挑起来,“这就是懦夫和懒蛋的逻辑!病历,病历不是人写的吗?再说,病历上也讲了她的神经科检查始终没有阳性反应,服用了大量氟奋乃静、泰尔登……疗效甚微。哼,因循守旧、墨守成规而又自以为是,这是你们男人的通病!”

我的天!她可真是寸土必争。

我只好缄口不言。开始慢慢翻着那份厚厚的“病案”。

患者:景焕女二十一岁宣武区小桥胡同街道工厂出纳员精神状况检查:1.一般表现:意识清醒,定向力完整,接触被动,对医疗、护理等合作不够。

衣着较齐整,年貌相符,日常生活能够自理,入院后饮食、睡眠均不好。

2.认识活动:〈1〉无感知觉障碍

〈2〉思维

对所问问题回答被动,语句不连贯,意念飘忽。

反应一般。临床诊断主要为被害妄想兼有关系妄想。

患者一直坚持有人害她这一说法,但对具体问题避而不答。患者病历中记载:患者在街道工厂当出纳员期间,曾贪污现款,后被该厂除名。此后她的神志开始不清醒。第一次犯病时,曾把十元一张的人民币撕碎,并说它是“印着咒语的小纸片”,是“巫婆用的”。被其母及弟送来住院治疗。治疗期间,常常不进食,夜间噩梦纷扰,常哭醒。只能靠安眠药才能维持起码的睡眠。患者自述常心悸,但拒绝说出恐惧的对象。经医护人员精心治疗,略有好转。患者不经医护人员同意,私自出院,后被送回。患者情绪低落,抑郁寡欢,仍不愿进食,身体非常虚弱,治疗过程中,曾两次虚脱。医护人员对其采取特殊措施进食。尽管院方看管严格,患者仍两次出逃,但似无自杀意向。

3.情感:表情淡漠。情感反应不鲜明。无明显低落与高涨。

4.意志、行为:至今仍不安于住院。适应力极差。对医疗护理等均合作不够。无任何主动要求。常有些特殊举动。如:夜半常独自坐在床边,沉思默想。一次,护理人员忘记锁门,她当夜便跑到阳台上,望着天空发呆,直到凌晨时才被护理人员发现,经劝说回到病房。

5.记忆,智能:患者从不愿回忆往事,对住院前的事,特别是贪污现款一事缄口不言。记忆似乎已丧失。对于问话,回答时语量少,不主动,态度不自然。多疑。承认脑子乱。

注意力不集中,有时似听不见别人问话。

智能方面尚未发现明显异常。

我合上“病案”夹子。

“一会儿我再仔细看。告诉我,你到底想让我干什么?”

“我想让你……”她望着我,笑容可掬,“我想让你和她谈恋爱。”

“什么?你再说一遍——”我以为她疯了。

“是的。我想让你和她谈恋爱,交朋友,你不懂吗?”

她的眼睛突然变得无法穿透,像是垂下了一片神秘的漆黑的帐幕。

夜晚,我家中。一片沉寂,只有我翻着这本“调查材料”的窸窣声。毋宁说,它更像一篇不成熟的文学作品:小桥胡同坐落在闹市区的中心,却显得异乎寻常的宁静。北面的出口处有一家新建的“红枫旅馆”,出去便是一个中等规模的菜市场,南面是“小桥街道服务社”。景焕家住小桥胡同二号,紧挨着“红枫旅馆”。

这是个小院。看来像她家的私房。但除了西厢房还算完整之外,其他几间房都显得破旧不堪。敲门时,使大点劲儿,门框便晃悠起来,上面的白灰也直往下掉。这里像是“聊斋”里描写的无人住的“鬼屋”。

这是一个很普通但又很特殊的四口之家(包括景焕)。按照景焕父亲景宏存的职称看,这应当算是高知家庭。但是给我的印象却是:这个家庭像一座临时拼凑起来的质料不同的建筑,根基十分薄弱,拼凑的裂缝很深,仿佛随时都有崩溃的可能。

景宏存是科学院物理研究所的研究员。他年轻时曾名噪一时,发表过不少有相当价值的论文,三十一岁时便被破格提升为副研究员。后来不知为什么,他在物理学界销声匿迹了。我万没想到他会是这样子:瘦骨嶙峋,面色憔悴,嘴唇发紫,像个晚期癌症患者。

无论是他的在家待业已久的儿子,还是一直没参加工作的妻子,都是靠他的工资养活的。然而给我的感觉却是,他在家里的地位很低。从他的面部表情和说话的语调看来,他是个有脾气的人。但在这个家里却似乎不得不时时压抑着自己的怒气,他重重地叹气。他不时地伸出一双枯瘦的手去搔头发。他的表情烦恼、愧疚甚至带着一丝羞赧,就像是那些自尊心很强的人感受到自己给别人带来麻烦似的那种神情。我注意到他那磨破了的发黄的衬衣领子和袖口,以及那双早该淘汰了的断裂了几处的古铜色塑料凉鞋。

每个家庭都有自己的隐秘。家庭可以是避风港,也可以是囚笼,是监狱。而这个家庭中的窒息气氛在十分钟之内就能被人嗅出来。仿佛每个成员之间都有着夙怨,而每个人又都以一种病态的敏感维护着自己的尊严。

那个说话慢声慢气的矮小女人是景宏存的夫人、景焕的母亲。她过去曾是景宏存的同窗,只是毕业后一直没有工作,该算个“家庭知识妇女”吧。她的内心却不像她的表面那样,她很难识破。在我拜访的这一个小时之内,有关她,我心里大约已经做出了若干种判断,而这些判断又往往是互相矛盾的。她表面上看去很胆小,懦弱,就像那些长期患神经官能症、夜夜失眠的人那么敏感。她待人一团和气,无论你说什么,她总是顺着你,不做任何异议。但是,你很快就会发现她并没有认真地听着你说,她心不在焉,只有当她心爱的小儿子景致开口说话的时候,她才真正地在听。而且,她跟儿子讲话时,露出一种和母亲身份不符的谦卑,简直可以说是卑躬屈膝,这与她对丈夫所持有的那种带着愠怒的不耐烦的态度恰成对比。

景焕的弟弟景致倒是个一眼望得见底的人。一看就是文化大革命的产物。二十郎当岁,受阶级斗争教育长大的,所以战斗性也就格外强。边说话边抽烟,标准京腔儿。不像个高知的儿子,倒像是成天上老酒馆吃泡花生米的出身。谈起景焕,他直言不讳地说和姐姐的关系不好。“我打过她,也骂过她。”他俨然一家之主的样子,就像是被打骂的对象不是自己的姐姐,而是自己的奴隶似的,“不过,这也不能全怪我。她那人,太各色,招气。三天不打,她就痒痒。她呀,天生就是神经病的脑袋,早晚得得神经病!”

我对这番话简直反感透了。第一,他那么随随便便地就把“精神病”说成“神经病”(这在我们学心理的人看来是不可原谅的概念错误),这暴露了他的无知和自以为是。第二,作为弟弟,对姐姐毫无悯念之情,这也使我感到他的狭隘和冷漠。毫无疑问他不是个男子汉。但是他很直爽,也容易感情用事,这点我可以利用。

我了解到景焕过去的男朋友叫夏宗华,是青年电影制片厂的一个副导演。他们从红领巾时代就认识了,可算是青梅竹马。据景致说,景焕很爱他,但不知为什么每次和他见面回来,都是愁眉不展。在她被揭发贪污现款前后的那段时间里,景致曾发现她久久地发呆。后来,就拒绝进食了。在她被街道工厂除名之后,他们断绝了来往。

关于夏宗华的情况,我只了解到这么一点点,至于这个人本身,他们全家在交换了一下眼色之后,由景致说出三个字:“不了解。”

大约是弗洛伊德定律的作用吧,在送我走出胡同口的时候,景致塞给了我一张条子,上面写着夏宗华的电话和地址。

一个新鲜的念头突然从我脑子里冒了出来。

她这个新鲜念头大约就是迫我去和景焕“谈恋爱”,而她自己则在找夏宗华“交朋友”吧。还美其名曰是按“弗洛伊德定律”办事,让这个鬼定律见鬼去吧!我对这件事可提不起兴趣。

屋里月光很浓。我睡不着,索性下床把窗帘拉开,出人意料地,并不是满月,而是一钩亮闪闪的新月。我奇怪今天的月光为什么这么明亮。小时候,自然课老师曾教给我们识别新月和残月的办法。他说,很多影剧布景往往爱犯这样的错误:剧本上明明写着“新月高悬”,而背景上出现的却是一钩残月,“残”的汉语拼音字头是“C”,而“C”就是残月的形象。反之,则是新月了。这个办法我至今记得很清楚,真是“儿时所学,终生难忘”。

其实儿时的一切都令人难忘。岂止是难忘,儿时的经历就是一把刻刀,一个人一生的雏形就是由那把刻刀雕琢出来的。这两天在J医院实习,发现那么多患强迫症、反应性精神病的人都在童年时代有过不同程度的精神创伤。从这个意义来讲,我真想对着那些不幸的家庭,对着那些不称职的、还没学会做人就有了孩子的父母们,对着那些压抑人、窒息人、扭曲人的社会弊病大声疾呼:“救救孩子!”

在这方面,我总是感到庆幸。我的家境并不宽裕,父母都是小人物。兄弟姐妹一大群。但我却有着一个和谐、温暖、幸福的家。记得小时候,三年自然灾害时期,妈妈为了让我们吃好,真是千方百计啊!她工作之余,带着我们几个孩子出去采野苋菜、摘榆钱、挖蘑菇,她蒸的棒子面裹白面的发糕“金裹银”,包的马齿苋馅的饺子,蒸的榆钱饭,煨的蘑菇汤,我们吃起来都是又香又甜,回想起来,比现在饭馆里的西餐大菜还有味。妈妈凭着一颗慈母心和一双巧手使我们全家渡过了难关。四个男孩子都长得结结实实,爸爸多年的肺病竟也慢慢地好起来。回想起这一切,我总是由衷地感激妈妈。

是的,我发现一个家庭主妇对家庭起着决定性的作用。在母爱下长大的孩子都有着一颗仁慈、博大的同情心,一种对人宽容的善行。相反,无爱的家庭却往往造就畸形、病态的孩子。我当然不了解景焕家庭内部的真正情况,但是仅从她住院半年,竟无一个家庭成员来看她这一点推断,她是患了爱的饥渴症(而且是重症)的女孩子。

这种女孩子往往对爱有一种极其强烈的渴望,但同时又具有同样强的排斥力。

我要小心。

就这样,我迫不得已地开始接触景焕。老实说,我对她毫无兴趣。我喜欢的那种女人的类型与她恰恰相反。我喜欢风趣、机智、洒脱、雍容而又具有大家风范的女人。而她,则恰恰是那种敏感,多疑,善感,经常在自尊和自卑两个极端徘徊的人。但是有一点,我却认定是谢霓所不及的——那就是她的温顺。我不知她是对所有人都这样,还是单单对我这样。

她听我说话的时候,总是很恭顺地看着我,不断地轻轻点头。有时,我因为各种原因态度有些暴躁,她也从不改那温顺的模样。我简直产生了一种好奇心,真想试试用什么方法把她激怒。

但后来我终于慢慢看出,她这种不可动摇的温顺后面,藏着一种深深的冷漠。她不与人争辩并不是真的认为别人是对的,而是她认为对、错都与她无关,她懒得争辩,也不屑于争辩。即使不争辩,她也已经感到活得很累了。她对整个世界都采取着一种小心翼翼的回避态度。

有一次,她不小心被滚烫的稀饭烫伤了脚趾,我带她去换药室换了药,刚换完药便有人叫我,我看她还在慢慢地穿袜子,就嘱咐她出来的时候把门撞上。她又是那般温顺地看着我,恭顺地点头。可我忙完了,回去一看,换药室的门却大开着,玻璃柜里的纱布和橡皮膏少了许多,药盒子也打翻在地,我不禁怒冲冲地去找她。

“景焕,刚才我不是让你把换药室的门关好吗?”

她抬起眼,恭顺地点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关?”

她仍然那样看着我。目光温和,但却没有一丝愧疚和歉意。也许是我的脸色不大好看,她很快便顺下了眼睛。这倒让我自己觉得有些过分了。

“是忘了吧?”我给她找台阶,“换药室被搞得很乱。我知道那不是你干的,可因为你不关门,别的病人就进去了,多不好!”我缓和了口气,像训诫小学生似的对她说。

她又轻轻地点头,始终没有抬眼。

渐渐地,我越来越多地发现她有许多“阳奉阴违”的行为。比方说,有一次她因失眠向护士要眠尔通,护士给了她些冬眠灵,并解释说这药比眠尔通更好,她当时也是温顺地点头表示同意,可当天晚上我下班的时候,却亲眼瞥见她把整包的冬眠灵倒进盥洗室的水池里。

还有件事就更新鲜了。有一天下大雨,下午查房时,病房里的病人们都蒙头大睡,只有她一个人在那里折纸玩。折的都是些小纸房子,还真挺别致哩!大大小小排了一溜儿,各种各样的,有的像古希腊古罗马时代的大型穹顶建筑,有的像中国的宫殿,有的像安徒生童话里的小房子。她折得津津有味,连我走过去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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